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全被看到(2/3)
淼的注意,但她的心里,却是将疑惑升得老高。殷如歌晓得司徒淼的功夫恐怕不在自己之下,所以不仅隐藏了自己的气息,还尽量不用目光直视司徒淼,而用眼角的余光去看——高手,对目光的警觉,也是一流的。殷如歌的隐藏似乎很成功,司徒淼带着两位小童径自朝栀香亭而去,半步也未曾停留。
但在栀香亭前,司徒淼忽然停下脚步。殷如歌心头一跳,该不会是被发现了吧?
心里虽然有些突突,但殷如歌不敢动——她所处的位置,正位于栀香亭的侧面。今夜月色明亮,只要司徒淼微微侧目,仔细定睛看一会儿,只怕就会发现她——尽管她尽量选了与身后山石一样颜色的斗篷,但司徒淼这样的高手,她没有信心能完全瞒过他的眼睛。
司徒淼单手背剪身后,抬头定定地看着月光下泛着幽暗光泽的“栀香亭”三个大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下子入了神。他就那样站在那里,在风里站住,那红颜色的袍子上暗绣的栀子花在皎洁的月光下仿佛一下子活了,泛着洁白的色泽——真是个遗世独立的男子呢。
如果殷如歌此刻不是在躲避司徒淼的话,一定要好好地欣赏欣赏眼前这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可是如今,司徒淼站得越久,殷如歌的心里就越发忐忑。如果被发现了,她该怎么样搪塞过去呢?赏月?到昭恩寺后山上赏月?就着前院僧人们此起彼伏的念佛之声?冷风里大半夜地赏月?
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专门在这里等他?
——谁知道国叔大半夜也会到这里来?又等他做什么?
也不行……
殷如歌心里千回百转,那头司徒淼终于动了,殷如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司徒淼抬起脚步,往亭子里走去。
他的脚步很是从容,一步又一步,却像是踏在殷如歌的心口上。殷如歌就怕司徒淼一个忽然回头,就会发现她——这种害怕,并不是因为殷如歌知道司徒淼的可怕而害怕,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从骨子里生出来的害怕。
这种没来由的害怕,从殷如歌第一回在太后的寿康宫里看到司徒淼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这种害怕就像是,从前有人被蛇咬了一口,之后看到井绳也会莫名其妙地害怕,是一个道理。
殷如歌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但她没办法控制心里的害怕,只能尽量忽视。
这时殷如歌才发现,雀咏的手中捧着的,是一只精致的镂空雕刻栀子花纹样的香炉。雀咏许是跟了司徒淼的缘故,点香的动作亦是不紧不慢的,眼观鼻鼻观心好像心思很安定。
十岁小童将长长的精致古琴搁在石桌上,取下琴罩,便静静地立在一边去了。
焚香操琴?殷如歌柳眉轻皱。若是换个场景,换个时间,她一定觉得面前即将发生的一幕很美好——世间难得的美男子,静静地月光下焚香操琴——可这是昭恩寺的后山,前院不停传来的是和尚们此起彼伏的念经声,时间是大半半夜,半山腰抚琴,无论如何殷如歌都觉得自己欣赏不来。
音乐声起,仿若勾动了殷如歌的心弦——琴声悠扬,初时如流水潺潺,低低浅浅很是轻松,就好像一下子从这严寒冬日过渡到了明媚的春日,鸟语花香,草长莺飞,有情人在你耳边轻轻呢喃。
当真是轻松而又温馨,仿若面前的栀子花海瞬间便绽放出最美的容颜,装点了不知道谁的青春,明媚了不知道谁的梦。
可是忽然琴声一空!耳边呢喃的情人忽然找不见了踪影,让人的心也跟着狠狠一空!
再次起音时候,淅淅沥沥下起了雨,琴声渐密渐急,焦急,寻找,彷徨,猜测,等待。雨水中栀子花轻轻颤颤,仿若也在受伤。雨声渐渐大了,电闪雷鸣也一起来时,柔弱的栀子花哪里经受得住这样的酷刑?一朵接着一朵慢慢地凋谢……
琴声渐渐弱了,仿若人的情思一般带上了淡淡的忧伤——情人消失了,栀子花儿谢了,雨也停了。可昨夜雨疏风骤,残花凋零未如旧,岁月如旧却物是人非……
琴音渐渐低到几乎听不见了,却沉重地一下一下,像是有人的脚,重重地踩在你的心口之上!
琴音再次一空,也带起了人心底狠狠的惆怅和寂寥……
殷如歌捂着心口,只觉得气血翻涌——国叔的琴声,却不仅仅是普通人的琴声,注入了内力,初听时候并不觉得怎么,然而这么一曲下来,挺进耳中的便不再只是琴声。
殷如歌暗暗地调整气息——国叔的琴声当真不同寻常,若他再谈下去,只怕她也要吐血。
从前她不信琴声能杀人,如今倒是信了。
可是,国叔何以大半夜在这里弹一首这样厉害的曲子?再看雀咏和那十岁小童,不知道是不是早已习惯,面不改色照旧分立两旁。
殷如歌暗暗咽下一口口水,平复平复心情,心想大概她需要和司徒易峥取经,再把内力加深一下了——一直以来她专攻近身攻击,觉得内力什么的差不多就可以了。
今日遇上国叔这琴音,方知内力深厚的好处来。
“出来吧。”
就在殷如歌心里暗想要加深内功的时候,忽听亭子里传来司徒淼的声音。他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殷如歌的耳中。
殷如歌顿时紧张起来——难道国叔早就发现她了?所以才故意弹了这么一首曲子?!为什么呢?不应该啊。
国叔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呢?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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