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苦命人命途多舛(1/2)

当兵这条路被堵死了，但欧阳向前仍不私心，他仍然像过去一样，如饥似渴地钻进书堆里，他要感谢父母，父母——特别是父亲留给他很多书，最重要的是，父母在孕育他的时候，就在他的血液里种下了进取奋斗的基因。

第二年的初春，恩师张儒亭推荐欧阳向前到公社中心小学当民办教师，欧阳向前又把高中读过的书拿出来重温了一遍又一遍。张老师跟欧阳向前说，如果表现突出的话，这个课会一直带下去，收入确实比公办老师低，但也不失为一条出路，以后还有转正的机会。

欧阳向前把恩师的话听到心里面去了，他很努力，除了搞好教学工作以外，他如饥似渴地阅读大量书籍——走上讲台以后，特别是和其他老师在一起共事之后，他感觉自己过去读的书太少——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广泛涉猎了各方面的书籍，这大概就是他后来报考师范学院，并且喜欢上写作的主要原因吧！

欧阳向前的工作受到了领导和老师的赞赏。那一年，他被评为先进教育工作者，在县教育局举行的全县教育工作者表彰大会上，他作为民办教师的代表发了言。

第二年的春天，欧阳向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学校，上面落实政策，欧阳向前可以顶母亲的职分到县百货公司当营业员——母亲在下放之前就是一个营业员。

从此，欧阳向前的生活轨迹再次改变。

在到公社填招工表之前，欧阳向前去拜访了恩师张儒亭。他感觉有点对不起恩师。在前途迷茫的困顿阶段，是恩师拉了自己一把。

张儒亭是一个明白人：“向前，在你两眼一抹黑，前途不明朗的情况下，当民办教师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出路，现在，突然有一份稳定的、正式的工作摆在你的面前，当然要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道路了。”

张老师还送给欧阳向前十几本书和一句话：“不管人生的道路发生什么样的变化，读书是一辈子的事情。过去学过的知识千万不能丢掉。”

一九七六年四月，欧阳向前走上了的新的工作岗位——到汶水县百货公司南门市部当营业员。

一个月后的一天下午，张老师突然跑到门市部来跟欧阳向前说：“恢复高考制度是迟早的事情——而且不会太久，只要高考制度一恢复，你一定要报考。”

张老师不只是嘴上说说，他还带来了语文、数学、英语、历史、地理、政治等复习资料。

从那一天开始，欧阳向前将过去的广泛涉猎变成有指向性的阅读，好在过去学过的东西，欧阳向前一直没有丢掉，为了争取更多的时间，欧阳向前跟领导商量，搬进门市部后院一个空置的防震棚，他把母亲从乡下接到单位，这样，他就既可以上班，又可以照顾母亲，还能腾出不少时间学习。

一九七七年冬天，在中国历史上发生了一个非常重大的事件，那就是国家要取消推荐制，恢复原有的高考制度。

十月二十二号上午，欧阳向前向领导请了半天假，跑到县招生办去包了名，报完名之后，欧阳向前就到张老师家看望恩师，张老师在半个月前就卧床不起，欧阳向前担心恩师牵挂他，所以特地跑到老师家。

张老师听说欧阳向前已经报过名以后，非常高兴，他还写了一张纸条，让欧阳向前到县人民中学去找一个叫郭潇敏的老师，纸条上写了这样几句话：“郭老师，欧阳向前是我教过的最生，他已经报名参加高考，以后，只要有复习资料，请随时提供给他。儒亭拜托。”

郭老师是欧阳向前遇到的第二个贵人，虽然郭老师没有教过欧阳向前，但欧阳向前非常尊敬她，郭老师不但把她们学校高三学生的复习资料提供给欧阳向前，还亲自辅导欧阳向前的古文。古文一直是欧阳向前比较薄弱的部分。

郭老师给欧阳向前讲解的第一篇古文就是《劝学》。后来，郭老师还让欧阳向前参加了她为十几个尖子生举办的补习班。

最让欧阳向前感动的是郭老师不曾收补习班的学生一分钱，连礼物都不收——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就是欧阳向前工作以后时常利用课余时间给学习有困难的学生补课，但从不收钱和礼物的主要原因。

郭老师之所以愿意在欧阳向前的身上花时间，是她发现欧阳向前的基础不错，确实是一个读书的好材料，每次模拟考试，他的成绩都居补习班十几个学生之首。

郭老师还发现欧阳向前的写作功底非常深厚。

在高考前半个月左右，发生了一件意外事件：

一九七七年十一月十一号的夜里，欧阳向前在门市部值班。

和欧阳向前一起值夜班的还有霍师傅。

睡觉的床铺在布柜区，这里不是有很多布吗，在铺板上铺几匹布料，再铺上被褥，就地取料，非常方便，所有值班的人都是这么做的。

那天晚上，欧阳向前复习功课到十点半钟左右，然后就和衣盖被而睡；霍师傅带了一包花生米，喝完二两酒以后就睡了。

过去，所有在门市部值班的人都是这么值班的，因为门市部的外面还有两个巡视的人，在外面巡视的人每个小时到外面转一趟。

第二天早晨五点钟左右，有人敲响了门市部的大门。

欧阳向前和霍师傅起床，打开大门，两个在外面巡视的人冲进门市部，走到大百货柜台，两个人顿时傻了眼，大百货手表柜台的柜门大开，几个装手表的木盒子全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