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老六的麻烦(1/2)

王小圆手里那张扑克牌，其实我和超哥还有已经不在的刚子，手里也都各有一张。

关于这四张纸牌的来历，还要再次将时光拉回二十年前。

在刚子辍学不久后，老六也跟随潮流辍学混社会去了。老六的辍学我猜是被刚子的雅马哈给刺激的。不过老六不像刚子有一个好舅舅能给他找个好工作，他只能去自家的饭店帮忙。

在自家的饭店干了不到俩月，老六就因为跟他父母经营理念不合，准备另起炉灶了。老六父母在这方面倒也开明，直接给了老六一笔钱随便他折腾去了。

北方的美食向来没有南方的讲究，而我市就属于这不讲究中的巨不讲究。以前的我市就没有拿得出手的地方菜，所谓的饭店其实也就会做一些不闲不淡的家常饭，老六家的饭店就属于这种情况。

随着改革开放经济流动起来的同时也带动了天南地北的人口大流动，随之而来的还有外地的美食入侵。

而这种入侵在八十年代尚不成规模，但到九十年代中后期却急剧发展。入侵的先锋就是号称新疆风味的东北烧烤和四川的麻辣火锅。

老六想做的买卖就是烧烤，店面的选址就在十八街。

老六风风火火干了俩月，虽然刚开张，但因着老六能说会道嘴巴甜加上家传的买卖经，生意也是红红火火。

可是最后一算账居然也没挣到多少钱。最后细一打听才知道了其中的道道儿，在中国，羊肉串跟羊肉是两个概念。

比如：鱼香肉丝里有鱼吗？老婆饼里有老婆吗？夫妻肺片里有两口子吗？

老六学习不咋样做买卖却极为上道儿，明白了怎么回事后，这小子在保证了利润的同时居然客人还更多了！

王小圆曾经无比羡慕的评价老六：“无商不奸，我以为我爸已经做到了极致，现在才知道天外有天啊！”

自古同行是冤家，老六的发财自然引得同行的嫉恨。可是老六的饭店若是开在我市的其他地方，顶多被扔几个红眼，受点小暗算。

可是在十八街，九十年代的十八街，那就不一样了。

当年邢州市除了有五大篮球圣地，还有一个五大混混集团，我市的好事之人对此也有一个编排：

城北老付家，城南把兄弟，城西表叔舅，城东贫下中，城中公子哥。

城北的老付家指的就是付老二他们的付家村，前文提过在此不再重复表述。

城南把兄弟，指的是混迹于十八街附近，垄断经营着粉红色理发屋、台球厅、电子游戏厅一类行业的一班不法小混混儿。

这是一帮良好市民眼中打扮的非主流的，职业化的，主流混混儿小流氓。他们用法律所不允许的手段经营者法律所不允许的事。

他们也从不以自己的所作所为以耻，他们自称是一群扯着为祸人间旗号的梁山好汉。其内部关系也同梁山泊一样，虽然其内部小山头林立，却统以兄弟姐妹相称。一旦有外敌入侵倒也出奇的能一致对外。

城西是我市老城区中的市中心，因此城西的市民相当于我市的八旗子弟，虽未必都是皇族，却也一个个都有一股子****的感觉。

他们最早的参与了这个城市的建设，也最早的进入了这个城市的运转系统，几十年发展下来已根深蒂固。

他们这里的人无论说话办事都爱拉关系讲关系，即便拐上十八个弯总能跟你攀上亲戚。依靠着这些亲戚他们大多会有一个体面的工作。

但每个地方的人里总会有几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二流子，但是城西的二流子们是走运的。因为他们都或多或少的有几个好亲戚，依附着这些好亲戚，他们可以在医院门口卖水果豆奶寿衣花圈，也可以在学校内部承包食堂。

总之他们会有一个不错的收入，却不会成为村里那种人人嫌弃的二流子。可是一旦有外人动了他们的蛋糕，就会彻底暴露他们的二流子本质。

他们当然不会跟你公平竞争，但也不至于跟你动刀动枪。因为他们还有城管表哥、质监局老舅，总之会有数不清的亲戚出来帮忙。

城东的城关镇是我市的物流集散地，但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一直被称作农贸市场，仅仅只是因为这里的从业人员大多是进城务工人员？且不去深究。

这里的二流子们就没城西二流子那么好命了，他们自己没本事又没有好亲戚，还不想辛苦挣钱，天天的干些坑蒙拐骗偷的下三滥勾当，被抓住了还会理直气壮的说：“都是被没钱给逼的。”却从不反思为何没钱。

这几只农贸的臭老鼠连带着整个农贸都被披上了有色外衣。成为了我市九十年代“北京人眼中的河南人”。

混迹于城中繁华地带的公子哥们是最幸福的一群二流子，因为他们不用工作，也可能对他们来说玩儿就是他们的工作。即使是农贸的臭老鼠们，坑蒙拐骗偷何尝不是他们眼里的工作？

总之绝大多数人都不会认为城中这帮只知道玩儿的富家公子哥儿们是小混混儿，反而还会十分羡慕，相伴着自然也有更多的嫉妒恨。

但是我跟编排这个混混儿排名的好事者有一样的看法：他们绝对是一帮正儿八经的混混，他们所做的那些崔扬跋扈的过分事，绝不是一句玩过了就可以轻描淡写揭过去的。我毫不怀疑如果有一天他们身无分文，绝对会比其他四派混混儿们更加下三滥。

老六惹到的就是一帮十八街的职业小混混儿。或者说是这帮小混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