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烟(2/3)
却早就暗流涌动了。以他对祁镜的了解,普通病人在他眼里就是透明的。就算120送来的那些重病人摆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去问诊。现在祁镜放着重监室里的重病人不管,竟然亲自出马勾搭来了位新病人,那这个病人的复杂程度已经不言而喻了。
人是个瘸子,还带有眼疾......
寄生虫?
自身免疫性疾病?
他用脚尖轻轻顶了顶身边的实习生,然后又很隐晦地指着自己的耳朵:你祁老师要开始了。
或许在医生之间祁镜没多大名气,但在学生之间,祁镜早已名声在外。实习生见状心领神会,微微点头,同时放缓了自己的手速,开始把注意力放在了祁镜这边。
能听到他亲自问诊,就已经比许多同学幸运了。
“把眼镜摘下来吧。”祁镜做了个手势,然后问道,“眼睛疼吗?”
“白天挺疼的,也来这儿看过,实在公司有急事儿半路就回去了。”刘明有些不好意思,笑着说道,“后来听白天那位眼科医生说要用清水冲洗,所以后来就多洗了几遍,现在倒不怎么疼了。”
“来过医院啊。”祁镜有些惊讶,然后就和其他医生一样建议道,“以后不要跑了,白天解决掉多好,现在再回来炒冷饭浪费大家时间。”
“对对,医生说的对。”
交流了两句,王银芬跑了进来,把病历册递给了祁镜:“号挂好了。”
祁镜翻了翻之前江灵写的病历记录,发现刘明当时确实说过,自己是被烟熏了眼睛。至于是什么烟,他说不清楚。之前祁镜没把刘明当回事儿,以为不会再和他有交集,所以就没深挖。
现在人就在眼前,联想到刘明所在的涂料公司,祁镜第一个想到的是油漆。
油漆里含硫含氮,这两个元素混在有机物里挺安分的,但遇氧燃烧之后就不太一样了。不论被氧化成何种氧化物,它们都或多或少带了点毒性。好在这些气体都有刺鼻的气味,神志清醒的人在空旷区域闻上一些就会掉头就跑,对身体不会产生什么太大影响。
但眼睛不一样。
人体对体液中酸碱度的感觉极为敏感,稍有增减就会出现炎症反应。眼球作为唯一一个裸露在外的体液承载器官,会在第一时间接触这些气体。稍稍接触后,眼睛周围就会红肿起来。
江灵之前还说病人结膜出现了问题,病历册上也有写,所以刘明的眼睛绝不是简单的刺激。
这说明那些有毒的酸性气体混入眼球中,与水结合后产生了弱腐蚀性的液体。这些液体的浓度已经到了可以灼伤结膜的程度,所以刘明肯定在这种气体中暴露了很长一段时间。
有古怪啊。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祁镜翻了翻刘明的眼皮,红肿并没有完全褪去,用力稍大些还会让他疼得叫上两声,“这是接触到什么刺激了吧。”
“和工作没关系。”刘明尴尬地笑了笑,“去公司上班的时候遇到有人烧东西,腾起来的浓烟正好蒙了我一脸。”
祁镜没想和他打哑谜,直接笑着说道:“能伤到这种程度,都能打上腐蚀性灼伤了,恐怕不只是蒙一脸这种程度吧。”
刘明心里咯噔了一下,脸色刷的白了大半。
他原以为只是看个眼睛,配点眼药水就能回家的。实在没想到自己遇到的医生那么厉害,竟然只是问了两句,看了几眼就能发现那么多问题。
本能告诉他,必须得离这个人远一些!
刘明的脸色变化太过明显,人又离祁镜那么近,不可能逃过他的眼睛。祁镜也知道,脸色泛白就是人在紧张时血管急速收缩降低了血容量的表现。
这个家伙肯定隐瞒了什么事情。
祁镜拿起手边的水笔在病历册上若无其事地写了个主诉,见刘明不说话了,便又问道:“怎么了?”
“哦哦,没什么。”刘明马上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笑着解释道,“医生慧眼啊,其实今天公司里有一堆装修的废弃物。为了省托运费嘛,所以我们就拿了些‘助燃剂’,直接就地烧掉了。”
祁镜点点头,这个解释听起来倒也没什么问题。
“我对这事儿本身没什么兴趣。”祁镜抽了张处方单,问道,“但你得告诉我,你说的‘助燃剂’是什么东西。因为要知道是什么刺激了你的眼睛,至少要知道酸碱性,然后用相对应的眼药水进行中和。”
“我就是卖涂料和油漆的。”
刘明尴尬地笑了笑:“用的就是最便宜的那种油漆,倒上几桶也没多少钱。就是一个缺点,烟大,以后不敢用了。”
祁镜听着点了点头,然后刷刷地写上了两瓶弱碱性的眼药水,“既然是油漆,那应该是酸性气体。我这儿开两瓶碱性眼药水,ph在7.8左右。你呢隔两三个小时滴上一两滴,连着滴三天,然后回来复诊。”
接过处方单,刘明如释重负,至少自己的秘密算是压住了。
“死东西,原来是你自己熏出来的!”王银芬在他的后背狠狠拍了一巴掌,“害的我担心受怕到现在,还以为是你公司旁边有人在放火烧东西。”
刘明摸了摸火辣辣的后背,只能笑着安慰他两句:“好了好了,拿药,回家。”
“下次你再骗我试试!”
见人要走,祁镜还不忘关心他一句:“回去看好路,可别再崴脚了。”
“好的,谢谢医生。”
刘明走了,祁镜就这么坐在位子上看着手边的水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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