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印心针石(2/4)
个丢了姐姐的小妹妹。就像当初兄长突然间离我而去,我也是同样的张皇失措、无所适从。所以,紫云,你要好起来。这世间失去骨肉亲情的人已经够多了,别让紫冰也茕茕孑立孤苦无依,好吗?”八王说完沉默了好一会,自己都觉得出惊,怎么会把这些深藏心底多年的积郁说给紫云听,说的这样轻易随心。他端详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心中担负的除了责任,或许还是有别的情愫。八王还在心里默默辨别着是何种情愫。
老丈已经进了屋,在八王眼前摆了一样东西。一个骷髅映入眼帘,八王一下子惊得回过神来:“前辈这是?”
“你对着这骷髅找找穴位,试试看?”
八王心存感激,忙起身揖手道:“在下与前辈素昧平生,承蒙前辈救助朋友已经是万幸,没想到前辈还倾囊相授。在下不胜感激!”
那老丈淡淡笑道:“来我这求医的人,我从不问来处身份,到这儿来就是病人。理当一视同仁。我也是难得遇到你这样想学医的年轻人。多教会一个,将来岂不是多能救一个人。你好好学吧。”
八王自小以皇子的身份教养,自然习学不少科目。虽然没有真正学过医术,但是太祖皇帝却专门让他学过药理药性——一则为了养生延年,再者就是做到心中了然,防止别人暗害。没想到太祖皇帝的良苦用心给八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年近二十岁才开始钻研医道,还不到十年,他把脉医治一般的病症都不在话下。眼下有人肯教他针灸,他更是珍视此次机会。从未见过骷髅的他忍着心中的恶心和排斥,开始在骷髅上练习找准穴位。于是,经由老丈口授,三四天下来八王便一一记下对症的穴位。
闲暇下来,老丈问八王:“看样子你家中该是富贵之家,敢问可是庙堂之人。”
八王不知何意,搪塞道:“在下祖上曾在朝为官,在下不过是个有些家财的闲人。”
老丈有些失望地摇摇头。
八王问道:“前辈为何摇头?”
“我见你器宇轩昂,又谦和大度,本以为你会在朝为官。可惜呀。”
“不为官,行医不也很好吗?”
“不是不好,或许我是对你太有期许吧。”八王听此言心中有些惴惴,别不是老丈看出什么,或者是为了套他的真话。八王不置可否只谦逊地笑笑。
哪想听老丈说:“年轻人,你可听过药王孙思邈的《千金要方》?书中说:‘上医医国,中医医人,下医医病’。我行医一辈子也不过是下医而已。”
八王没想到眼前的医者竟有如此胸怀,心中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惭愧不已:“若是他日有机会,晚辈定然一试!”
老丈似有安慰:“那就好。只一条,不要主动挑起战争。打仗不过是满足当权者的**罢了。”
一次谈话,拉近了八王和行医老丈的距离。眼前这个干瘦的老头胸中自有万千气象却仅仅用力在一根小小的银针上。这或许就是举重若轻。他忽然觉得朝、野之间似乎并没有太清晰的界限,只要心怀天下,原无论为官为民,更无论王爷或者平民。他甚至有些感激这次的际遇,让他在做了多年王爷之后,静下心来更真地面对自己的内心。
本以为可以安心地学着针灸陪着紫云慢慢康复,谁知屋漏偏逢连夜雨——老丈在外出采药的时候不慎摔伤了手。八王帮着包扎好老丈受伤的右手,心中甚是焦虑。老丈自然明白他的苦楚:紫云的病情未见好转,医者的手又受了伤。
八王忍不住问道:“前辈,这该如何是好?”
老丈倒是气定神闲地望着他:“看看我教的徒弟如何?”
“我?”八王有些失措,连连摇手:“不可不可。我还未出师……”
“总会有第一次,我瞧过了,你的穴位已经找的很准。现在要琢磨的唯有入针的角度和力度。”
“这不是最有难度的?”
“正是。只是这姑娘的病情不可耽误。若是停下来,已经冲散的部分或许还会淤积,不但前功尽弃,或许还会醒来无望。”
八王没想到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虽说他一直认真观察老丈用针的细节,但纸上得来终觉浅,他并未上手试过,心中惶恐万分:“前辈。针石之间,毫芒即乖。这我……”
“来。”老丈招手示意八王凑过来,“我手伤了,拿不了针。可我能看出针入肉几分。这样,你扎针试试,我瞧着。”
八王见已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摆出银针。祺瑞一旁见此情形,一个箭步迈过来:“公子就在我身上试吧!”
老丈点点头,说:“那就先在肩背上试试。一旦掌握好力度,便是哪里都是相通的。”
祺瑞说话脱了上衣,光着脊背坐在八王眼前。八王拿着银针凝视许久,却迟迟不曾下针。祺瑞禁不住安慰道:“公子,没事的。你下针吧。”
八王又踌躇了须臾道:“你起来吧。”
“公子?”
八王坐到老丈面前,把左手平放在桌上:“前辈,还是我自己来吧。只有刺我自己,才能真切感受到下针的力度。”
“公子不可!”祺瑞衣服没有批好,就上来拉八王的手。
“祺瑞退下吧!”八王心意已定,不容商榷。八王定一定神便毫不迟疑地在自己的左手上扎了第一针。
“这一针向右歪了半分。”“这一针的力度浅了三毫。”“拈针的力道不匀,针会偏歪。”“又深了一毫。记住,浅一毫或许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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