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翁雪莲带病值班(2/2)

欧阳向前将大姨子扶到椅子上坐下。

雪莲的身体很虚弱，走路有点发飘。她颧骨突出，下巴上没有一点肉，五十几岁的人，头发白了一大半。

欧阳向前对大姨子之所以这么客气，是因为大姨子为翁家付出太多，不管什么事情，都是她冲在前面，这样一来，老婆翁海棠就不会太辛苦了。

翁雪莲虽然有自己的家庭，但她的心始终没有离开过翁家。

“大姐，听说你在挂水，你哪里不舒服？”

“总是发低烧，走路发飘，胸闷，胃口也不好，睡眠也很差。”

“身体不好，你说一声嘛，兄弟姐妹六个，哪能让一个生病的人在这里值班呢？”欧阳向前这句话也是说给岳母大人听的，所以提高了声量。

令狐素琴一边吃苹果，一边听欧阳向前和翁雪莲的说话。她的脸上流露出了尴尬之色，欧阳向前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别的意思，但令狐素琴总觉得欧阳向前的话很不中听。

欧阳向前知道岳母对他的话比较感冒，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少言寡语了。

翁雪莲望了一眼母亲，有意压低声音道：“秋菊有点不舒服，海棠刚值过班，你也知道，她们都是奔六十的人了。”

欧阳向前看了看岳母大人，又看了看病房的门。

翁雪莲知道欧阳向前有话要说，她站起身；“走，我们去问问主治大夫，看看老太出院以后还要注意些什么。”

两个人走出病房。

翁雪莲关上门。

走廊的不远处有一排靠背椅。

翁雪莲示意欧阳向前在椅子上坐下。

欧阳向前朝前面指了指，在前面的拐弯处也有两排椅子。

令狐素琴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大女儿和二女婿是不是去找主治医生说事，令狐素琴有些疑惑。

欧阳向前的判断没有错，走过拐弯处，翁雪莲回头看了一下，母亲果然走出病房朝走廊两头看了看。

欧阳向前用眼睛的余光看到了站在病房门口的岳母大人。

翁雪莲只得领着欧阳向前走进了医生办公室。

主治医生不在办公室里，两个人就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一边等主治医生，一边说话。

“大姐，我说一句唐突的话，你可不要见怪啊！”

“怎么会呢？在咱们兄弟姐妹中，你的脑子最清楚，说话做事也最稳当。有什么话，你跟大姐直说。”

“老太生病，做儿女的伺候孝敬，这理所当然，但也要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啊！我们的身体垮了，谁来照顾老太呢？老太一年要住几次医院，照这么下去，不但翁家要垮，你们姐妹几个也会被拖垮的。”

“向前，你说的何尝不对呢？自从我嫁给赵子明以后，一直为翁家做牛做马。这几年，我也在想这件事情，老话说得好：久病床前无孝子，兄弟姐妹们年纪都大了，老太自己要住院，我们又不能不依从——其实，有些病是不需要住院的。”

“是啊！照理，你们兄弟姐妹六个，伺候老太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欧阳向前话只说了一半，兄弟姐妹六个，其实只有四个人参加值班。

翁雪莲明白欧阳向前的言外之意，在翁家，翁立义永远是一个禁区。翁立义可以不值班，其他人一定要值班，其他人不值班就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