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驱马悠悠(1/2)

黄继业骑着马，沿路奔跑了一阵，与长安城离得远了，城内的哄闹之声已渐不可闻。想着与快活王八和立地阎罗恶战的场面，不由得叹了口气。

林梦梦却道：“以黄公子的武功，打败卫双青和王志和只是早晚的事。公子是为给我中途打岔，没能领略到胜利的喜悦而叹气吗？”

林梦梦骑着马，走在黄继业身旁。当林梦梦谎称妙法和尚的鬼魂来了，吓得立地阎罗和快活王八转头之际，她却趁机与黄继业一道悄然走开。在那废墟之中，多有围墙阻挡，避过快活王八和立地阎罗的视线后，快活王八和立地阎罗便看不到他们。两人在围墙里穿梭，一遇官兵便即折转，没给人发现，很轻易地便从长安城逃出来了。

黄继业心道：“快活王八和立地阎罗的真名叫什么，我可没听说过。不过在长安城与二贼恶斗之际，曾听得快活王八称立地阎罗的为老王，立地阎罗则称快活王八为老卫。莫非王志和和卫双青正是此二贼的真名吗？”

林梦梦却又说道：“快活王八没出家之前，俗名卫双青，立地阎罗叫作王志和。我为何对那二贼如此熟悉，公子你不要奇怪，也不要问，因为你就算问了，我也不会回答。”

黄继业本来就觉得好奇，也很想问，没想到林梦梦先说话堵住，心中一怔。却道：“我没说过要问，他们姓什么，叫什么，跟我实在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两人都沉默下来，谁也没说话，过得一会儿。林梦梦道：“黄大哥，多谢你肯舍命相救。”

黄继业摆了摆手，嘿地一声。道：“这有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来就是我们武林中人应有之义。我为义气出手，可没怎么想过该是不该，是不是救错了人。”

林梦梦拉住马缰，停了下来。道：“黄公子，你后悔救我了吗？”

黄继业心中寻思：“林梦梦怎会如此熟悉那二贼呢？”

林梦梦道：“那你走吧！”

黄继业凝目瞧去，但见林梦梦脸上含着几分愠怒。不知她为何这般喜怒无常？却道：“卫双青和王志和虽然被姑娘使妙计骗过一次，但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他们不会善罢，那时你可又陷入险境了。”

黄继业本来是担心林梦梦的安危。但在林梦梦听来，却全是幸灾乐祸之意。不由得变色道：“那正好了。你刚刚后悔救了我，定是以为我死有余辜。他们追上来将我杀死，是我自作孽不可活，我恶人得到恶报，你也不用后悔救错了我。”

黄继业见林梦梦大为恼火。急道：“我不是这意思，姑娘你误会我了。”

岂料林梦梦越听越怒。又道：“就你是堂堂正正的好汉，多才多智的正人君子，你全都对。我是无知无识的乡巴佬，没人管教的野孩子，只有你被我误会的，没有你说错的时候。”

林梦梦说完，抽泣了一声，冷不防座下之马受到惊吓，忽然立起。林梦梦一时没留意到，头上脚下要从马背上跌下。但她反应极为迅速，没等落地，便使了个蜻蜓点水的轻功，空中扭转身子，落地之时，双脚正好踏在地上。

林梦梦大怒。喝道：“死畜生！你也跟我作对！”抽出匕首，往那马的背上捅去。

见林梦梦摔落之时，黄继业惊讶不已，见她要杀马。心道：“那马儿连夜奔波，吃苦不小。英雄好汉，何必跟一头畜生计较？”待要出手阻挡，林梦梦的匕首已刺中马腹。那马吃痛，长声惨呼，奔向树林里。林梦梦道：“你敢摔倒本姑娘，岂能就这么饶你？”向马后追出，但见那马突然倒在地下。天已发白，只见那马的鼻孔里冒着阵阵白气，抽搐了一阵，就地倒毙。

林梦梦走到马前，见那马的双眼里擒着泪光。想着它昨夜曾驮着自己从长安城奔逃出来，却将之杀却。不由得涌起一丝懊悔之意，缓缓将匕首收回。

黄继业怕她懊悔难过，一字不提。折些树枝，将死马略微掩盖一下，算是给马造的坟墓。黄继业折下三根树枝，插在马前的土里，当作是给马上香，对着马坟作了个揖。道：“马儿啊马儿，这里山清水秀，水草丰美，是块风水宝地。你生前多受苦，死后长安眠，从此往升极乐，大享清福去吧。三清掌教，青龙白虎星君，左辅右弼星君，六丁六甲，阎罗大王，诸天神祗，急急如律令。”

黄继业满脸虔诚，像读祭文，又像是在给马做超度。

林梦梦嗤的一笑，心情已见好转。却立即转头，似是不愿让黄继业看到自己这么快就变高兴。

黄继业牵着马，跟在后头。他心中想：“她跟卫双青和王志和结下了梁子，那二贼正在找她，这些事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要想抽身离去，觉得又不够武林义气。

林梦梦低头走着，乱树林中没有路。她折折转转，寻路从藤蔓较低矮的地方经过，大致却是往西北方向去的。

黄继业心想：“昨天与那二贼恶斗之时，她说她父亲会来的。可到了这个时候，也没见踪影。她爱撒谎，多半这也是权宜之计，故意抬出她父亲的名声吓唬那二贼。她往西北方去，莫非她家是住在西北吗？不管是哪里，总之我将她送到安全之地便即回转。”

不一会儿，太阳出来了，斜晖洒于林间，落下斑斑驳驳的光点，光映绿野，更增几分暖意。沿途景物清幽，黄继业本是饱学之士，观览周遭风景，不觉触动诗怀。但他从不作诗，要在平时，他便会喝上两口，诵念古人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