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往事(2/3)
三开始忧虑两人能否安然回家,最后有些愧疚,连累了这个本该快活至极的神仙人物。陈圣手掌按在孩童脑袋上,咧嘴而笑,只是依旧吐血连连。
好不容易坚持到家门外,陈圣拍了拍小家伙肩膀,轻声道:“去吧。”
陈十三回头看了眼面如金纸的道人,欲言又止。
陈圣笑了笑,翻身扬长而去,此时天边日头才刚刚升起,陈圣披着朝霞缓缓独行。
走过一处拐角,陈圣遇上一位老熟人。
少年陈王拎着酒菜,说道:“胆子不小啊,陈道长。”
陈圣摸了摸下巴,朗笑道:“酒壮怂人胆嘛。”
二人对视,皆哈哈大笑,就着村头一个古树墩,依旧是陈圣斟酒,少年讲着。
“村子里闹鬼不是一天两天了,何苦去做这个出头鸟?”
陈王抿了一口酒,又道:“那鬼物名叫阮红慎,与那红盘丫头的家族有几分血缘,说来可笑,当年阮师弟在村中给人欺负最惨的时候,他们没有站出来,搬到了几十里外的村子住下,深怕染了霉运,在阮红慎侥幸拜入藏月山后倒是态度大变,举家搬回来不说,还大肆宣扬自己与阮师弟如何如何亲近。”
陈王停住,看着陈圣若有所思的表情,便又继续说道:“此后五年,这个家族借着阮师弟的威势做了不少恶事,更是生出想将门人送入藏月山修行,以跻身修行世家,为此使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
陈圣开口道:“可是以阮红慎至为在意之物做威胁,从而弄巧成拙,惹得阮红慎道心扭曲?”
低叹了一口气,陈王点头道:“不错,阮家用师弟父母尸骨做要挟,要让族中弟子不仅人人可修行,几个族老更是提出金丹境的可耻要求。
最终被逼走上绝路的阮红慎,一怒之下在修行功法上动了手脚,学那邪魔外道炼化神魂血脉,而走上歧路。”
陈圣问道:“这些事情是你亲眼所见?”
陈王摇头,道:“我也是下山探访才知道师弟已走入邪道,具体事由我亦是不知。”
陈王没说的是,当时他下山之时,村中半数老少都已经被炼为血尸,而那阮红慎几乎化为啖人血肉的魔头。
当时陈王并没有选择立刻传讯回宗门,而是想着凭借己身修为劝阻阮红慎,至少让他放过剩余村民。
只可惜当时阮红慎心智已经入魔,不仅没听劝,更是以半数血尸困住陈王,将阮家所有被操控的修士吞噬。
陈王无奈之下以舍弃一身金丹修为做代价,将阮红慎击杀,而后又用本命灵剑镇压其所化邪煞饿鬼。
阮家活下来的人中便包含那位亲自来抓红盘的老人,当年他亲眼看着陈王一剑刺绝父母生机,自然怨恨。
陈圣眉头紧皱,若有所获又理不清头绪。
淡然拍了拍手,陈王端着酒碗起身,望着那块记载着许多熟悉名字的石碑。
酒水洒落在地上,陈圣双眸明亮,真正的有所收获,开始与陈王一个一个问那些名字背后的关系脉络。
陈王缓缓开口,对每一个死在剑下的名字都了然于心。
忽然听得冷哼一声,那位老人站在村口,冷冷瞧着这边:“陈仙师好记性,可还记得我阮家冤死的有多少人?”
陈圣微微蹙眉,发现老人身后站着个脸色灰暗的少女后,便更皱了。
陈王神色不变,只是淡笑道:“当年你阮家死在我剑下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该死之人。”
红盘听完这句话,娇躯震颤,泫然欲泣。
老人转身,怒喝道:“你都听见了?就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有什么值得我阮家女子属意的。”
“不分是非随手杀人,真当我等凡夫俗子的性命是随你们揉圆搓扁不成?”
老人越说越激愤,步步逼近,说了一句诛心的话:“即便他们该死,那罪魁祸首的阮红慎难道就不该死吗?”
“你陈仙师可别忘了,这位你的好师弟,才是一切祸端的源头,那门害人害己的邪道功法,不就是他开创的吗?”
陈王握着酒碗的手一松,身子往后退出好几步,脸色苍白眼中神色萎靡。
老人所说正是他心中最无法释怀的一点,诚然那些修了邪道功法的阮家人与村民都有取死之道,可他陈王能够对他们出手狠辣招招毙命,面对阮红慎又如何?
当年他不是不能彻底掐灭阮师弟魂魄,而是不忍,所以才选了一门最为蠢笨的办法,企图以百年封禁来平息阮红慎怨气。
即便最后也做不到,那他这个一手带师弟走入修行大道的师兄,自当用命来偿还。
陈圣喟然长叹,扶着即将稳固不住身形的少年,冷冷瞥了眼那阮家老人,毫不客气斥责道:“一把年纪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老人大怒,就要上前动手。
陈圣一巴掌将其拍飞,冷笑道:“口口声声说是邪道功法,我看你可没少练,如今都到了筑基修为,殊为不易吧?”
又是一道气劲飞出,陈圣将少年放在石凳上,欺身上去一拳砸在老人胸口。
“老畜牲,真以为当年修行未深得以苟活,如今就可以对我藏月山弟子指手画脚,大谈善恶罪责?”
陈圣每说一句,便有一拳落在老人周身各处,直到那位红衣少女挡在面前。
拳风划过脸颊,红盘盯着变得无比恐怖的陈圣,撅着嘴唇,当年之时她不知晓,也不愿将自己喜欢的男子想成那种仙气飘飘,以凡人为蝼蚁的仙家修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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