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手牵羊平安府(4/6)
左侧的伴随武士正是抽出刀来去砍张京,无非是个威胁,刀尖只是打算堪堪在其脖颈附近下巴之下,谁料刀刃刚出,半道就被截了,是两根修长的手指。张京以食指和中指夹住刀身,动作随意如拿件东西,那把刀却如磐石般不再动弹,抽刀人再怎么抽刀都无果,心道不能丢脸,使了死力再拔,张京趁机松开手指,连人带刀往后踉跄而去,差点栽倒。
这一出很滑稽,盛气顿时消去一半,几个看戏的低声笑了起来。
杜银亭暗下决心,一扬眉道:“好,果然很像张京怠N医袢绽床晃别的,就是打算和你比试比试。”
张京懒懒抬起眉毛瞥了他一眼。
“你特么谁啊?”
正门处突然一声又大响,又是一群华服人士一齐走进来,为首的是个中年男子,留着山羊胡,瞧见屋里乱糟糟的,拧眉笑道:“好小子,杜氏的又派人来抢我们门生了?我来瞧瞧,是哪个?”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桔舫,是平安府刚刚崛起的氏族派来的代表。
桔家和杜家,一个新起势力,一个老牌大族,在平安府互相伤害已久。
杜银亭随便行了个礼道:“晚生不才,听说张京是个能人,把二等的武先生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这已经是媲美皇室禁卫的能力,我和他比试一番,难道先生不乐意吗?”
桔舫身边几个人张口结舌,桔舫则是神色无常,顿了顿,还是道:“张京?”
“是....”杜银亭转过身来说,拿刀尖指指张京,正要回话,这毕竟也是他们贵门武士之间的往来对话,一般人都是围观且安静的,这样才算有礼谦逊。
谁知他的刀突然一震,刀身蜿蜒出两条裂痕,刀尖细又长,直接断折弹飞到了张京身后的墙上,断裂处甚至冒出几缕灰津津的烟雾来。
桔舫眯了眯眼睛。
他作为一家之主,早就习惯了旁人的乖巧听话,作为一个长辈,更是从来没见哪个后辈敢对他无礼。就是有仇的杜氏,杜银亭见了他也得乖乖作揖才能礼数周全。
换言之这也是对桔舫的一种无视长辈行径,他心下不悦,带来的徒从和弟子门客自然都贵门微怒,火气腾起,攥紧拳头,道:“谁如此不知礼数?!”
凭空断刀,必是武气娴熟至极,而且有能穿透金属而攻击之力,按情况看,必然是离那把刀很近的人所为。
杜银亭只大蹙眉头,瞪圆了眼眶有些慌乱地看着自己的刀尖。
杜银亭突然听到一个声音,来自还坐着、毫无礼数的张京。
是张京远程直接让那刀脱手扎墙上。
张京轻轻挑眉,坏笑道:“抱歉,我不喜欢别人拿刀指着我。”
桔舫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张京,他吸吸鼻子,闻到屋里甘松香燃的太浓。
杜氏总是这样浮夸和没见识,怎么都该燃紫山香才对,那才配得上武士们清冷高贵的身份。桔舫暗暗不屑地嘲笑杜氏。
杜银亭还没反应,身边的伴随武士全部抽出刀来,一时间室内刀光剑影,几人大叫:“小贼,你当真是不怕死?”
“不用麻烦了。”杜银亭收敛地淡淡一笑,眼睛里却迸射着火花,“恶意破坏我的刀具,我们去官府评理吧。”
几人就要扭送张京交官,张京任他们张牙舞爪:“那正好出去说。”要是在大堂里继续闹就不好了。
桔舫左手把玩右手拇指上的檀香龙雕指环,眼睛在百忙之中还瞥了一眼张京身后的枣木杖兄弟。他眼底一亮,那根枣木杖做工粗糙,不堪入目,但暗纹流光,「力」在四周聚集,自成云海之势,称得上是一件中上宝贝了。
张京无奈地被拉拉扯扯出大堂,众人才如释重负纷纷归座。
刚才被投掷匕首的武士伸手去拔墙上扎的匕首,手握住刀柄,正往外拔,桔舫身边一侍从抬手叫道:“先别拔!”
可是匕首已经拔出,刀尖一离墙壁就开始冲腾起了白气,几个周围的武士听墙内地动山摇之声,无不后仰身体,匕首尽出,那武士“啊呀”叫了一声,连忙松开手,原来是手掌都被刀柄烫红。
匕首“咣啷”一声落地,原来的墙壁裂口内部叫众武士大吃一惊。里面纵深如山洞,这才看清这雕栏画栋的大宅墙壁林立,大堂墙壁直接洞穿出一个喇叭形的口,某个武士凑过去细看,嘴角抽动,只见那裂口外可以一窥远远的另一大堂外壁。
“不必惊慌,原本就是他杜银亭的下人破坏的,怪不到你们。”桔舫身边的伴随武士哈哈大笑道。
武士们心如惊兔归座,那个被匕首烫手的武士一边吹手,一边连连暗叹自己福大命大。
桔舫带着自己的伴随武士、弟子、门客一一落座,仆从们在门外垂手而立。大堂内的侍女们再次呈上茶点,却是没有了刚才杜氏族人专供的热烧酒。
底下的新人武士们只看首座那一排桔氏武士目不斜视。
侍女如何如花似玉也不曾看一眼,桔舫拿眼神扫视大堂各处,其余人倒都闭上眼睛静心起来。
等到侍女都离开,他们才睁开眼睛。
这色也是戒得牛逼了。
桔舫并不喝茶,隔着茶氤氲的热气铿锵道:“各位,今日一见,果非凡常庸俗之辈。在下有意招揽,各位可听我一言。”
室内静静的。
桔舫又道:“我桔家自与杜家不同,可并不差矣。”
他只望着墙壁上那被匕首烫穿的裂洞,匕首落在地上,已有侍从去捡来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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