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多事多患(2/4)
,是不防魏缙这个吃里扒外的贼骨受人撺掇跑来告状,我们身陷被动才会一次次吃暗亏,但诸位放心,老夫只要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这被动危局持续下去。”一众你看我我看你,心知哑巴难做便纷纷出言暖场恭维,然一人一句后局面再度死寂。
明晟喝口茶,顾自望向马万群:“除了这事,可还有他事隐瞒?”
马万群肉眼可见的打了个寒噤:“没。”
明晟眼里寒光一闪:“人呢,目见百步之外,却不能自见其眦。”
马万群口水一吞再吞,不管他是否故意演得很心虚很惧怕明晟的样子,以减缓敌意博得原谅或是其他什么目的,但他此刻也确实怕了,单从他额头开始沁出汗珠就晓得了明晟此行是带着刑具来的。太子爷语气转温,字句却开始如刀插心:“马大人啊,本宫是来帮你的,我希望这不是最后一次。”
这话就看怎么听了。反着听呢,是警告他贪壑难填需立即收手回头,莫再执迷不悟,否则死路一条;正着听呢,就是他若还想当个人,当个官,跟随东宫建功立业,这是他最后的表忠机会。
马万群本来还犹疑着究竟要不要事先说出江西铜矿的事,云南铜矿钱场已让太子爷大动肝火,这要再牵扯个江西该如何是好。可他深知,线报今日传来的马老太爷府里的家奴被绑到江西铜矿里一事,已经意味着江西要随之败露了,一如云南,他若再不坦诚,真正东窗事发时,他和东宫就毫无情谊可言了。思忖良久,他才难而再难道:“江西……也有铜矿。”
一语惊诧一众。
明晟腾地站直:“你说什么?”
马万群情急之下嚓啷跪地:“殿下救命啊。”
他这一跪,逼得下首其他正自发懵的吏目跟着次第跪下,呜呜洋洋突然就跪满一地。
明晟气得就差上脚踹马万群,但他“温和”惯了,这些粗鄙动作既做不来也不能做,末了只能点着他半晌才道:“金翼马上就押着佘斯况亲足回来了,云南那边尚未擦干净,江西这边你再搅出事,嗯?又是铜矿,还是铜钱,你马万群就这么缺钱?贪了那么多钱还不够使?怎么你也要拥兵造反不成?”
马万群惶怕直喊:“殿下万不要这么折杀老臣呀,臣就是有十个胆子,也没敢做如是想啊。我贪我也认,但贪也不是贪给我自己啊。”
明晟哂然:“难不成你贪给了本太子?是本太子要你贪的不成?”
马万群惶惶摇头:“不不,殿下坦易光明居心行事,从来不树私恩小惠人尽皆知,是老臣,是老臣糊涂了才会与大小臣工们私相交与,敛财无度党同伐异。但臣再是贪荣冒宠,再是嗜钱也终有个尽头啊。臣冒死在云南和江西聚敛金银,实有苦楚,殿下也知,这上下打点维系关系处处要钱处处花银,上到宗亲下大隶卒,臣无一不在精心维护,只为求殿下来日能缵承大统……”
“放肆!”明晟怒喝一声。
跪在地上的一众尽皆擞了擞。马万群汗珠子吧嗒一声落地上,与此同时,他悬在喉咙上的心也落回肚里。只要他把“党争”这些敏感的字扯出来,东宫就不能不管他。他马万群背后的干系是东宫,如果他马万群结党营私那东宫就是结党谋位。绝对权利的唯一性和排他性,注定了王的不容。如此一想,明皇砸掉钧瓷洗的盛怒,必然是源于结党营私、架空皇权的逆贼了。
这些逆贼是东宫?是襄王府?还是一股两股的暗势力?
长久沉默后,太子爷毫无情绪道:“江西府台臬台、甚至总督钦差都是你的人,江西府出了事,只能是你马大人的问题。王懋行和罗文松,一个都保不住了,明白?”
马万群:“老臣明白了。”
明晟环视一地:“贪心过罗刹,诸位,若你们还不能看出国事艰难,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这里了。”
一众是是答着,次第站起来坐回原位开始商讨对策。其实他们都明白,尤其马万群这位本尊更明白,太子爷气归气恨归恨,真要对他撒手不顾丢掉他马万群所维系的这半壁江山还真是不可能。这算是有恃无恐了,亦是他经营官场几十年所获得的唯一且牢不可破的果实。
有人想摘他这颗果子,也得有盖世之才才行。
出了银楼,明晟直奔了境阁,对于他的出现,廉衡并未额外表现出诧异,反而是一副知道他会来的坦诚,说自己已提前煮好茶具。他静静聆听太子爷道尽愁闷,待他歇语,才缓悠悠道:“仅仅江西铜矿,能让陛下将钧瓷洗砸了?殿下,马万群实话未尽,恕小子无能为力。”
明晟也知马万群实话未尽,但马万群有心掩藏为之奈何,沉默一阵他望着廉衡:“你可是知道什么?”
“不多。”少年故作愁苦,“局势愈发繁复,真叫人头疼。”说时他将来自云南的信报递予明晟,“云南那边的消息,我觉得太子爷应该早一点知道为好。或者,你最好去问一下马大人这些可属实情?”
明晟盯着信哑然失声,捏信的力道表明他此刻心波再起。
少年轻轻一笑,火上浇油:“看来马大人并未诚告殿下啊。亲信都被人绑到了大红山铜矿,他还能忍着不说?”
明晟怔怔问:“大红山铜矿,是什么?”
明晟的一无所知,说到底是马万群的有心欺瞒,因而廉衡的哑口失笑和拿捏的恰到好处的惊诧,必然像一把刀子一样刮太子爷心上。一个时辰前,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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