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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忌叫来服务员,要了豆浆,六七根油条,就和白苓匆匆吃了早饭,然后两个人牵着手,出了小吃部,走到马路边上,招了一辆出租车。
开车的司机,满头花白,人也上了岁数,大约在六十多岁,嘴也很碎,一见了吴忌和白苓便就问他们是不是两口子,吴忌和白苓红着脸说不是,这老司机就回忆起自己谈恋爱的时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然后又把这些事儿,像是竹筒子倒豆子,一一抖落出来,数着评说。
可能是价值观的不同,无论这老司机说的是如何唾沫星子横飞,在吴忌和白苓眼中,那都是有违道德的。
老司机说的这么多,说的就是一个字——骗,他说自己说媳妇时家里明明没有钱,可他就说自家里有钱,取悦了老丈母娘,这才跟自己闺女说,到了他家,是半点亏也吃不得的。
据他自己说,事儿就在那儿摆着,他家除了一张全家人挤在一起的火炕,算是一个值钱的‘宝贝’,其余的,就再没了什么值钱的摆件。
可能说上了媳妇,是他这一生最值得炫耀的大事儿,就说着他骗得媳妇好惨时,他那张嘴,就像是合不拢了似的,总是咧着嘿嘿的傻乐呢。
这老司机,人是老了点儿,但是手上的活,却一点也不含糊,屁大点功夫,他把出租车就开飞了出去,眼瞅着就开到十字路口,这才问:
“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儿?”
“普陀区桃蒲路交通大众客运站。”吴忌目光盯在后视镜上,与老司机的目光相对。
老司机又注视前方,然后话匣子再次打开,念叨着他和他媳妇结婚后,没少挨他老丈母娘白眼,就算是过年在一起吃饭,他老丈母娘都没给过他好脸。
吴忌,白苓相差了八岁,而与老司机,吴忌相差了大约三十多岁,白苓相差得更多,大约将近四十岁。
他们之间的代沟,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这导致,无论老司机说什么,这白苓和吴忌都是不愿意听、都很抗拒。
直到到了桃蒲路交通大众客运站,吴忌和白苓一句话都没说。车停下老司机:
“车费二十。”
吴忌随手从兜里掏出二十块钱递给他,然后拉着白苓的手就下了车。然后他俩就像是刚从地狱中释放出来的小鬼儿,没精打采地来到客车车门前。
客车门是开着的,一个年青的打扮时髦的女售票员正边磕瓜子,边瞅着白苓,吴忌,“你们是去哪儿的?”
“兴化。”吴忌说。
噗,女售票员将口中的瓜子皮吐出,然后又说:“我们这趟车就到兴化。”
“上车,”说着她又放入嘴中一颗瓜子。
吴忌和白苓先后上了车,寻了靠近车门的第二排座位,并排做下来,然后他们几乎同时拿出手机浏览。
时间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敲击车窗玻璃的声音,咚、咚、咚响起。
哧,车窗拉开的声音。
“干什么?”坐在吴忌后座的男人说。
吴忌扭头向车窗外看去,一个年岁不大,大约在十八九岁的短发女孩子,将手中的篮子举到车窗前了。
“先生,”她说,“磕瓜子,吃茶蛋,花生,喝水吗?”
“一袋瓜子。”男人说。
吴忌回头看着白苓,“吃瓜子吗?”
白苓摇了摇头。
“十块钱。”短发女孩说。
“钱。”男子说着,便掏出十元钱给了短发女孩。
“先生,来瓶矿泉水吗?”短发女孩又问。
“哝,”吴忌后座的男子举起手中的矿泉水瓶,“我这里有一瓶了。”
此时吴忌又问,“白苓要矿泉水吗?”
“来两瓶。”白苓说。
吴忌扭头看着短发女孩,然后敲击车窗。
咚、咚。
短发女孩走到吴忌所在的车窗前,吴忌将车窗拉开,然后瞅着短发女孩。
“有什么矿泉水?”
短发女孩举起手中另一个的篮子,然后说:“农夫山泉,娃哈哈,冰露。”
“两瓶农夫山泉。”吴忌说。
短发女孩将一只篮子挎在了自己的手脖上,空出一只手从另一个篮子里拿出两瓶农夫山泉,递到吴忌眼前。吴忌接过矿泉水,随手递给了白苓。白苓接过矿泉水后,塞在吴忌和她的腿间。
“多少钱?”吴忌看着短发女孩问。
“六元钱。”短发女孩边说边把手脖上挎着的篮子拿在自己手心里。
吴忌从兜中掏出六元钱,递给了她。短发女孩接过钱,然后又问道:
“还要点别的吗?”
“不了。”说着吴忌就关上了窗户。
然后短发女孩就走开了。
吴忌这才又拿起手机,打开百度浏览。
而白苓拿起一瓶矿泉水,递到吴忌眼前,“哝,吴大经理这是我请你的。”
吴忌抬头看着白苓,彻底懵逼了:这矿泉水,是我买的,怎么就成了她请的?
你这不是没事儿找事儿吗?你是隐藏得很深的母夜叉吗?暂时没有显出原型?
看着吴忌不说话,白苓一双大生生的眼睛,突然就笑眯眯的眯成了两条极其好看的缝儿,“怎么吴大经理,”她声音压得低,仿佛怕别人听到,“这是要小女子伺候你吗?”
说着她便将手机放在双腿间,将矿泉水瓶盖拧开,然后就递到了吴忌面前。
吴忌没说什么,接过了矿泉水就喝了一口水,然后放下水瓶时心想:白苓,你在我心里的印象又有所改变。
你极有可能是埋伏在我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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