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福禄祯祥(2/4)
问我来历?”廉衡:“无间门是什么存在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因它与我无干。姐姐既叫菊九那就是菊大娘女儿了。”菊九失口苦笑,廉衡看着她难得一见的笑容皮皮再道,“姐姐笑起来堪堪落雁,咱家以后屋顶飞来鸟,姐姐你笑一下,咱就有鸟肉吃了。”
终日持刀的凌霜女侠,嫣然浅笑:“数你嘴甜。”
廉衡憨憨再笑:“我说真的。难怪花师兄喜欢你笑,姐姐笑起来,堪堪你花一笑百花杀。”
菊九:“别学那无赖。”
廉衡嘿嘿:“过些时日,待你身体好利索了,绾个寻常女子的桃花髻随云髻什么的,慢慢就能出入六街三市了。”
菊九点头应好。自怀中摸出唐敬德归还的双鸾菊乌木雕,环顾陋室清壁,望着屋外正趴石桌上练字的蛮鹊、小大和大小,以及拄着拐杖、摩挲着收拾庭院的廉老爹,和那挎着书箧蚤出夜入的忙梭梭薄影。潮涌的暖流,渗酸她鼻子渗红她眼眶。素门凡流的生活,就像一个温暖的怀抱,扑进去就不想挣脱。大索命同她语重心长一次次讲“刺客永远是刺客”,但五索命棋舞已死。她是菊九,她是菊九,门主既放她生路,她就放自己一条生路好了。乌木雕,厚藏就好。
“下雨了……”
“收衣服……”
“收干萝卜……”
“慢点跑小心摔……”
踢踢踏踏远远近近的尖叫声、收摊声、吆喝声,堪比伽蓝。大旱望云霓,不,最近雨水充沛。落汤凤凰唐敬德,湿漉漉蹿进门时,廉衡一脸鄙弃地递蛮鹊把油伞,蛮鹊三步做两步跑大门口迎接富贵闲人,真害怕廉家堂稀薄的油花花被此游神一勺舀干净。隔三差五的淅淅沥沥中,游神成了廉家堂常客蹭了早饭蹭晚饭,小鬼成了世子府房,两人的司马昭之心一个在人一个在书,将死乞白赖各自发挥到淋漓尽致。
而“伏秋大汛”在雨水中、谣言中渐成鼎沸之势:黄淮州府的民众,一传十十传百,因这干系他们生死飘摇。帝京百姓,吃饱了干看也是意难平。宁夏府、河南府、开封府、归德府及淮安府等沿河大府日日一道奏章,上疏京城,工部压都压不住。
敖党乍听丰四海何道壅这“青天父母官”,不仅预判洪汛,还准备将身家捐出来拯救黎民,起先骂愚民愚蠢痴人说梦。未出几日,在汪善眸的指拨下敖党一改坐视画风,不仅添油加醋更是大肆擂吹,甚至又找了好些个说书先生,在天命赌坊、茶舍、酒庐、梨园乃至陋巷街衢传播,将噱头推送到舆论顶峰。以是诚惶诚恐的百姓们能不天天为他们烧香祈福?!而日日受着百姓香火的父母官,仿佛那香火点在了他们屁股底,一个个坐立不安神色仓慌,不是求马万群支招就是呼太子救命。
冶叶倡条的银楼,喧嚣之下的鎏金密室。丰四海勾头呆坐下首,苦着张驴脸倒着满腔苦水:“太子殿下,那坊间传言无一句真话啊,微臣又不是钦天监的五官灵台郎,哪懂天象变化,焉能算出今年的桃花汛菜花汛洪峰低,伏秋大汛就会高!”
总河都运使何道壅,沉眉道:“殿下,这些童谣,一看就是有心之人,明摆着是刁难我们。”
明晟沉闷片晌,先看向丰四海,道:“你身为工部尚书,主管四方水利,河道年年水患,河官年年无罪,若真无罪,黄淮何以年年难民潮?治与不治,你如何推脱责任!”明晟叹口气,再看向何道壅,“何大人愿辅佐本太子,本太子自是十分高兴。但,你们如何贪墨,我不插管,可也不能太过放肆了。”下首一众面面相觑,马万群脸色尤其难看,明晟虽不愿薄他颜面,又不能不敲山震虎,便继续捏着丰四海痛处道:“丰大人,自你当了工部尚书七八年来,年年问陛下问户部要银子治水,可黄淮两河,年年浊浪滔天难民遍野,你当真以为陛下不想治你的罪?吏部是我们的,父皇不过是觉得撤了你职,马大人再推个文官依旧是我们的人罢了!父皇那么精明,会杀掉头饱狼,再栽培只饿狼出来,继续坑藏银子?!”
丰四海急欲跪地,其他人亦浑身冷汗,明晟吸口气再道:“别忙着跪,先说说你,想如何解决这事。”
马万群瞥眼丰四海,肃容接话:“是啊,为今首要,是如何应对。不出十日,陛下定要过问此事,伏汛日甚一日,黄、淮这边不拿出个应急措施,陛下当庭问责,你要如何作答?!沿河州府的刁民若再闹出事端,孰能压制?!且不说吴越地区,去年刚遭水患,今年若再遭洪涝漂害,长江治理不当又是一顶帽子扣你丰大人头上,适时,你这工部尚书,必然首当其罪!”
丰四海道:“微臣岂能不知,可这消息,眼瞅就是敖党煽风点火故意滋放的,那纪盈老匹夫自身难保,又岂会拨银子让微臣治水,没有国帑支持,治水岂非空谈?!”
何道壅跟话:“是啊殿下,卢尧年聋子的耳朵----摆设一个,纪盈虽被贬为右侍郎,但户部还是由他说了算。这户部现在,连俸银都发不出,上月底的胡椒苏木折俸,已呜呜泱泱闹出了人命,这次请旨拨银,恐怕他们一两不给……”
明晟微然冷笑。
丰四海瞥见连忙再道:“是,我们是年年向户部向陛下要了不少银子去治理河道,可这柳枝、秸秆和石料搭建的河工修起来快,黄河一决堤、淮河雨一大,它被冲垮的也就越快啊!修的快塌的快,大家都只看到我大把大把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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