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5/6)
她家二儿子已然不在崔桃的考虑范围之内了。若不然,哪会每次请她来的时候,她都躲着吕公弼。小马氏信中说得很详尽,道出崔桃这三年多来所遭受的非人苦难,大马氏仅仅见其信上所述的内容便心酸流泪,实难想象当时真相道出那一刻崔家众人会是何等震惊。作为崔桃的姨母,大马氏自然心疼和理解崔桃。
所以这婚事即便成不了了,大马氏依然还是愿意疼种没走出来,这次天贶节,她本来是向借机请崔桃来一趟,当面把这事儿跟吕公弼讲明白了,彻底了结了那孩子的心思。不想崔桃被吓怕了,一听邀请就连忙拒绝跑了,连解释都没听。
于大马氏而言,她不觉得崔桃是真有事,只以为崔桃是因为天贶节吕公弼在宰相府,所以才着急躲着不见。
既如此,那问题只能尽量靠自己解决了。
大马氏叹了口气,趁着吕公弼、吕公孺兄弟来请安的时候,跟吕公弼讲明白情况,劝他是时候该放手了。
吕公弼阴沉着脸,面上保持着对大马氏恭敬的样子,嘴上却是一声不吭。
吕公孺在旁听了这话,不禁道:“二哥连人失踪查不着的时候,都不肯放手。如今熬到这时候,见着人了,近在咫尺,叫他如何能放得下?唉,二哥的姻缘怎么这么难呢,我还以为咱家终于可以种桃树了呢。”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回房读书去!”大马氏打发人道。
吕公孺抱怨不已,他分明跟吕公弼没差两岁,但就因为长了一张娃娃脸显嫩,他娘好像永远不记得他多大一般,总是当他是小孩子。
“还说自己不是,真长大的人说话会像你这样吵么?”
吕公孺:“……”
终究,还是,只能默默退下了。
“他的话错的离谱,你可知哪儿错了?”大马氏严肃地问吕公弼。
吕公弼这时才转眸望向大马氏。
“当初人没见着,一切都还不清楚,你惦记着自有道理。可如今人近在咫尺,你看得清清楚楚,她心不在你身上,你再惦记着便是蠢而不自知。聪明的男儿,当懂得审时度势,及时止损。”大马氏告诉吕公弼,“若两情相悦,痴情没错,于那个人来说为一种幸事。若仅为你的相情愿,你的痴情不过是给别人徒增烦恼罢了。”
吕公弼低下头,依旧默不作声。
大马氏取来茶碗,递给吕公弼。
吕公弼默然接着,大马氏便将热茶倒入,茶水满了仍未停。
“娘!”吕公弼松了手,茶碗落地立刻碎了。
“我儿还不傻,知道放手,否则只会伤了自己!”大马氏高声说罢,便目光凌厉地盯着吕公弼,态度前所未有的严肃刚硬。
吕公弼心头一震,看着地上摔碎的茶碗,随即道:“儿子明白了。”
说罢,他脸色更沉,便匆匆行礼告辞。
大马氏叹了口气,只愿他能真明白,真想得开。
……
崔桃在骑着马往韩琦家去的路上,已经看到有很多户人家在大门前支棱起竹竿子,拉起绳子,将各种花花绿绿的衣裳挂在大门前,只得等着太阳高高挂起的时候,凶猛地暴晒它们。
不止民间如此,宫里更免不了俗,也会在这一日好生为皇帝晒一晒龙袍。
这天贶节本是在真宗时期定下的,不过这晒红绿的习俗据说是源于唐代,是玄奘从西天取经回来晒泡过海水的经书的好日子。
总之不管起源怎样,它是个节日,就可以开开心心地过起来,尽情地休息、吃喝、玩儿。
韩琦这里的天贶节就过得比较文雅了,晒得大多是书籍字画,竟有不少孤本。崔桃顺便瞄了两眼,不禁问韩琦:“值不少钱吧?”
“父亲的遗物。”韩琦道。
崔桃立刻捧得小心起来,把这些书都放在最干净的白布上面晒。
崔桃还看见了那幅她给韩琦所作的‘玉佩挂桃枝’的画,竟然已经被精致地裱起来了,乍瞧着还挺不错的样子。
韩琦把这幅画展开后,便用镇纸压好。比起旁侧的前朝名家字画,这幅画上面压的镇纸多又精致。
所绘之物被心悦之人如此珍惜,崔桃自然高兴,傻笑了一下。
如今太阳已经挂高了,天空蓝蓝,万里无云,如碧玺一般。
崔桃干脆坐在地上,闭着眼睛跟书本字画一起晒着太阳。
灿烂阳光下的崔桃,皮肤透白得发亮,夏日的阳光毒辣,稍微晒一会儿就会出汗,皮肤变红了。
崔桃倒是还没有顾及这方面的问题,就已经被遮阳了。韩琦撑着伞站在崔桃跟前,向她伸手。崔桃便把手搭上,由着韩琦拉自己起身。
“方厨娘已经备好了你爱吃的糟鹅掌、鸭舌。”
“太好了,那今天我能多喝两盏酒么?”崔桃打商量问。
“喝酒误事。”
“今儿个休假,能有什么事。”崔桃抱住韩琦的胳膊,仰头望着韩琦,问他,“这‘事’不会指得是六郎吧?”
韩琦被戳中心思,不禁轻咳了一声。
“李远来了,有案子。”张昌匆匆赶来回话。
崔桃早在听到张昌脚步声的时候就松开了手,跟韩琦保持了距离。
一听说有案子,崔桃和韩琦互看了一眼。
“果然不能喝酒,事儿真来了。”
随后,崔桃和韩琦在李远的带领下,抵达了案发现场。不止他们二人,在场所有人都被眼见所见震惊了。
在一户看起来貌似普通民宅的大门前,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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