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白银陷坑(2/3)
首先如何”佘斯况:“拿着卷宗,进宫面圣。”
赵自培:“直接面圣”
佘斯况:“直接面圣这事査与不査,得陛下说了算。”
话中深意,侧面反应了佘斯况已猜晓这谋逆大事与皇亲国戚有联系。因而,如何处理只能先请示明皇。
赵自培比他还明镜,思忖一刻点头默同。不过此刻,他心急的,是将事情如何第一时间传递给廉衡。不知觉间,廉衡即其背后的襄王府,成了他心间无形泰山,一处值得信任的倚靠,在这浊世里还算清明的、超大倚靠。他一心指望着这宗岱岳,恢复大明清朗气象。
同理,佘斯况也急着想找廉衡商议。自他被廉衡操控,对旧主马万群这曾经的靠山反戈相击时,他就惶惶不安,像一根浮萍像一只断线风筝。身居官场,没干爹干兄傍腰撑场,真会令一个人中气不足。怎么说来着,朝中无人莫做官呐。所以,官心不死的他,自然想着再傍上廉衡,也即傍上襄王府了。
一瞬间,这位二品大员堂堂刑部尚书,对曾经冷眼斜乜、恶语相向的少年,竟突生“讨好”之心,同时又生出“改过自新”奇思。此念一出,年过五十的官场老奸,竟面皮一红。
心说:混成如此,真是匪夷所思。
见他面色忽青忽红,赵自培掩饰了洞悉表情,诚恳一问:“那依佘大人看,我二人何时进宫面圣”
佘斯况回缓神灵,忖道:“一个时辰后,朝房见。”
赵自培眉锋浅动,不管其人为何要等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对他来说,当真急他所急,遂缓缓应答:“好。”言讫起身,向众人拱手告辞,“那赵某先行一步。”
佘斯况随之起身。
一直被忽视的东道主,顺天府尹胡惟仁着急一拦:“佘大人留步。”
佘斯况驻足:“不知胡大人,又有何指教”
胡惟仁揩了揩额头碎汗:“这刁臣的话真假未定,佘大人就急欲面圣,实为不妥。况且,你走了,他怎么办总不能就叫他这么跪着”
佘斯况礼貌一笑:“劳胡大人将他先关到侧堂,待佘某出宫回来,再将他接至刑部。”言讫大步离去。
胡惟仁:“唉我说”他大臂急急探出,却尬在高空一时难收。末了,缩回手,再重重一拍惊堂木,喝令,“将这刁臣给本官带下去。”言讫蹙眉退回休憩室。而三司一众,依旧沉默原地面面相觑。
这一刻,拿了不该拿的大小官儿,只求这背后的人能言而有信,不因他们拦不住事态,而无端牵扯他们。
瘦竹园离顺天府衙不算远,一炷香功夫,各自绕道却殊途同归的赵佘二人,落轿掀帘,瞥见百米之外的彼此,皆是一愕。当然赵自培很快就明白了,穷途末路佘斯况想抱紧廉衡这根草乃情理之中,但赵自培这股山泉这股清流,抱紧廉衡的行为却令佘斯况大为震惊。反应片刻,他才明白,这位突然被钦派为“主审”的人物,原也不只因“身正”,更因他背后的人啊。
原来,他早就挑了襄王府纳凉啊。
两人互望不语,皆不落地,僵持片刻,赵自培叹息一声正要落足,“铮”两声两只令箭几乎同时射向两顶轿门边缘,二人惊慌四顾,忙取下箭头裹挟的纸条,阅毕脸色双双一惊一沉,抬眸再看眼彼此,静寂一刻同时落帘出声:“起轿,入宫。”
两顶轿子又折往不同方向。
纸条自然是廉衡飞赠的。
少年猜到他们闻悉此事会率先来此地求“药”,毕竟事关谋逆的事,背后若无皇子亲王掌舵,普通大员孰敢沾惹,遂早就备好了苦药,而之所以等他们来此,才将纸条飞赠二人,不过是防止自己过于“灵敏”招他等无端猜疑。他廉衡再快,多不过是襄王府在顺天府衙有暗桩,先于他们传递回消息。可少年做出反应到写出对策,总得要个时间缓冲吧,太快,是真会适得其反。
且,选在赵自培和佘斯况双双落轿、互相瞥见彼此后才射出令箭,廉衡深意,不过是明告佘斯况,他并非孤军奋战,这是在给心底不住慨叹“贼船易上难下”的佘大人打针强心剂,希望他能甘心被利用,并使出浑身解数圆满此案;同时也是知会赵自培,他开的这味药,过苦,需得两个人一块携手共饮,才能鼓足勇气喝下去,达到目的。
折往南北两向的赵自培、佘斯况的两顶软轿,大半柱香功夫后再度汇聚于左掖门前。二人相视一笑,也不多言,各自递上帖子坐朝房内静待召见。
直踏过金水宾桥,佘斯况才出声问:“赵大人可想好了”
赵自培道:“佘大人呢”
佘斯况忽然吟诗:“尝嗟多病嫌中药。”
赵自培失笑接茬:“拟问真经乞小还。”
言讫双双大步,跟着导引太监前往武英殿。
这诗吟的怪,本不足以表达二人此时此刻复杂情绪,但一时又找不出更妥帖的诗来表达内心,就只好粗粗一吟了。原来,廉衡给二人的建议,除了上禀魏缙所说,还强谏二人,将暗流在江西坐拥几处铜矿私铸铜钱、同时在建州招兵买马、意图谋反等一连串大事一并上告。
且不说暗流在江西坐拥铜矿、私铸铜钱这事,单建州一事密之又密,就是马万群敖广也未必知晓。二人当时阅毕如遭雷轰是必然,原本,劫商富商以筹军资一事乍听上去尚有胡诌之嫌,然一旦结合铜矿、建州诸巧合,这“谋逆”一事就板上钉钉了。
造反谋逆啊,这可不
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