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十节度(2/8)
而逼迫小勃律王降服,可是不知从哪儿来了一队劲敌,竟然意外失手。后来,苏失利在唐军的护送下逃回小勃律后,旋即下令封锁了边境线,不仅掐断了我们的商路,还纵容手下杀害了我们的商人,天可汗却并不听我们的诉求,只一味要求我们罢兵息战。我们都要被困死了,还能怎么办,等死吗?至于琅支都,哎,那孩子从小缺乏了父母的管教和疼爱,竟养成了残忍好杀的性格,究其根源,竟还是我的过错啊。”他又说道:“那年崔希逸本与乞力徐老将军签订了互不侵犯的盟约,开始两年还是好的,可到头来怎么样呢?天可汗只凭一个奸佞小人的挑唆,就强令崔希逸兴兵来犯。可怜乞力徐老将军一个措手不及,损失了三千多将士,败退两千余里,自己也气得吐血身亡,六十岁的吐蕃老将,没死在疆场上,却死在自家的病床上!他儿子说,乞力徐死前如被魔鬼附身一样,大声咒骂,死状可怖。所幸,据说那崔希逸也内怀愧恨,去年疯病发作,也是吐血死在贬官的途中,人们都说他是被乞力徐老将军的阴魂索命而亡。哎,两个缔结合约的老将,就各自得了这么个下场……你说,怨谁?”
金城公主知他说的都是实情,温柔地拉住他的大手,说道:“天可汗一时受了小人的挑唆,事后终究会明白过来的。我们原本受了委屈,可以找天可汗评理,我相信天可汗能够倾听我们的控诉,还我们一个公道。可是,您想过没有?如果我们一味用武力对抗大唐,结果会是怎样?大唐有四千多万人口,是我们吐蕃的二十多倍,大唐朝中又有多少忠臣良将?这两年,即便赞普有狮、虎、鹰三人这样的猛将,还有大相论·名悉列这样的智囊,可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败多胜少,白白损失了那么多勇敢的小伙子!”
这话戳到了尺带珠丹的痛处,他用力甩脱了可敦干枯的双手,嚷道:“哼!胜败乃兵家常事,可敦也太长他人志气了,看来可敦终究还是大唐的人啊!我就不信,我们吐蕃忠勇的武士就不能用自己的金刀和弓箭将大唐的土地和财富夺过来!”
他激愤中用力过猛,身体虚弱的金城公主怎能吃得消?加之又听了这话,金城公主心中又是一阵焦急,引发了一阵猛烈的咳嗽,她忙用手巾去捂,再看那雪白的手巾上已经粘上了斑斑血迹。
尺带珠丹大惊,深悔自己莽撞粗鲁,忙命人上来照拂,他自己也强自敛容,继续耐心宽慰妻子。
忙了好一会儿,金城公主才缓过神来,这个坚韧的女人继续劝慰自己的丈夫道:“赞普,我理解你心中的不甘。可是,我自九岁便离了唐土,嫁来吐蕃。我说的话绝非只为了顾全我的故乡,更是为了这片有你,有我们的儿子,有两百万子民的雪域高原,这里也是我的家呀!”言至于此,她的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扑簌簌落了下来。
尺带珠丹又怎能不知道这个陪伴自己近三十年的女人对自己和这片土地的热爱?她入吐蕃以来,对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对周围的人和蔼可亲,对百姓更是关爱有加,她和前代的文成公主一样,为吐蕃带来了大唐的先进文化、成熟的律法和精湛的工艺,还引进了大量的工具、医药和农作物的种子。可以说,这三十年来吐蕃的逐渐强盛与这个女人的到来有着莫大的关系。如今,她已是时日无多,只是想跟自己说几句话,自己怎么就不能听她说完呢?
想到这里,他面带愧色,歉然道:“我的妻,请原谅你莽撞的夫君吧。我一定是前世犯了大错,诸神才要降罪于我,让我在你面前丢脸,好让我的心永远沉浸在无尽的痛苦中……。”
金城公主微笑着,抬起干枯羸弱的手臂,轻轻放在赞普那张英俊的大脸上,就像母亲在摩挲自己的孩子,柔声说道:“我的傻夫君,你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怎么会怨你?你心里的苦,我又怎么不懂呢?好了,我不多说了,只希望您能从吐蕃的长久利益出发,再好好的考虑一下我的建议。我归天以后,希望您可以派人去长安报丧,也顺便可以让天可汗知道我们对和平的希望。这样即不损伤您的威严,又能有机会说出我们想说的话,这……”说道这里,她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她强自忍着,颤声道:“这恐怕是我为守护这片家园能做的最后一件事了。”
尺带珠丹听闻此言,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痛苦,再也不顾赞普的威严,伏在金城公主身上痛哭失声。
这时,一阵响亮的儿童啼哭在身后响起,原来奶娘已经将两岁的王子赤松抱来,却见赞普和可敦正在相拥而泣,竟一时慌了神,进退不得。那小赤松听到有人哭,似乎也被悲伤的情绪感染,也跟着哭了起来。
听到儿子的哭声,金城公主精神又是一振,竟一下坐起身来。尺带珠丹也忙拭去眼泪,将赤松抱了过来。夫妇二人看着赤松红扑扑的可爱小脸,心情大为好转,一家三口哭完又笑,笑了又哭。
就在这时,有侍者前来禀报:“那囊赞蒙有请赞普,说是感了风寒,身子正不舒服。”
那囊赞蒙是贵族大臣末·东则布的亲妹妹,近年来入宫被封为赞蒙,她年轻美貌,妩媚妖娆,深得尺带珠丹的欢心。金城公主病后,她更受赞普宠信。听说赞普今天早朝后就径自去了那个病恹恹的可敦的后宫,她不由得醋意大发,故意派人前来探听搅和。
此时的赞普哪里还顾得上那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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