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弹劾(2/3)
心生有愧,唯有竭尽全力恪尽职守来感激陛下们的大恩大德。但今日老臣要冒天下之大不韪以右军统帅的身份,弹劾当今在血宗中的做奸作恶之人。”随着老人犹如雷震般的说话的声音愈发的有力,高台上的血霸手掌敲动的频率也愈发的加快了,就连长久耷拉着的眼眸也晃动了几分。
被风狂惊人气势的所惊愕到的不仅仅是高台上的君王,占据于大堂左侧的另一群将军也纷纷表现出紧张,其实论起官职和统兵数量来说,这些将军们都是身居要为且执掌数十万兵马的高级将领,在平民百姓面前威风凛凛无可匹敌,可当现在风狂暴风骤雨的话语猛烈触动于耳畔后,他们纷纷是垂首无言。
风狂并没有在意数米之外的左军将军们是何等表情,因为对于他来说这些凡尘琐事从来就不是值得关注的重点,今夜他拖着垂暮之姿来到空旷的大堂只为一个公道。
血霸长时间的默然无声导致着大殿中的紧张气氛在快速凝聚,甚至都让飘散于浮空中的光芒都变得刺眼,也就在这个雅雀无声的时候,保持着冰山般冷静的风狂开始进一步言说。
“老臣索要弹劾的第一个人,是左军副统帅范鲁。”
风狂几乎是用着咬牙切齿的方式说出了几个字,衰弱的身躯快速的转过犹如一阵迅猛的长风,炽热如炬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隐藏在左侧将军队列中的其中一人,高声的怒吼像是万千利剑般呼啸而来。
“范鲁作为统兵八十万的左军副统帅,享受皇朝荣华富贵,却屡次擅离职守虚无军法,每月私自率领上万军队前往血都北郊打猎嬉戏,此乃不行为将之德。身为朝廷大将高管,强行掠夺平民百姓田产家业,私吞军队百万军费,更威胁贿赂纪检文官,此为不守为将准则。今朝沈天以刺杀之罪深陷牢笼,可在有着千重疑点的情况下,却忽略王朝重法拒绝深入侦查,此为不行乃将之道。细数这些欺君罔上大逆不道,贪污受贿无恶不作的重罪,老臣认为范鲁乃不忠之徒,请陛下剥夺他的爵位官职押入血牢候审,待诸罪证据确凿之时,以车裂之刑以正国法。”
在场的将军们在听完风狂所说的车裂之刑后,都是不一而同的颤抖起来身躯,面色上的苍白就好像是自己落入了五马分尸的悲惨环境。
而在左侧将军们的惊慌抖颤中,面相酷为阴寒的范鲁却是毫不在意的抖动了刻画巨蟒的红袍,病态的苍白皮肤上勾勒着冷笑弧度,毒蛇般的眉眼眯成一条狭长直线,不免是让五官有了几分笑面藏刀的感觉。
血霸回味着老人着慷慨激昂的陈词,顿感心中响起了万千雷电交织的声响,他稍微愣了一愣轻叹出一口气息,手掌拍动的频率逐渐和内心跳动达成了统一。
“老臣第二个要弹劾的人,是陛下的儿子,也是当今左军的统帅血达。”
风狂无畏姿态将身体所散发的老朽气质驱逐的干干净净,有力的一字一顿更是体现出了不成功就成仁的破釜沉舟:“作为皇室血族的嫡长子,本应为血宗大业竭尽全力尽力尽责,可血达皇子却在其位不谋其事,只顾结党营私扶持亲信。对意见不和之人轻则罚抄家产贬为平民,重则大罪杀伐诛灭九族,实在是有愧血族先祖们的名声荣誉。同时身为血宗最高统帅之一,治军无方庸庸碌碌,放纵下属违背国法,诸多罪行论处下来,老臣认为此乃不孝之徒。”
在这个时候大堂中的人们已经不再失措的颤抖了,此刻他们都是不可思议看着老人,如同眼前这个身体苍老的单薄的老人已经得上了可怕的失心疯。
弹劾高官,弹劾皇子,这该拥有着多大的勇气和意志啊,将军们在心中暗自呢喃了几声,随后恍恍惚惚的将目光望向了高台上的皇帝,想要看看被权利包裹的君王是出何反应。
可是令人惊奇的是,血霸本人没有半点的愤怒和不悦,面容上悬挂着的笑容也没有削减,就连眼神也在来回跳跃颇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老臣第三个要弹劾的人,是陛下。”
先前整体表现都十分克制的风狂在这一刻停顿了,他稍显茫然的看着高台上随意坐着的君王,心头不知不觉间产生了无奈和悲伤:“自三十年前陛下登基为帝以来,血宗的发展日渐陷入凋敝,如今看似辉煌的血都不过是血岩宗主的昨日黄花,北方大地的荒凉几年之后怕是又要重新来临。除了国政上的疏忽懈怠,陛下也似乎忘记了当年血岩宗主临终前的遗言,也忘记了在登基仪式上的豪言壮语,现在的陛下就像是个病入膏肓的猛虎,沉浸在良好的自我状态中无法自拔。恕老臣斗胆直言,陛下二十年来的所作所为,是为不仁不义。”
金色大堂之落成之日就是整个血都中最为繁华的领域,甚至对于西方和南方的许多人来说,这里都是人世界最为值得向往的地方,可在今天这个灯火通明的时刻,所有的热烈气氛都化为冷漠的冰山,进而让人久处其中劳累不堪。
经历过许多人生大场面的将军也不得不释怀了,因为他们不再怀疑风狂是否陷入了无止境的疯狂,而是直接确认老人已经就是个疯子。
摆弄红袍的范鲁原本以为风狂不过是想借沈天入狱一事,抨击自己以及血达,却完全没有想到其最终更是大义凛然的指责起皇帝来,手掌紧握成拳,紧眯着的眼睛也缓缓睁开,犹如野兽张开了獠牙。
血霸手掌拍桌的动作久违的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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