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四海封印(2/2)
始审理魏缙以下告上一案了。其人被带上来后,饱遭人群斜视,以下告上确非光彩之举,若非襄王府刀架家人项上,他宁愿自刎也不愿来此状告。人活一世,有人喜你有人骂你这属正常,但人人都对你侧目而视那就活得太糟心了,面子至上时还不如一死,何况经此一案,即便因他检举有功官复原职了,他的仕途已然是到了头。而这还是最好结局,怕就怕马万群王懋行等人隐恨难消,后续遣人灭了他全家。瞧这是什么事么!
森森大堂,他已不容有疑。那日在顺天府击鼓道出了什么惊雷,今日必得一字不差。
江西府藩台王懋行、臬台罗文松已由圣旨急召抵京,因二人罪民未实,王召唤二人时也未兵马押送。二人到了都察院也尚以客道接待,堂审之时,陪吏甚至搬了把杌子供他坐答。
这是官场不成文通例。即罪员在审讯定案上报圣裁之前,问官照旧以礼待之,有说是如今官员获罪率高,纵使无罪,经人诬告陷害,可能一夕间枷锁加身。今日之问官难保就是明日之罪员,今日之礼待别人,便能为明日别人礼待自己留下余地。
王懋行坐下了。
朴素常服,形容憔悴不堪,除了车马劳顿,看来还受了不少煎熬。他简短地捎了眼马万群,垂头略略塌肩,等着问官问话。
因二人实时和马万群保持通讯,因而马万群保存王懋行牺牲罗文松的想法已为二人知晓,王本人自然感动不已,罗文松则有苦难言只能道时也命也。
冯化党跑在最前问,问一句王懋行答一句,都是玲珑心,加之事前通明心迹,不足一刻的问话叫个王懋行洗的干净。所有责任首推一省刑名,再推向江洋大盗。而这些江洋大盗显然与在京大道系出一门,既然皇城兵马高手如云处都不能绛他们奈何,那他小小一江西府就更是无能为力了,至于隐瞒真相,那也是受了大盗们威胁,以家人性命要挟之而不得不为的事。如此一来,他过错是有,但已不是杀头错,马党出力一保,藩台做不了知府还是能做的,留着青山在,日后再回来就是。
王懋行审讯结束后,臬台罗文松被带上来了。
冯化党还是率先抢问的那个,一番对峙,罗文松成功下狱,而江西之危解决了一半。
冯化党略有喜悦,马万群心口却愈发沉闷。赵自培、佘斯况才毫不抢审只做旁观,这是为何?大费苦心没道理不趁胜追击或落井下石!
他忧虑的没错,江西府藩台臬台,包括马老太爷压根儿就不是廉衡终极目的,他们都是捎带着摘去的瓜,不欲致死。少年人的终极目的一如上文多次所提,抛出血刀留,呈现沿海状况。将血刀留、白银、聚源钱庄、海联系在一起抖落出来,暴晒那背后鬼太郎、折掉他的齐府及聚源钱庄,顺道绝了聚源钱庄经营的私贸并顺理成章提出开海之言,举荐梁道乾实现开海,破除六十年封禁四海、闭关锁国的封印。这些才是他的目的。
马万群显然不知他目的,因而对于即将抖落出的齐汝海和丰四海才如此失惊。
说回眼前,罗文松认罪归认罪,但也属于冤大头,因而目标再度集中于这神秘莫测的“血刀留”身上。
适此,谭宓才将沿海富商调查结果呈报。并将千辛万苦保存的窦满贯案卷交了出来。
案件移交,无疑窦满贯丢失金银震愕全场,显然官方最初通报数字与实际数字有差,差别来自于何处,就成了关键。
因而案件本身就已经从昭雪直接转到了窦满贯何能如此富有?
聚源钱庄正式曝光。
海上私贸呼之欲出。
丰四海坐不住了。
马万群坐不住了。
这时,卧在东宫的廉衡躺在床上夜鹰:“金翼将江西的铜矿查的如何了?”
夜鹰:“人带回来了,但陛下没让声张,也不知为什么?”
廉衡:“也许,陛下想将这笔钱充入内廷库。”
施步正:“太子殿下究竟会不会让邝玉去周老那里同带梁道乾呀?”
廉衡:“有雨无雨听龙王爷的。等吧。”
这边,堂上一时陷入胶着。
佘斯况提议立即将聚源钱庄在京分号的主人请来询问,既无人同意也无人反对。
这时都察院大鼓响了。
梁道乾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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