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向第二先知献上敬意(1/2)

面对顾白的诘问和招揽，第二先知笑而不语。

顾白的表情逐渐阴沉，这一刻，第二先知像是变了个人一样，陌生、强势，不再被顾白的气势所影响。

“你很惊讶吗？我本来就是这种人。”

“不，你应该会接受的，在这末世，没有人不畏惧死亡。”

“因为妥协过一次吗？”第二先知指的是在那场战败中，他被顾白留下性命，舍弃自尊苟延残喘了下来。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并不怕死，如果我真的害怕死亡，就不会舍弃自我，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了。”

第二先知自嘲的展示了一下手脚，他的脸是顾白的模样，曾经的脸又是什么人？他自己都不记得了。

第二先知直视着顾白的眼睛，浅棕与金红互不相让。

“我一直在为那天的决定后悔，自以为只要能活下来，就终究会迎来转机，然而时间并不会等待我······——”

“莱特是我的第一次尝试，试图夺取吞噬异能是第二次，可惜都失败了。”

第二先知想了想说道：“顾白，我和你之前究竟差了一些什么？”

“——是你之前说的大局观吗？”

“我并不这么认为，决定性的差距，并不在这里。”

第二先知目视着顾白那锐利到扎人的视线，他分明记得，以前的顾白，从来没有过这样的表情，没有过这样的气势。

他恍然大悟的笑道：“你变了很多呢。”

“人总是会成长的。”顾白冷酷道，“没有其他要说的话，我就收走你的命了。”

第二先知低低一笑，用谁也听不见的声音呓语道：“第三次···也失败了吗？”

顾白，你所不知道是，我并不是缺乏勇气，遇见未来的那个夜晚，潮水一样的绝望将我淹没，从那之中···我看不见一丝的希望。

所以?我才想到了【诺亚方舟】！

我很想为人类做些什么，比起活下来更重要的，是残酷的屠杀计划下，幸存的未来。

其实，我登不登的上那艘船，根本无关紧要···我只是想要造出它，让文明拥有一个退路，曾经，你留下我的性命，并直言让我继续负责【诺亚方舟】计划的时候······

我以为你明白的。

手上没有剑，和有剑不用，不是一回事。

但是······你却想要更多，奢求更多，不满足于区区诺亚方舟拯救的几十万人，想要全人类都保留足够的生命，想要在这阳光下，堂堂正正的对抗侵略战争！

你太贪心了。

这份野心必会将人类推入黑暗，没有人会理解你的，在我死后，救世主联盟先知的名号，会逐渐被人们所恐惧、惊悚。

第二先知忽然开口说道：“顾白，你有考虑过细胞的生长周期吗？它们每时每刻都在分裂，当一轮细胞更迭完成后，过去那些细胞组成的自己，还存在吗？”

“人总是在杀死自己，小的时候和长大后判若两人，你也不会例外。”

顾白的手指并拢，气流在他的手掌旁快速旋转，可以如电锯般轻松的切下第二先知的脖子，可将要挥下去的时候，他又有些恻隐之心。

于是向旁边一挥，血腥的劈开了噩梦人的胸膛。

他再一次问道：“真的不后悔了吗？人死了，就什么也不存在了。”

“如今这世界，死亡或许才是前往乐土，你我都知道，未来有多么绝望，与其等待珍视的存在一件件消失，还不如现在就自我解脱。”

“【诺亚方舟】的梦想呢？”

第二先知洒脱的微笑道：“你找别人来为你完成这个计划吧，我放弃了。”

“反正即使没有我，你也不会放弃，不是吗？——【先知】。”

顾白心想，正是如此。

第二先知，竟然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

他或许该收回前言了······

“我并不应该看不起你，我为自己的傲慢和偏见向你致歉。”密西西比的森林中，顾白附身对着脚下的死尸轻语。

第二先知，被他亲手杀死，如今思维和灵魂都已经消散。

四周躺着左秋和波克的尸体，也是他亲自下的手，冯淼淼也死了，无名在最后关头超能力二次觉醒，迸发出了心灵传输的能力，消失在了这里。

至于斩刀，无处可逃，舍弃了一切尊严决定投降，顾白放过了他，他算是救世主联盟的暗部成员了。

噩梦人置身在无氧的真空中，哺乳动物的身体结构限制住了他，令他处于思维停止的冰封状态，这一场战斗的结果，令顾白比较满意。

“第二先知啊······”顾白看着尸体，唏嘘不已，“可惜了，你明明一直都做的不错，没想到自私只是你的外壳，坦然赴死的觉悟，令我无法不向你献上敬意！”

土地像是黑洞一般的以第二先知为中心坍塌，波克左秋他们的尸体被卷入其中，树木一颗颗倒了进去，在地下形成了一座恢弘扭曲的宫殿，这是黑暗真理会的埋骨地，仅有顾白一人知道的无名冢。

天将破晓，顾白踏着朝露和鹅白的曦光回到了救世主联盟。

他回来的时候，实验室的惨案已经被人发现了，救世主联盟的成员们看见他像是看见了主心骨一样的围了上来。

顾白平静的示意他们稍安勿躁，表示是噩梦人逃出了控制，造成了伤亡，他已经将其抓了回来，必定会给死去的同伴一个交代。

人群外，女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