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郭麻子逼税(1/2)
一晃就到了下年,邵草民也开始有了上工可做了,家里的茶馆和小杂货生意,就只能丢给谢春香。谢春香一个小脚女人,既要做饭洗衣,还要带孩子,还要做生意开茶馆,她一双细脚儿,忙进忙出,还经常要送茶到田间地头,简直就象是个机器人。
邵草民也没闲着,他每天早出晚归,回到家还要帮着家里处理一些生意上的事。谢春香见他是个文弱人,吃不得苦,明天还要上工,到该睡觉的时候,就先叫邵草民上床睡觉,她继续接着做,一直做到深夜,方才躺下休息,第二天早晨还是谢春香先醒过来,一边下床开始做事,一边催邵草民出外卖工。作为一个女人,比男人吃的苦还多,这让邵草民既感动又愧疚,并心存感激。渐渐的,他也变得不比从前了。夫妻二人,因为有了那个想把批子屋改成正屋,再在正屋旁边盖个批子屋的想法,再苦再累也不觉得苦累。
将近年关的时候,邵草民讨回了一些工钱,谢春香也在家里积攒了些钱,两个人合并起来,虽然还不够,但再借点,就可以付诸行动了。
因为要改房子,得请人帮忙,力气活上的事,邵裁缝干不了,就是干得了,也不是他一个人就能干得动的,于是,谢春香就找来邵二把,请他望邵姓人好好说说,到时候请大家来帮个忙。邵二把还没开始说,早已闻信的乡亲们就主动上门,自告奋勇地提出愿意帮忙。因为,邵家河的人都开始觉得,这谢春香是个特贤惠的女人,她不仅平时见人总是一个呵呵两个笑,一脸的亲切热情,而且常常免费给人粘花绣底做好事。更主要的是,无论是谁走到这个家里,只要这个家里有好吃好喝的,她总是用来招待别人,而让自己过一种苦日子,这种年长日久的坚持,不仅让人有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还能让人产生要找机会帮帮这个家里的想法和冲动。
这天,邵草民的家里一下子聚满了许多前来自愿帮忙的人,谢春香就干脆提前弄一顿饭,算是请客吧。这些人也不推辞,就坐在这个是茶馆也是家的小屋里,一边吃吃喝喝,一边谈笑风生,并帮着谢春香提建议。
谢春香正乐得合不拢嘴的时候,突然进来了郭麻子。早就对邵草民存有报复之念的郭麻子,又听说邵草民家准备折屋改屋,觉得是时候了,便摆着一幅公事公办的架势,虎起一张严肃的保长脸,对谢春香说:“你们家的生意也做起来了,现在也该收税了!”
“收税?”谢春香说,“凭什么要收我们家的税?邵家河做生意的人多的是,谁不知道我们家做的生意最小?”
“这个没有商量的!”郭麻子大话吓人,“皇粮国税,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那你要收多少?”谢春香试探着问。
“不多!一年三两!一次性付清,不能拖欠!”郭麻子随口淌出,似乎那码子就是他开的,你没有办法。
“三两!你逼人命呀!”谢春香说,“我们家一年也赚不了三两,你这不是有意不让我们活命?”
说这话的时候,谢春香暗自盘算着,她现在的所有积蓄,也才几两银子,这些钱都是她和邵裁缝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来的,是准备用来改屋的。
“我没时间跟你罗嗦!”郭麻子底气十足地对谢春香说,“看你是邵家河的人,今天我就先跟你通知一下,三天之内必须交钱,不交钱我可就要向上汇报,抗交皇粮国税,轻则重罚,重则坐牢!这个钱你最好交得起得交,交不起也得交!”
郭麻子说罢,扬长而去。
谢春香的眼泪一下子漫了上来,那些正吃着饭的人赶紧过来劝她,叫不要急,慢慢来,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说郭麻子这样逼人,分明是在出上年那个让他赔了一百两银子的气。随着这个话题,大家群情激愤,说郭麻子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郭麻子,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条到处要钱的疯狗,邵家河的人都开始怕他了。还有人低声嘀咕,说郭麻子因为上次那个官司,确切地说因为他送了王县令一百两银子,与王县令搞上关系了,他现在可是个有权又有势的保长,一般人得罪不起的。
谢春香听到这里,越发有些紧张。所有人走后,她开始着急,掉泪,可又没有办法。
天黑的时候,邵草民从外头卖工回来,谢春香只好把郭麻子今天来找这个家麻烦的事,一五一十地向邵草民说了。
邵草民一听就怒火中生,他跳起来骂了郭麻子几句,然后说:“我就不信这个世道黑了天,他凭什么要收我们家这么多的税?这不分明是报复我们家?”
“是报复你又能怎么样?”谢春香想起了那些人的说法,劝导男人,“那郭麻子已经不是过去的郭麻子了,他现在有权有势,独霸一方,你又能把他怎么样?现在跟他斗,那可是鸡蛋往石头上碰呀!”
“鸡蛋碰石头我也要碰一回!”邵草民自以为有充足的道理,底气是足地说,“我就不信这个世道不讲理!”
谢春香见说服不了他,也想着只有这上诉一条路,便由了他去。
第二天早晨,邵草民没有出去卖工,而是独自一人进了县衙。
坐在大堂上的王县令,见了这个穷得连打官司都舍不得多花钱的邵草民,便皱了一下眉头,很不耐烦地问他有什么事。邵草民便将那郭麻子逼税的事,一五一十地说起来,才刚刚说了几句,那王县令就很不耐烦地打断他要说下去的话,说:“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