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一章 会议安排(1/2)
最终,扶苏还是选择了劝说周使,以满足屈原对旗帜次序的要求。
一定要委屈一边的话,为了让会盟顺利进行,扶苏当然只能选择委屈周国了。
如今的周王室就连最后那点号召力都已经荡然无存,作为旗帜的作用也已十分微薄,相对于楚国的重要性,委屈一下周国似乎并无不妥。
其余各国使节眼看扶苏都同意了,也便都纷纷表示赞同,于是屈原便得偿所愿地将楚国的旗帜往前又挪了一位。
受此大辱,姬凖愤然离席,然而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只是表达些许态度而已,根本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了。
安排了屈原这个最大的刺儿头,之后的商议便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各国都不敢,也都没有必要再给扶苏找麻烦。
于是最后的结果便只与之前所料的那样稍作变动,以昭、楚、周、赵、魏、卫的顺序定下了与会六国最终的位次。
第一个问题解决之后,会议还要讨论的,便是会盟中的议题。
此次六国会盟,最主要的目的当然还是表面上昭国提出的,要与楚国结盟的意思,不过其他各国也并非都只是观礼而已,他们在这次会盟中也都有着自己的诉求。
霸主政治在春秋时代代替了越来越无法调节诸侯间矛盾的周王室,起到了维持中原政治稳定、限制无节制的军事竞备的作用。
而随着时代走向了国与国之间的斗争关系愈发残酷的战国时代,由于国家之家的战争目的已经从单纯的争霸转向了吞并,霸主政治便已经起不到应有的作用了。
有实力争雄的国君们也放弃了称霸,外交政策也转向了功利性质更强的合纵连横。
这对于小国来说是毁灭性的。
以二战时的例证来说,就是苏联与德国之间放弃了争霸,转而达成了和约,这对波兰来说当然就是毁灭性的。
因为外交政策的转向,春秋时代几乎每年都有好几场的会盟,到了战国时代就变得稀稀拉拉了很多。
上一次著名的会盟,还要追溯到使蔺相如名流千古的渑池之会。
对比春秋时代与战国时代的会盟就能很明显的看出,在战国时代的会盟中,参与者往往都是当时实力最强的几家,而小国的君主是没有资格在中原政治上获取话语权的。
然而此次武关会盟,始皇帝却一反战国时代会盟的惯例,反而邀请了国力大衰的赵、魏,以及并不比周国强大多少的卫国,大有复古春秋的意味。
其中释放出的政治信号令各国都心中嘀咕,但都认为这是一次难得的,能够在“世界”政治舞台上体现存在感的机会。
扶苏认为这是始皇在发射烟雾弹。
然而为了配合始皇做戏,扶苏仍然很是耐下心来,与各国使节仔细推敲。
直到皓月升起,终于敲定了几项重要的议题,令各国使节都略表满意。
只是在安排妥当,宣布散会之后,扶苏心中却总觉有点不对劲。
仔细探究之下,这般不对劲都是来自于屈原莫名的找茬。
屈原看似光风霁月,但从楚宫辩论中不知不觉就给扶苏下了套的情形来看,这位屈子并非一个意气用事之人。
相反,能够带领新党稳压郑袖、靳尚与老旧贵族一头的屈原,怎么看都是一位谋定而后动的一流政治家。
这样的人,不能够用看待一般人物的眼光去对待,因此他的所作所为都绝不是表面上看来那么简单的。
对于屈原应该如何看?
把他当成一位写诗写得很好的甘茂就行了。
那么再想一想,如果是甘茂在如今的情形下,突然提出要更换座次、旗帜位置这样近乎无礼的要求,他的意图会是什么呢?
扶苏一时想不太通透。
如果甘茂这么容易就能被人看透意图所指,那他就不是甘茂了。
“公子又要去练剑了吗?”
“嗯?”
被姜崇的问话从沉思中唤醒,扶苏这才发现自己刚走出了大帐,且将长剑配在了腰间。守在帐外的高进与姜崇两人此时都在望着自己。
练剑吗?
也好。
“嗯,左右无事,去练练。”
不知不觉,练剑已经成了自己在需要思考时的习惯了,一如曾经的大提琴。
扶苏当先而走,本就披挂齐整的两人不必吩咐,便跟在了公子身后以作护卫。
随意找了处离营地不远的林间空地,扶苏将腰间剑鞘解下,靠树放着,只将长剑抽出握在手中。
长剑横举,眼前铁质的剑身捶打得十分光滑,将月光反射得凝练如华。
将长剑收回一半,再歪斜地随意刺出,仿若无力的出招却速度奇快。
高进看得惊奇,因为他从未见过这等奇怪的剑招,姜崇也从未见过,但他知道公子所练的招式出自哪里。
越女剑。
这套剑法,本就是越女在农间劳作之时从赶羊、驱虫等琐事中领悟的,又因越女的天真童趣,为剑法之中添了几分天道。
因而越女剑自来便是重意不重招。
山上羊群乱跑,驱赶之时哪里有成招可用,不过就是随机应变,剑随意动罢了。
扶苏的心神却并不全在剑上,他练剑的目的还是让自己得以暂时摒除外界的干扰,集中精力思考问题。
争座次的背后,屈子实际上有何具体谋划?
为何扶苏一口咬定屈原不可能单纯只是想将楚国的位次向前提一提?
以楚国当下的国力地位,是无法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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