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佃户、管家、墨家和我(1/3)
第四十七章佃户、管家、墨家和我
(四十六章结尾处做了大修,昨天看得早的书友,建议扫一眼。以免衔接不上)
虽然一直宣称自己是墨家子弟,并且今天在郊外还为了捍卫墨家的“荣誉”,跟卢藏用唇枪舌剑。然而,张潜在内心深处,却从没把墨家子弟这件事儿当真!
所谓秦墨子弟,只不过是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穿越者身份,故意编造出来的一个谎言。事实上,他对墨家的大部分了解,都来自于二十一世纪的网络。而对墨家经义和墨家诸多先贤事迹的了解,则大多数来自于手机里收藏的论文。
这些支离破碎的格言和故事,用来在酒桌上胡侃,或者对付卢藏用这种找茬者,绰绰有余。却无法构成一个完整的理论体系,更无法指导他,如何在一个陌生的环境和社会制度下生存。
然而,除了最近一直囫囵吞枣所学习的墨家,眼下,张潜却已经找不到更好的理论,来支持自己的一意孤行。
内心深处,他在下意识地,排斥让任琮来处理今天所遇到的难题。因为他隐隐已经预料到,任琮回来之后,肯定会将板子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内心深处,他也不太愿意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去麻烦张若虚。当最初的冲动劲儿过去之后,张若虚的身影,在张潜的脑海里就跟他又拉开了距离。
对方跟他只是一顿饭,一瓶花露水,一瓶风油精和一瓶万金油的交情,并且后三样东西,还是前天临时找陶瓷瓶子灌制的样品,没来得及做任何精细化包装。他不敢奢求,对方为了几件礼物,就愿意掺和到自己的家事之中!
此外,内心深处,还有一股强烈的自尊,驱使张潜独自来解决眼前的问题。
他白天时刚刚自称是秦墨嫡传,还引经据典地在贺知章和张若虚等人面前,声称什么“儒家立之以言,墨者践之以行”,等到晚上该自己“践之以行”的时候,却掉了链子!今后还有什么脸面跟几位前辈来往走动,甚至坐而论道?
所以,今天这个问题,张潜必须自己来解决,解决的方式,还必须带着点墨家色彩,或者说,至少表面上看起来比较墨家!
虽然,虽然张潜已经清醒地认识到,所谓前辈的考校,乃是自己想多了。
考校,并不存在,但是,却不妨碍他将今天的事情,作为自己来到大唐后的第一道考题。
这个想法,一经诞生,就于他脑海里扎下了根,再也无法遏制。
“紫鹃,取纸笔来!”在三分酒意,三分热血和四分不服输的执拗共同驱使下,张潜猛地一拍桌案,豪情万丈地吩咐。
“是,少郎君!”发现张潜忽然间判若两人,紫鹃楞了楞,回答得好生开心。
少郎君不再为如何处置管家的事情苦恼了,她就不用再为自家少郎君担心了。至于管家、家丁和佃户,究竟谁对谁错,关她小紫鹃什么事儿?
“少郎君,您这是打算……”任全却被张潜忽然振作起来的模样,给弄得满头雾水,试探着向前凑了半步,小心翼翼地询问。
“做题!”张潜看了他一眼,回答得意气风发。
他不相信,自己连花露水和风油精都能研究一份山寨货来,今天下午遇到的这点破事儿,还真能把自己给难倒!
反正最差结果,不过是所有佃租都不收了,以后庄子上的土地也不佃给外人了,直接抛荒了养野花和蜜蜂!
每年收上来的那点儿佃租,跟花露水的收益来比,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为了这九牛一毛,坏了自己的名声,不值!
而佃户们只要不在张家庄租地,再欠别人的债也好,活不下去也罢,就都跟他张潜无关了!
因果,因果,沾了才是因果。
如果连沾都不沾的话,自然就不成因果!
“轰隆隆!”窗外真的响起了雷声,又要下雨了,神龙三年的雨水,特别地多!
“少郎君,下雨了!”听不懂张潜说什么,也看不懂张潜的兴奋从何而来,任全扭头朝着外边看了看,陪着笑脸地提醒。“崔管家,崔管家他们,还在门口跪着呢!”
“你出去,告诉他们都先回房间歇着吧,今晚,我没功夫搭理他们!”张潜皱了皱眉头,不耐烦地吩咐。
“是!”任全如释重负,立刻转身走向屋门。
他看出来了,张少郎君今天下午在贺状元跟前丢了面子,心中恶气难平,所以才想将崔管家和张仁、张富两个家仆一并扫地出门。
眼下张少郎在气头上,所以无论谁来劝,怎么劝,肯定都不好使。
而只要拖过今天,等张少郎君抱着紫鹃睡上一觉儿,肚子里的气儿,差不都就该消了。
气消了,自然也就会明白,管家是为了“杀鸡儆猴”,才去拉王家的牛。管家完全是为了保护庄上的利益,毫无私心。
明白了管家的良苦用心,张少郎君自然也就不会再对管家处置得太严厉了。顶多是当众骂上几句,挽回一下丢掉的面子和被管家不小心败坏掉形象而已!
正替崔管家开心之际,谁料想,身背后竟然又传来了张潜的声音:“且慢,任管事,顺便帮我问管家一件事,这四周围,究竟有多少人欠庄子的佃租和饥荒?然后,让管家和张仁,张富回去仔细想想,他们今天错在哪了?!”(注1:饥荒,是对债务的另外一种称呼。)
“遵命!”任全闻听,心情愈发感觉放松,脚步迈动如飞,就像忽然间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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