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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勾着她身前的衣物,怎么也不放。程湛兮低头凝视她的睡颜,眼睛很久都没有眨一下。
是你吗?
……
郁清棠睡了很饱的一觉,醒来后程湛兮还在她的身旁。
程湛兮平躺着,而她侧身抱着对方纤细的腰,额头抵着她的肩膀。郁清棠慢慢抬起头,看见女人弧度精致的下颔线,往上是红润的薄唇,挺拔的鼻梁,纤长卷翘的睫毛。
程湛兮若有所感,忽然低头朝她看过来。
郁清棠反应快过意识,把脸重新埋进她胳膊。
头顶传来一声笑:“怎么了?”
郁清棠瓮声瓮气道:“没。”透着一丝害羞。
程湛兮捧起她的脸,郁清棠乌黑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瞧着她,清澈见底。
程湛兮无奈,捏了捏她的鼻尖,说:“起床吗?”
“起。”话虽这样说,郁清棠依旧赖在她怀里,问道,“你没睡吗?”
“没有。”
“要不要睡会儿?”
“不用,我不困。”程湛兮扶着她坐起来。
郁清棠一觉睡了两个小时,现在已经三点多了,再过两个小时就会天黑,那幅画还没画完。
听到要继续画画,郁清棠立马不赖床了,反过来催促程湛兮快点出发,令人哭笑不得。程湛兮使坏,真正出发时走得飞快,郁清棠气喘吁吁地跟不上,拉着她的手让她慢一点,程湛兮才放慢速度,反过来逗她:“刚刚是谁让我快点的?”
郁清棠喘得不行,根本无暇反驳她。
程湛兮拧开矿泉水瓶盖,递了瓶水给她,让她喝口水润润嗓子,才用正常速度带她进山里。
“画不完我们明天再来,反正有两天假期,不着急。”
“嗯。”
当天果真没有画完,两人歇在秀峰脚下的农家乐里,在程湛兮上回住过的那家开了间标间。周日早上再去村子里,上午完成了给郁清棠的画。
郁清棠听到完成,活动了一下因长久保持同一个姿势酸疼的腰背,走到她身边看画。
郁清棠看了很久,给出了一个让程湛兮极不平静的评价。
她说:“很像我。”
程湛兮仰头看着她,目光牢牢锁定她的眼神。
二十一年前,她和默默分别的前一天,曾经答应对方要送她一幅画,一幅真正像她的画。
郁清棠好似一无所觉,指了指手边的画布,神色如常地问:“可以把这幅画送给我吗?”
程湛兮敛:“当然可以,我回去把颜料晾干了就给你。”
晚上八点,两人在外面用完晚餐回到名门公馆。
在电梯口分开,各自进了家门。
郁清棠在玄关站着发了会儿呆,蹲下来换鞋,慢慢地走进了卧室,慢慢地打开衣柜,露出里面的保险箱。
滴滴滴——
保险箱随着正确密码的输入打开了,郁清棠从里面拿出一张叠得整整齐齐的纸,画纸被一道一道地展开,铺在眼前。
二十一年过去,纸张早已泛了黄。
画上用蜡笔画着一个小女孩,长长的头发,大大的眼睛,圆圆的鼻子,红红的嘴巴。头顶是橘色的太阳,一朵又一朵的白云印在蓝色的天空中。整个画风十分稚嫩,一看就是出自小孩子之手。
郁清棠安静地看着这幅画,很久都没有动。
***
2102。
程湛兮一边换鞋一边给当医生的朋友打电话,语速飞快地道:“小清,你认不认识耳鼻喉科的医生,相关的专家也可以,帮我问问聋哑有没有可能治好,不用戴助听器生活的?”
朋友还在那边云里雾里,程湛兮改口道:“算了算了你太磨叽了,你给我一个联系方式,我亲自问,越快越好,最好马上。”
磨叽的朋友:“……好的,我去问问。”
程湛兮挂断电话,在客厅里焦急地快速来回走了几圈,发烧的头脑慢慢冷静下来。
她揉了揉自己的脸,重新静下心来分析。
一切都是从她昨天上午看到郁清棠联想到默默开始的,之后的猜测也都是建立在她倾向她是默默之上的,事情的真相不一定是她想象的那样。世界那么大,两个人是同一个人的概率有多渺茫。
程湛兮深呼吸,吸气,吐气。
二十多年都找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冷静,冷静。
朋友效率很高,很快发过来专业医生的联系方式。
程湛兮给自己倒了杯水,感觉自己心跳恢复正常了,才打电话给医生。
医生问:“是先天性耳聋还是后天导致的?”
程湛兮本来想说先天,一时忽然不确定起来,她和默默的接触就暑假两个月时间,她又不会说话,程湛兮对她的了解少得可怜。
程湛兮:“抱歉,我不清楚。”
医生一噎。
程湛兮:“但是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估计有六岁左右,应该是一直不会说话,也听不到声音,手语很熟练。我就是想问问,她有没有可能后来通过手术治疗或者别的方法,能够恢复听力,和正常人一样生活。”
医生说得看导致耳聋的原因,他举例说明了两种类型,是可以通过手术恢复部分或者全部听力的。
医生又说耳聋越早治疗越好,如果她从小就听不到,长到六七岁了,治疗效果也会差上许多。按照她说的情况,这个小孩完全治愈的可能性很低,应该需要借助助听器或者人工耳蜗生活,当然,也不绝对。
医生希望她能描述得更准确一些,否则他也没办法隔空问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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