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桃园三杰(1/3)
当晚玄德自归家去,将要去投军的事情与母亲说了,刘母且喜且忧,喜得是儿子报国有门,必得卢尚书提携,忧的是刀枪无眼,此去吉凶难断。刘备猜着母亲心思,一味将好言语宽解,子母二人谈说到半夜方眠。张飞留关羽在桃园内住下,也是谈谈说说,论些武艺,一夜晚景不提。到得次日,张飞便于桃园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专等着刘备前来。不到辰时,刘备到了,见张飞准备的齐全,心中高兴。兄弟三人遂到桃林深处空旷之处,叙论年庚。玄德自叙年方二十三岁,张飞口快,说与玄德早就叙论过,自己二十一岁,为弟。关羽有意让刘备为首,心中暗自盘算道:“我今实龄二十四岁。但那刘玄德乃帝室贵胄,又是卢中郎的弟子,我等投军,原是全靠着此人。如此,某岂可居长?”想罢,遂瞒了两岁,报说自己二十二岁。玄德闻罢大喜,于是呼两位兄弟焚香再拜,而说誓言道:“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张飞当即拜了玄德大哥,云长二哥,自己认作三弟。玄德见张飞没有表字,遂依着自己的表字玄德,为张飞取字翼德,明为“飞”字之解,实谓卫护自身之意。翼德大喜,三兄弟当日在园中祭罢天地,复宰牛设酒,聚乡中勇士,得三百余人,就桃园中盟誓,愿从军报国杀贼。张飞家中颇有资财,当下尽行折卖了,换成银钱粮米,并于县中铁匠铺里打造军器,约期交付。刘备见除却军器粮米外再无余资,说道:“三弟虽然倾尽所有,但恐财不足用,如此奈何?”关羽慨然笑道:“这有何难?三弟,你将为兄的独轮车子推来,我自有道理。”张飞道:“一辆独轮车子有何用处?我倒未留心。”遂点手唤过店中伙计,就是前日被关羽推了一跌的那个酒保:“老四,我二哥可有一辆独轮车儿寄存在店里?你去,把它推到园子里来。”关羽待要开口吩咐几句甚话,那老四却早已应了一声,飞跑着去了。过了半晌,却脸红脖子粗地踱回桃园,看了关羽几眼,并不言声。张飞觉得奇怪,骂道:“这个狗杀才,怎地去了这半天,却空着手回来?难不成车子被人偷了去,还是未曾寻见?”
老四又看了关羽一眼,咕哝道:“车子倒是放在那里,可店里没有人推得动。”张飞大怒:“真是岂有此理。难道是生了根,还是你们吃了软骨散?待我去看!”说着起身,跟着老四向前面去了。刘备满腹犹疑,望着关羽,云长只是微笑不语。过了片刻,张飞大呼小叫地推着一辆独轮车子从前面过来,车子过处,地下便被轧了一道深沟,深有寸余——可见那车身之重,怪不得店中伙计无人能推得动它。张飞将车子停在空地上,用手拍了一拍,口中叫道:“二哥,这车上装得是甚么鬼东西,怕不有两三千斤?”
关羽笑道:“除了几百斤枣子,也没有甚么东西。若是不信,你自己去看。我从河东直推到这里,也没有觉得怎么重。”张飞岂肯相信?三两下便将车上的苫布扯下,果见只有数蒌干枣,并无其他笨重什物。关羽大笑,上前将几个枣蒌轻轻提起放在树下,车上已是空空如也,然后道:“三弟,依着你的气力,这辆空车儿可能举得起来?”张飞不喜,叫道:“二哥,你也太小看人。俺每日里除了屠狗卖肉,便是在这园中打熬气力,三五百斤的石锁如掷弹丸,这个空车儿算得甚么?你来看!”一边说着,却也知这车子定然有些古怪,早已运足了全身气力,双手握住两根车辕把柄,拼力向上一挺。张翼德天生神力,那独轮车晃了一下,竟然离地半尺,但也只是稍稍在空中一顿,顷刻间便猛然落下,复将地面砸了一个深坑。
张飞吃惊不小,一阵怪叫,又要鼓劲再试。关羽笑道:“三弟且住!”早已大步跨到独轮车前,拔出腰间剔骨尖刀,向着那车厢猛地一划,转身对二人说道:“大哥,三弟,你们请过来自己看吧。”刘备在旁边觉得奇怪,急忙走近看时,见那车厢被划开之处金光耀眼,看样子整个车儿竟似是黄金所铸。未等刘备开口相问,关羽已自笑道:“不瞒大哥三弟,除了车辕车轮,此车全身皆是黄金所铸。那个被我所杀的豪强,家中巨富,尽有不义之财,他怕遭了强盗,特请巧匠将家中黄金铸成这辆车儿,涂上黑漆,摆在柴房掩人耳目。兄弟杀了那豪强之后,看见这辆车子,本想装些库中钱帛远逃,却推之费力,举之不动,这才发现此中机窍。我将此车不远千里推来这里,共是一千五百斤黄金,用在此处,岂非天意?”
刘备大喜,也不再与关羽客气,当即令三弟张飞在园中架起火炉,将金车用火融了,换成军资,即在桃园中训练军伍。乡里青壮汉子闻说刘备和张三黑召军,感觉好奇,且均知其二人乃慷慨仁义之辈,数日间便集齐三五百人,都在桃园里聚会。玄德见有了人手,便自命为行军校尉,使关云长为马弓手,张翼德任步弓手——只恨无马匹可乘,县中又寻买不着。另铁匠铺中无有上等好铁,弟兄三人也缺少趁手兵器,所以只在桃园练兵,并未成行。这日过午,训练乡勇间歇,兄弟三人坐在桃树之下,闲论战马及兵器之事,无计可施。刘备偶抬头间,见二弟云长若有所思,起而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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