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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八戒与悟空因多日劳累,早早便睡去了。悟净心系熬葵,躺在白玉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约莫五更时分,悟净突然偷偷地从床上爬起来,潜出了西海龙宫,直奔天外天,往灵山大雷音寺方向而去。
大雷音寺乃是佛主如来所在之处,其宏伟壮观,断不是我手上这支秃笔所能形容,所幸有诗为证:顶摩霄汉中,根接须弥脉。巧峰排列,怪石参差。悬崖下瑶草琪花,曲径旁紫芝香蕙。仙猿摘果入桃林,却似火烧金;白鹤牺松立枝头,浑如烟捧玉。彩凤双双,青鸾对对。彩凤双双,向日一鸣天下瑞;青鸾对对,迎风耀舞世间稀。又见那黄森森金瓦迭鸳鸯,明幌幌花砖铺玛瑙。东一行,西一行,尽都是蕊宫珠阙;南一带,北一带,看不了宝阁珍楼。天王殿上放霞光,护法堂前喷紫焰。浮屠塔显,优钵花香、正是地胜疑天别,云闲觉昼长。红尘不到诸缘尽,万劫无亏大法堂。
大雷音寺纵是宏伟壮观,悟净来到之后,却无心探究。他直入寺门,往寺内的擎天华表柱方向而去。一路但凡有阻拦者,悟净便直言找那八部天龙广力菩萨有要事相询,倒也行得顺畅。
悟净来到擎天华表柱之下,对着盘绕其上的敖玉轻唤:敖玉师弟。
敖玉闻得唤声,往下一看,竟是悟净站在柱下,当下又惊又喜道:三师兄!
你快些下来,我有要事相商。悟净急急道。
敖玉一个旋风从柱上掠了下来,变成人身,问道:三师兄,你寻我有何事?
悟净将前往西海龙宫借问妖盘一事详细述了一遍。
敖玉听完,沉思不语。
敖玉师弟,有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悟净再度开口道。
三师兄你尽管问,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敖玉道。
悟净深吸了一口气,缓缓道:问妖盘一事,我乃是听你皇姐敖葵所言,但你父王一口否认,以我愚见,你皇姐敖葵从不虚言,而你父王又贵为九五之尊,他们所言,我皆不该生疑,但此事必有一言为虚,所以我此来便是想询问于你,贵宫到底有无问妖盘?
敖玉闻言,面露难色,再次沉默了。
悟净见状,连忙补了一句:敖玉师弟,事关紧急,我此番才冒昧来询,若有不便,只当我没问便是。
敖玉绕着擎天华表柱踱了一圈,才开口答道:不瞒三师兄,我西海龙宫确有问妖盘一物,但此乃敝宫传世之宝,从未外借,所以父王才几缄其口。父王如此,实有苦衷,若有不当之处,还望众师兄多多海涵。
悟净听得敖玉这么一说,赶忙道:敖玉师弟哪里话,你能将此等机密之事实情相告,师兄已感激不尽。至于你父王,他贵为一海之王,本当以大局为重,这无可非议。只是现在妖怪当前,唯需那问妖盘才能除之,不知师弟可否帮上一二?
三师兄你有所不知,敝宫问妖盘虽不借予外人,但若有不平之事,可由族人持盘外出,斩妖除魔,惩强扶弱。父王一向通情达理,仁义为先,若是言明情况,我料他断断不会见死不救。敖玉道。
悟净见得敖玉会错了意,立刻解释道:敖玉师弟,现在的情况不是你父王不肯帮忙,而是他不肯承认贵宫有问妖盘一物,所以我才冒昧前来打扰师弟,寻些解决的法子。
敖玉眉头一皱,愁道:如此一来,只怕不好办了。
此话怎讲?悟净心下一冷,急问道。
敖玉继续道:我父王他虽不乏仁义,但面子观一向很强,他若说了宫里没有问妖盘,便拉不下脸来否定自己所言,此刻要他出尔反尔,只怕不容易。
这,这该如何是好!悟净两手一摊,焦急之情可见一斑。
敖玉沉默了片刻,自语道:父王他一向以诚待人,断然不会有对三位师兄出口相欺之理,我想父王他定是另有苦衷。
悟净闻言,道:我闻得二师兄说起,贵宫无问妖盘一事,乃是龟丞相率先道出,而你父王倒是支支吾吾,似是不擅说谎。
龟大叔为敝宫操劳一生,每日所对之事繁杂而多,若是遇上棘手之事,常常会使些小法子,实乃逼不得已。但其心无恶,若是欺瞒了诸位师兄,师弟这里替他赔罪了。敖玉说完便要躬身行礼。
悟净连忙将敖玉扶起,道:师弟哪里话,此事本是我们不顾贵宫规矩在先,要说赔罪,也该是我们赔才对。
就这样,敖玉与悟净在擎天华表柱交谈了一番,最后决定亲自前往西海一趟,以解决三位师兄的燃眉之急。
此处暂且按下不提。
话说次日清晨,悟空醒来之后,左右顾了一番,见八戒酣睡如死,悟净的床上却空空如也。悟空料那悟净定是先些起了床,未及多想。他起身走到八戒床前,伸手使劲拉扯八戒的耳朵,八戒一巴掌拍开悟空的手,翻了个身,又睡去了。悟空再次伸手扯去,又被八戒拍开,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八戒方才醒来。
你这猴子,自己不睡觉,也让别人睡不成!八戒睁开惺忪睡眼,一脸恼火。
你这呆子,你倒是瞧瞧,这都什么时辰了,白白了浪费了一日,问妖盘也未借到,亏你还睡得着。悟空指着窗外责骂道。
八戒起身半坐在床上,道:那问妖盘未借到,与我睡觉何干,你若是有本事,就去把来敖葵找回来。
走,我们这就去问那敖闰,看看敖葵回是未回。悟空说完便要拉着八戒走。
八戒睁开悟空的手,道:急什么,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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