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16(2/3)
毕竟兄长虽然不能称是心狠手辣,却是真正的铁血无情。除了家人以外,兄长眼中的一切都会被换算成相应的利益与筹码,既然这个难得的契机能叫北境对于严州的渗透更深一步,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至于婚事又没成,甚至被“戴绿帽”,这一类的东西他完全没有放一丝在心上。
因为兄长的婚事被取消的次数太多,单永昌连同情都显得惫懒,他满门心思放在那惊鸿一瞥叫他难以忘怀的美人身上,于是趁兄长对着严州用兵的时候,顺便向家里摊牌想娶西津徐氏女为妻。
武安侯夫妻欣喜若狂,放弃折腾大儿,正想着要二儿娶妻生子传宗接代,没想到他自己就有看中的人,西津徐氏虽然不显名,好歹也是世族,徐氏的女儿当也是大家闺秀,自然无不可。
只是没想到当他兴冲冲赶去西津,才发现这个一厢情愿究竟有多糟糕。
徐氏在知道他求亲的女子是谁时,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大概是又害怕这会触怒北境,刻意表现的晦深莫测的态度,足够叫人觉察到其中存在某种不能明说的因由。
单永昌的困惑最后是他兄长给他解答的。
那位拿着查到的情报挨个儿给他分析天下大势——西津徐氏并不是藉藉无名,甚至某种程度上,它对于这个天下还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因为据传,当年为成帝痛恨、誓要斩草除根的殷氏女并未死,而且就在徐氏族内。
“祸国妖孽”的名头在兴州中州地带流传甚广,于北境却无多少人在意,因为在单氏的统治下,北境对于大夏对于君王的认同感是极其薄弱的,成帝的荒唐事、大夏的分崩离析,在北境也只是一个笑谈,并没有多少人念念不忘。
谁能想到他就是那么走运,一眼钟情之人竟然有这么晦涩难言的身份呢?
娶殷氏女对于单氏来说并非良策!
这只能暴露出单氏意在天下的野望——单氏当然不会满足于只在北境称王,但他们决不能主动将自己放在大夏的对立面,必须要是“忠臣被迫害,良将遭废黜”,不得已才反抗——哪怕仅仅只是这么个名头。
因为单氏的短板也非常明显,虽有世间无双的铁血军队,却无谋天下的智士,没有治江山的良臣,光靠武力谈何能夺得天下,霸气狠戾如康乐王依然不敢杀成帝、只能潜身下来蛰伏发展,单氏要引大才来投,只能如此惺惺作态,毕竟这天下的文士多是还对于大夏仍旧抱有深切期盼之辈。
在这个基础上,至少名义上,单氏必须谨言慎行,在有理的前提下行事,不能走错一步。
单永昌明白这个道理。
他一直对兄长言听计从,这一次当然也是如此,但在又一次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他才猛然惊觉,他能克制住自己的身体,却管不住自己的心。
……
单永昌在普定待了将近五日。
褚瀚飞等人在黄昏之前才从山上下来,无功而返,于是第二日,他们连同单永昌带来的属下们再次上山,仍未发现“野人”的身影。
这些人地毯式搜查下去,痕迹倒是发现了不少,尤其是奇怪动物的尸骸——应当不是兽类所食,因为吃得确实太干净了,无论是剥皮的方式还是啃噬的方式都显得过分“精细”,骨头上附带的肉也寥寥无几,既然没有乌鸦这等食腐内鸟类收拾残骸的迹象,那么自然就只能是那“野人”所为了。
多么奇妙,难道在那山岭之间真的有开了灵智却又蒙昧未知的类人生物?
倘若真如目击者所言,浑身多毛而又直立行走,身材高大却力大无穷,看上去似人非人,那么究竟只是猿猴的一种,还是纯粹的“野人”,这就值得探究了。
可是大规模的搜寻又一无所获,不禁叫人怀疑是否只是人臆想出来的东西。
连同千叶在内的人,都觉得传言中既有真实又有虚假的成分,目前最可靠的解释是,那所谓的“野人”应当是某个逃入荒山的人,也许孤身在山里住了好些年,远离世俗人群,渐渐地一些行为习性都异变,趋向于野性。
只是这又解释不通那个死去的孩子身上为什么会有啮噬的痕迹——就算因饥饿失去了理智的人都不会去啃一具孩童的尸体吧!
再者,也没有“火”的存在,如果真是人的话,如何接受放弃用火,单纯茹毛饮血的日子?
实在矛盾,只有抓住那个“野人”才可以有确切的说法,问题是压根没见到影儿。
“见势不对,躲到更深的山里去了吧,”危险还是其次,主要是害怕迷路,所以连他们都不能太深入——褚瀚飞挺失望的,“不过,要是守在这,那‘野人’狩猎不到吃的,饿得受不了还是会铤而走险下山来的。”
这些人混在一起上山下山进进出出,彼此多少底子都摸得清清楚楚,单永昌等人的强悍在预料,但是褚瀚飞及他那些兄弟的身手就叫人刮目相看了,尤其是褚瀚飞本人——那并不是只有好看的花架子,而是结结实实的杀人术,与军队讲究干脆利落的大开大合不同,他的身手更讲究技术,但等闲不出手、一出手便一击毙命的血性,显然也是自实战中养成的。
必是杀过不少人,才有这般近乎从容不迫的狠戾。
单永昌不得不再次注意到那个被褚瀚飞称为“父亲”的老头,之前曾唤对方一句“世叔”,就算是他现在知晓,对方其实并非徐氏族人,只是借着徐氏的名义而已,还是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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