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悲喜并不相通,我只觉吵闹(1/2)
莱茵河静谧的埋葬了此间的一切丑恶。
由于场景过于猎奇与令人感动倒胃口,在次也就不必多言。
在其内被喰宴教团那两个家伙调制出来的那群怪物死伤殆尽之后,那于前路缭绕着的浓郁黑暗的颜色发生了改变,在巴萨罗谬的感知中原先混浊而污秽的气息已然不再,虽然还依旧充斥着浓烈的负面恶意,但也只剩下了这纯粹的负面恶意。
与其说是被净化了,不如说是那用于伪装的外壳终于破碎,显露出其中真实的本质。
“得益”于远远超出常人的感知能力与精神能力,巴萨罗谬与娄希二人的终于察觉到了那通道处那些浓郁黑暗的实质。
宛若思维被拖拽到天上,然后又被一只大手抓住,狠狠的掼到泥潭之中一般。
巴萨罗谬努力睁开眼睛,仔细一看。
那哪里是污浊的泥潭?那分明是无数只无数张面泛土黄色的面孔,那些面孔,它们或是咬牙切齿或是怒目圆睁或是悲声恸哭。
窒息、窒息、窒息。
黑暗的气息亦同样缠绕上了他们,无力感贯穿了二人的身躯,将他们的思维同样拖至黑暗之中,堕入以诅咒构就的地狱。
那一瞬间,无数人死前的记忆断片均浮现在心头之上。
断头!断头!断头!
绞首!绞首!绞首!
水刑、石刑、火刑、车裂分尸之刑、注银剥皮之刑、割肉凌迟之刑乃至诸多连名讳都无法辨识的残酷折磨方式。
或是被大刀从腰部处斩为两截,或是被强硬的塞进水中最后溺毙,或是被束缚在火刑架上被烈火烧灼,自无数人记忆碎片中提取的深沉怨念缠绕记忆,想要将眼前认知到自身存在的生命拖入和自己一样的境地。
幻觉进而诞生,原本澄澈的深蓝色河水陡然之间化为了阴沉万分的漆黑,一具具残缺的尸体也浮了上来,他们伸出苍白的手臂,争先恐后的朝这边游了过来,意欲抓住巴萨罗谬的身躯,将这他们眼中灰黑世界里唯一的光辉抓住,然后贪婪的汲取这具躯体之中那独属于生人的灼热血液。
他们的嘴唇开合,试图用已经残缺的声带发出声音,最后却只能勉强的发出几个词汇,连组成一句话都做不到。
“圣子……圣子……”
“吾等的王啊!”
“请舍下……请舍下您的慈悲!”
“请……救救您的子民啊!!”
无数人的声音汇聚在他的脑海里,但巴萨罗谬却并未因为这无比真实的幻觉而受到影响,只是觉得吵闹无比。
他皱起了眉头,冷哼了一声道。
“闭嘴。”
巴萨罗谬喝道,于是这群呱噪无比的尸骸们便真的闭上了嘴,只是仍然本能的向着巴萨罗谬所在的这个方向游来,试图瞻仰他的光辉。
巴萨罗谬所在的地方仿佛有着的无形的沉重压力,每一个试图靠近他周身的尸骸都被这无形的沉重压力压入了水中几乎不见的身形,只有一只苍白的手臂不断努力的自水中伸出,像是在向这泥潭之上漠然的俯瞰着一切的巴萨罗谬祈求那或许存在的救赎。
男人忽的笑了,动力装甲上那靠近手腕的那一边自然退至两边,露出了装甲下遍布着肌肉的整个小臂。
他的指尖隐隐现出一抹锋锐的银灰色光芒,而后毫不犹豫的用这抹银芒割开了自己的手腕,令其中滚烫的灰色血液流出,滴落在附近水面那些试图抓住巴萨罗谬的苍白手臂之上。
寂静陡然袭来,下一瞬间,整个水面便因为那一个个争先恐后向着血液滴落处疯狂向前挤去的尸骸们动荡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于是巴萨罗谬便露出了笑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那是他准备动手开始杀人前才会露出的笑容。
银灰色的金属液体自他的指尖滴落,飞快的凝聚重组为了一把又一把凶恶的兵器和刑具,被巴萨罗谬依次的摆放于周身。
巴萨罗谬精准无比的从身下的尸群中抓住几具,然后将它们再一次的塞到了身旁的断头台之下。
嚓!
梯形刀刃落下,几个头颅滚落水中不见。
随手抓过一根绞索,巴萨罗谬又是如出一辙般的从尸群中精准抓出几具在记忆中有印象的,在几声后,它们的头颅又是再次低垂了下来,巴萨罗谬将它们踢入水中也是不见了身形。
他竟是挣脱了环境的身份束缚,直接从受刑者变成了行刑者。
仔细去看巴萨罗谬的眼睛,那银灰色的眼瞳之中哪有半分受到影响的悲哀之色,在那些记忆断片的影响之下,仍然是一点感同身受都没有,只有那如故的坚定和冰冷,既像是顽固的铁,又像是只遵循程序行事的机器。
无有怜悯亦无有动摇,更不存在半点的软弱。
他没有半点疲倦的不断行动着,杀戮这些重新自记忆之中复苏、以恶念和诅咒为躯体的尸骸们,根据那些死前记忆中的方式将他们一个个从水中抓出,然后以同样的方式让这些家伙再次陷入永恒的沉眠。
生命与死亡的界限不应被打破,死者的形象也不应被以这种方式亵渎,对于这些家伙,巴萨罗谬的心底没有半点的怜悯和同情,凭借着自身强健而坚定的意志,他丝毫没有被那些混杂其中具备着腐化精神能力的气息所感染。
让他们不受打扰的继续沉眠,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祭奠。
就像是那混入精密机器之中的石子,似乎是因为巴萨罗谬这顽固如铁石的意志直接卡住了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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