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了却(2/3)

在于方青山竟然还没有倒下去，依旧站立在那里，而其浑身上下都是鲜血，而这些血几乎都是他自己的。方青山的脸色已经很是苍白了，但尽管如此，他的眼神却没有丝毫涣散，反而非常平静，似乎在等待那最后一刻的到来。

“前辈，你还不愿意倒下去吗？”率先开口的倒不是方灵玉，而是霄天宇。不知为何，看着面前的这个方青山，霄天宇想起了第一次与其相见的场景，八年前，当他第一次得知方青山是清玉山副门主的时候，那叫一个崇拜敬仰啊。但是八年后的今天，两人地位已然反转，他不恨方青山，其实方灵玉也不恨，左春生、林中峰，乃至于方万长，亦是如此。他们只是替方青山不值，或者说有些不明白方青山到底在追求什么，所以霄天宇还愿意称其为前辈。

“我站了一辈子，最后你也让我再站一会儿吧。”方青山恢复了平静，依旧是那么不苟言笑。方灵玉上前一步，含泪说道:“爹，您这一生太不值了。”“是啊，太不值了，也太累了。我拼命争了一辈子，到头来什么也没剩下，机关算尽，到头来却竹篮打水一场空。丫头啊，为父上路前，还是要再教给你一个道理，人努力一生，没有错，但千万不要迷茫，而且要时刻珍惜自己已经得到的东西。千万不要让自己到头来一无所有。”

“知道了，爹。”方灵玉把头偏了过去，声音依然有些哽咽，尽管秀发遮住了她的脸庞，但谁都清楚，方灵玉还是忍不住流泪了。方青山叹息了一声，这是他今日发出的第一声叹息，也是最后一声，更是此生的最后一声。他复又看向了霄天宇和上官清婉，淡淡地说道:“刚才那话，我也是说给你们听的。你们要走的路都还很长，好自珍重。记住，无天首卫不是这么好对付的，而他才是你们真正的敌人。他马上就要有行动了，可能直接就会对你们下手，你们小心吧。我到另外一个世界，去向父亲赔罪了。”“放心吧，前辈。”霄天宇和上官清婉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们都曾杀过无数人，但是没有杀过一个像方青山这样自己认识，且颇有交情，更是长辈的人，他们心中很是五味杂陈。

霄天宇拍了拍方灵玉的肩膀，和上官清婉一同背过了身。他们看不见但却听的到，方灵玉转身，拔剑，起剑，噗的一声，长剑刺穿了某些东西，紧随其后的便是方青山的一生闷哼。就是噗的一声，收剑，一声沉闷的落地声，跟着便是某些东西倒在了地上。一切归于了平静。

当霄天宇和上官清婉重新转过身，方青山已经倒在了地上，心口处不断的流淌着殷红的鲜血，当然方青山已经断气了。但他的表情极为安详，安祥到了极致，脸上充满了释然之色，好像他终于能休息了。

霄天宇低头看了看，以一个医者的角度来说，方灵玉出剑出的很干净，手没有抖，心中也没有丝毫犹豫，这从伤口就能看出来。霄天宇又回头看了看方灵玉，后者正用清水清洗着自己的长剑，面无表情，并没有想象当中的那么多泪水。霄天宇叹息了一声，转头对同样若有所思的上官清婉说道:“其实师妹和方前辈真的很像，如果她生为一个男子，应该和方前辈很像，甚至可以说就是他的翻版。”上官清婉则颇有深意的一笑说道:“也正是因为她身为一个女子，结局才会和方青山不同。因为她很清楚，什么时候可以优柔寡断，又是什么时候应该果决。就好像今日，在未出剑前，她可以流泪，可以伤心。但只要她决定动手，这把剑就不会再有丝毫颤抖了。”“是啊，你说的不错。”霄天宇极为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师妹身为女子，综合了方前辈留给她的刚强之气，柔中带刚，刚柔并济。注定她能比方前辈走得更远。”“每个人不都是这样吗？”上官清婉又笑着补充了一句。

最后，三人还是决定把方青山掩埋了，没有埋在方万长的旁边，而是埋在了清玉主峰之下，也就是山脚处。用方灵玉的话来说，就是他已经在高处呆腻了，让他下来，平淡普通的生活应该才更适合他。而方青山死亡的消息，可以说在一夜之间弄得满城风雨。前因后果也就是事实的真相，也被公之于众。几乎所有人都是议论纷纷，但所有人都得出了一个相同的结论:那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天理昭彰，报应不爽。

当然，更有一批人在冷眼旁观，如今清玉山两个斩月境，两个当家人都已身亡。单是实力大幅下降就不说了，现在典型的是群龙无首，不知道谁能一掌清玉山大权。所有人几乎都想到了方灵玉，毕竟她接任清玉山掌门之位是最合适不过的，也没有人会对此有异议。

但事情偏偏就有意外，一日后，清玉山再度传来新消息，副门主朱思梦接任清玉山掌门之位，听到这个消息，所有人都是大跌眼镜，根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事实就是如此，不容置疑。其实不只是这些人感到惊讶，朱思梦更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朱思梦的伤并不是很重，至少远比高崇岳轻多了，过了两天就基本恢复如初了，而且值得高兴的是，朱思梦借此机会一举突破到了斩月境。不到二十九岁的斩月境，一时间她也成了江湖中的热点人物。也正是这一点，众人才逐渐开始理解她为什么能接任清玉山掌门了。别人是接受了，可朱思梦自己接受不了。

“大小姐，这不行啊，我怎么能接任清玉山掌门呢？这是不可以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