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铺路(1/2)
张居正是否会成为徐邦宁的敌人,这还无法确定。
但是徐邦宁深知一点,那就是裕王即位成为隆庆,他首先做的,就是革除前朝弊政,将以言获罪之人全部释放并收为己用。
说得好听点,他是在培养自己的势力,掌控皇权。
说得难听点,他就是在铲除异己,只允许自己信任之人,诸如张居正,高拱等人上位。
而南京府魏国公徐鹏举,手握中军大权,乃是一方强蕃,在朝中本来就没几个值得信任的京官,又因为让徐邦宁嗣爵一事,搞得朝廷上下都对徐鹏举有些不满。
如此一来,待得裕王即位,他想要树立威信,掌控皇权,岂不就拿徐鹏举开刀?
柿子拣软的捏,当年始皇帝一统天下,可不就是先灭的韩魏?
毕竟徐鹏举在朝廷的人缘本就不好,再加上他又是功勋之后,常年嗣爵,在南京城可谓土皇帝。
这样的人,岂不就是历史上被那些个新帝上任三把火烧死,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人?
最最关键的是,到了万历改革,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就是针对豪绅贵族,打压地主隐田漏税的改革。
而魏国公府在南京城外有多少田?
这特么连徐邦宁自己都不知道!
一旦魏国公府失势,南京城里定然有人借着张居正的一条鞭法将徐府推出去,到时候徐府上下可就真成了朝廷的头号大敌。
在这里,需要强调的一点是,徐府不止是功勋,而且还是军户。
徐鹏举现在身上兼着中军都督府,可谓手握重兵,一旦朝廷详查徐鹏举偷税漏税甚至大举囤积钱币之事,那结果无论怎么样,徐鹏举都逃不过一个谋逆的罪名。
所以看上去现在徐家与张居正,裕王府相距甚远,但其实仔细想一想,这些近在咫尺的危险就像是一根早已悬挂在徐鹏举脖子上的索命绳,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他的命。
徐邦宁深谙张居正日后的改革之事,此时若不能做出正确的应对,日后必然成为张居正的敌人!
到那时,即便徐邦宁自己不想和张居正正面硬刚,只怕都是不行。
“所以你的意思?”
听完徐鹏举的一番话,徐邦宁也在心中细细思索了一番。
可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徐鹏举到底什么意思。
既然日后的劲敌有可能是张居正,那他现在这么说,难道是要徐邦宁现在想办法和裕王府套近乎?
“套近乎大可不必。”
“我魏国公府世代功勋,现在老夫又执掌中军,裕王即便日后即位为帝,想来也要给老夫两三分薄面。”
“但朝中的关系,特别是与裕王府走得近的人,这些人情世故,你日后一定要多多应酬,加以巩固。”
“因为让你嗣爵一事,现在朝中上下能给咱们好脸色看的人已经没几个,张居正,徐阶等人你切莫再去得罪!”
话到这里,已然明了。
徐邦宁闻言顿时恍然,原来说了这么多,绕来绕去竟又绕了回来。
不让徐邦宁得罪徐阶,张居正,岂非就是让徐邦宁不要动徐邦瑞?
他徐鹏举岂能不知徐邦瑞最近些年如何疏通的朝中关系?岂能不知朝中有多少大臣心向徐鹏瑞?岂能不知徐邦瑞在俞大猷麾下安插王诏这一表弟,其实是得了徐阶的允许?
如此一来,既然知道,但又未曾点明,那自是默许了徐邦瑞通过徐阶上位。
此时他让徐邦宁不要得罪徐阶,岂非就是让徐邦宁不要对付徐邦瑞?
“我说老头儿,要不这么着,我把爵位让出去,给徐邦瑞!”
“你让徐邦瑞回来嗣爵,我特么一定滚得远远的,谁的眼都不碍!”
“怎么样?这样你总满意了吧?”
徐邦宁心里那气顿时不打一处来,心道自己好不容易找到徐邦瑞的把柄,正准备动手呢,你又来这一么出,干啥?虎毒不食子,现在想起来护犊子?
先是给徐邦瑞与李氏绸缎庄的生意,又默许徐邦瑞与胡宗宪结交,透过胡宗宪攀上徐阶,现在又默许徐邦瑞通过徐阶上位。
你干脆把爵位给他得了,干嘛整这劲让老子嗣爵?
“糊涂!”
“我还不是为你小兔崽子好?”
“你现在若是动了你大哥,徐阶定然借机发难,到时候咱们的下场能比胡宗宪好到哪儿去?”
“你以为圣上这些年炼丹修仙的不问朝政,朝中上下之事他就真的一概不理了?二严怎么倒的,不知道?胡宗宪怎么被下狱的不知道?海瑞怎么被下狱的,你不知道?”
“我故意让你大哥接手生意,又默许他结交京城高官,那还不是在为你铺路?”
徐鹏举话到这里,脸上竟泛起丝丝无奈之色,挥袖一摆,以手支额的坐在椅子上一声叹息。
“怎么反倒成给我铺路了?”
徐邦宁纳了闷了,他千想万想,始终想不明白徐鹏举为何要让徐邦瑞权财双得。
“只要我在,你大哥就不敢忤逆不孝,我说什么他都必须要听。”
“不然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废长立幼,你可明白?”
徐鹏举再一声叹息,脸上的无奈之色更甚。
原来,这一切竟都是徐鹏举一手安排。
他让徐邦瑞经营与李氏绸缎庄的生意,虽说是方便了徐邦瑞累积钱财,但同样也给魏国公府累积了大把的现银。
而他默许徐邦瑞结交京城高官,其实也就是在为徐邦宁日后进入京城铺路。
试想,徐鹏举而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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