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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不是在追剿之列吗?”铁勒一脸惊愕地看着阶下之人。“克里木!该给寡人一个交待吧!”怒冲冲地盯着他们,克里木他们赶紧跪下却没有一句话。“来啊!把这个刺客抓下去!”铁乌图冲门外高声喊了句,从殿外冲进来几名神策军。“慢!老六你怕什么!”铁杞上前拉下了众人,“父皇,既然老六口中的罪人来了,何不听他一言呢!”铁勒想了想,心不在焉地说:“那你就姑妄言之,寡人也姑妄听之!”
“谢陛下隆恩!”富宁安重重一头叩在地上,“臣本乡野鄙薄之人,无意却享此富贵。本该鞠躬尽瘁,孜孜以望报酬陛下。却不想有人包藏祸心,谋杀太子意欲颠覆王朝。臣不慎察察,罪该万死!”言语之中垂泪不止,哽咽不休,到真有一副肝胆老臣的样子。
“照你所言,帝国内部是忠逆自分,两边自站了!”铁勒扫视着诸人,“圣明无过于陛下!”“富宁安!忠臣朕自晓得,只是这奸佞呢?”铁勒讲话时斜眼睨着郎世炎,他却站着不动不闻。“陛下,臣侄一向对您心存芥蒂,臣的兄弟也对您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再加上太子如今偏政。他们遂一拍即合,密谋行计,臣虽有心除奸。可怎奈他们每每快臣一步。以致太子惨死。臣罪该万死!”富宁安言毕沉沉地叩头。“朕看过你写的信,烈烈忠心,肝胆体君啊!”铁勒长长出了口气。“不料事情败露,郎世炎听闻刘仁轼伏罪后,乘机调兵入京,反手就除掉了裴氏父子……对了,裴氏父子乘乱带人还杀掉了羊祜羊老大人!死相何其惨!”他吞咽着口水摇了摇头。“幸而入京后,得四爷并二位国相大人相助才得以面圣,臣不知吾侄与六爷是否有约,竟尾随臣下至京,还请陛下救助!”富宁安又挤下了悔恨的泪水。
铁乌图素知铁勒最忌党同伐异,他刚要上奏辩解却被郎世炎一把拉住,郎世炎冲他一使眼色,他发现皇座上的铁勒脸色比刚才还要阴的可怕。也难怪,他本想把太子的死因丢给一个众矢之的。可没想到铁杞、富宁安又相继把一个死人给挖了出来,步步紧逼。再有北域情势错综复杂怎能偏听一人所言,难免晦暗不明。郎世炎有了调令之后才得以入京,为何?“又是党争!”他们的手已经伸向了儿子,恐怕这深宫里也有他们的人。他越想越害怕,“老六调兵入京,你是如何知道的?老四又为何单单救你一人?”铁勒一脸质疑地盯着那几个人。“臣是……”“闭嘴!”
一只玻璃酒杯摔得粉碎,血红的酒液四溅了出来。“北域境内的事情我管不着!你们的家事自个儿看!”他推开裸女在殿阶上来回踱走,“太子确系死于刘仁轼之手,此事虽与北域有莫大关系,但朕也不想再牵连他人,此事就此打住!不准任何人提及!”“皇帝陛下仁德恩厚,次诚万民之福也!”铁乌图连忙跪下拜祝。铁勒直望向铁乌图的方向,又走向了富宁安,“来啊!郎世炎,你说说!你这叔叔说得可是实情啊?”铁勒咬牙盯着富宁安问。“罪臣家叔敢以家事烦劳皇帝陛下,还请陛下恕罪。只是罪臣特奉陛下才之令调兵入京,缘何叔叔又将此事与二位王爷扯到了一起。微臣不明,还请皇帝示下!”郎世炎满脸委屈地说了句。
“郎世炎!”富宁安指着他大喊了一句,“圣上休听此人胡吣!当日正是他主动勾结臣的两位兄弟,串通一气,幸二位国相大人火眼金睛发现了端倪……”“住嘴!”铁勒再也忍无可忍了。
“你这条腌臜刁毒的狗!你既说是他们三个相互勾结,想必你自与此事毫无关联!那为何你又迟迟不报,单等太子死讯!寡人不知你是如何得知验尸情况的,想来也是有人泄露!”言及此语他冲克里木瞧了一眼,见二人不语,“你一个外官竟对朝中消息如数家珍,与朕的儿子关系暧昧,实属可恶!朕最恨党争!”言罢他回身走上了殿阶,“来啊!给朕把这个心机歹毒的狗东西拖下去打入死牢!”铿锵的回声传遍了殿宇。
“不,你可不能这么快就完了,戏还不到头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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