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战场起义(1/2)
“刷。”
抬手一刀,斩下一个嗓门最大的倒霉蛋脑袋。
“再敢言败者,如此头也。”
左手提溜着脑袋,右手提着刀,亲卫一号虎视眈眈地扫过面前的二败之卒。
“……”
众败卒地缩了缩脖子,很是从心地闭上嘴巴,挺起胸膛,努力地表现出“自信”。
只是,众人毕竟是新败之兵,心里没底,挺胸抬头表现出来的情绪,与其说是自信,不如说是另一种的涣散。
“汉军立刻就到,快去拾捡盾牌,你们不想再淋一次雨吧?”
“嗯嗯。”
提及“淋雨”,不需催促,这些残存的匈奴士卒就啄米似地点了点头,弯下身搬动尸体,搜寻那些汉军步卒遗留的盾牌。
兵刃大都是些一次性用品,在一些战斗激烈的战场上,甚至要替换数把兵刃,不存在捡起来回收利用的说法。
断掉的兵刃战后能回炉重造,可战中,总不能双手一合,哈口气就好吧?
不过,盾牌是特殊的,它的目的是遮护不是杀敌,些许破损就显得不是那么重要……
“哗啦,我找到了。”
从尸体怀里抽出一面中间向内凹陷的盾牌,士卒的脸上带着惊喜之色。
“只是有点瘪,只要不去挡重锤,一点也不耽误使用。”
一人评头论足了一番,语气中遮不住的羡慕。
“是啊,运气真好,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运气呢,找了半天只翻到一面碎成两块的盾。”
又是一人提着一大一小,两块碎开的盾眼巴巴地看向摆弄大盾的人,脸上满是羡慕。
“害,能找到盾就不错,俺们连半块木头都没见着,真不知道一会要怎么挡。”
看了一眼碎盾,评头论足的无盾士卒丧气地垂下了头。
“啪啪,别急啊,汉人扔了几百面盾,慢慢找下去,总是能找到一面能用的盾。”
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盾牌,虽然觉得自己这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有盾士卒还是拍打了一下肩膀安慰道。
“唉,理是这个理,只是汉人追得紧,怕是没找的机会了。”
不安慰还好,一安慰,无盾士卒直接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杀气腾腾的汉军,神情愈发愁苦:
“也罢,无盾就无盾,一同来的三人具已战没,我活着还干什么?一会就下去陪他们吧。”
“这……”
眉头紧皱,自私自利的匈奴人难得发扬了一回乐于助人的精神,有盾士卒把那面较小的盾牌递给了无盾士卒,真情实意地说道:
“此盾碎成两半,一人无法持有,最大的那面也遮挡不住一人。
唯有两人分持,一大一小,合二为一,才是能遮护箭雨的盾牌。”
“我与你一面,你我过会定要紧密相连,否则尽死箭雨矣。”
“这盾我不能拿。”
怀里被塞了一面小盾,无盾士卒抬起头,打量了有盾士卒几眼,犹豫几下,才把盾牌推了回去:
“盾中插矛,一人也能持,大可不必与我。”
“盾中插矛如何能赶得上两人并持,若是矛杆松动,岂不是要顷刻间惨死于箭羽中。”
说完自己的理由,有盾士卒又把小盾递了回去。
“大恩不言谢,但凡用的上我这条命的时候,开口就是。”
做完承诺,无盾士卒伸手接过小盾,不再拒绝。
“呼啦呼啦。”
来回翻了几下,发现小盾内部没有抓柄,得抓住边角才能举起,平白多费力不说,还容易滑手。
为了省力气,也为了减少缺陷,无盾士卒拿着青铜铤的尖头,在小盾内凿出了一个抓握的点。
“刷刷,呼~”
粗粗打磨几下,一口吹掉木屑,无盾士卒就用糙手抓起还带着木刺的抓握点,把小盾举起,试着向左右晃了晃。
和刚才相比,小盾变稳了许多,费的气力也轻了。
“还行。”
满意地点点头,扎着木刺的右手往皮袄上打扑了一下,扑棱掉木刺,然后就坐到地上,拿着青铜铤,慢慢地打磨抓握点起来。
“看不出,你还是个匠人嘞。”
有盾士卒抓着大盾,惊奇地看着这一幕,不由问道:
“既然是匠人,缘何来此拼杀?单于不是对你们匠人颇多爱护吗?”
不仅是乌维,任何一个脑子清醒的塞外首领都会爱护匠人,提高匠人地位的。
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剪刀差薅羊毛,什么叫苏援美援不如自己有,但首领知道一件事——
如果没有冶铁的匠人就造不了铁器,没有铁器就要去抢,要去挨宰,而抢就要死人,挨宰也要失去牛羊。
“害,还能有什么缘故,无非是去年白毛雪,单于庭遭了灾,单于自己每天都只吃一顿饭,却还是养不起匠人,匠人只能拿起刀剑去拼一个肚子饱喽。”
提及此事,无盾士卒没什么不忿和埋怨,相反,言语中对乌维单于还颇有维护之意。
“匠人即使上了战场,也是去维修器具,你怎么……”
话说到一半,有盾士卒突然住了嘴,扭头看了一眼谷外,小声嘟囔了几句,似是在解释:
“右贤王向来欣赏猛士更甚匠人,而自次王也死了数年,难怪你作为匠人,却要拎刀子砍。”
“刷刷,哐。”
打磨完,顺带刻出几道增加摩擦力的纹路后,无盾士卒放下小盾,想起自己方才的厮杀,不由叹了口气:
“唉,像单于那样在意匠人的首领总归是少数,如右贤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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