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回相逐(1/2)
一道耀眼的白光,刺得陆压几乎睁不开双眼。
地面上画着一幅先天八卦图,自己站在其中,双手沾满了鲜血。
在模糊的视线中,一个黑色的背影正慢慢远去。
陆压想追过去,却怎么也无法移动自己的身体。
“叮铃铃铃铃叮铃铃铃铃……”
一阵阵电话铃声,把陆压从梦中惊醒。
陆压伸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未知来电”几个字。
“喂?”陆压睡眼朦胧地听着电话那头的声音。
“知道了,地址发短信给我。”陆压挂断手机,翻了个身,继续睡。
……
一百多公里全程都是高速公路,也就一个多小时左右的时间。然后出长途车站又坐了半小时的出租车,陆压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
南山村。
“没想到是你!而且这么多年不见,你居然没啥变化。”老村长一见陆压,有些激动地使劲抓住了他的肩膀。
“师兄,今天能喝到你的泡酒不?”陆压握住老村长的胳膊。
“有有有,晚上到家里好好喝几杯。”老村长拉着陆压往村里走去。
“早上我收到协会的通知,具体是个啥情况喃?”陆压问。
“我在村里住了几十年,这是第二次遇到,上一次还是龙王庙被拆的那年。”老村长轻叹一口气,“但是那时我还太年轻,现在已经不大记得当时的详细情况了。”
“前面右手边那里就是了。”老村长指不远处的农家小院,新郎正在小院门外来回踱步。
陆压跟随着老村长和新郎走进了这个农家小院。
结婚那天用的火盆还放在门后。
陆压蹲下来,用手拿起火盆里残存的木炭仔细看了看,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嗯,用的是柳木。”
“走吧”陆压起身继续往里走。
小院里东边两棵笔直高大的树木遮住了绝大部分阳光,只有斑驳稀疏的光线透过树木的枝叶照射进来,地上显出斑驳诡异的花纹。
“这两棵树的方位不好啊。”陆压自言自语。
顺着湿漉漉的卵石铺成的小路,陆压往后院慢慢走去。
在后院的角落里,散落着几片带血的羽毛。
“哇——哇——”,小院墙头站着一只浑身乌黑的乌鸦,张开嘴嘶哑地叫着。
新郎捡起地上一颗小石头扔了过去,乌鸦“扑棱棱”地飞了起来,落在了院墙的另外一头,“哇——哇——”
陆压抬头看着那只乌鸦,口中轻呼一声“咄!”,那只乌鸦“扑”的一下飞走了,身后带起一小团烟雾。
空无一人的后院,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若有若无地飘进三人的鼻腔。
陆压推门走进厨房,老村长和新郎随后跟了进来。
灶台上一片狼藉,杂乱的骨头和羽毛,一摊殷红的血迹中有一个鸡头。
新娘转过身,直挺挺地站着,用呆滞的目光扫视着走进来的三个人。
只见她眼睛黑多白少瞪得滚圆,微微张开的嘴里露出雪白而尖利的牙齿,脖劲和手臂泛着深深的青紫色,衣服的胸口处有几团暗红的血污。
“老婆,你怎么我,是我啊。”新郎满眼都是无尽的关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但新郎和老村长都有些惊惧,不大敢往前靠近。
新娘的目光定在了陆压身上,好像也有点害怕。
“你别怕”陆压用右手食指在自己左手掌心快速写了一道符,往新娘那边靠近,“但你这样会吓坏其他人。”
新娘往后挪了挪,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让我来帮你”陆压往前跨了一大步,伸出左手拍向新娘。
新娘突然变得动作异常敏捷,纵身跃上灶台推开窗户跳了出去,紧接着像一只猴子似的翻过小院围墙,跑掉了。
“老婆!你要去哪里?”新郎的情绪很激动,转身要冲出房门去追。
老村长跟着新郎也想追出去。
“别追了,让她去吧。”陆压抬手拦住了他们。
……
老村长家。
虫草泡酒的香味弥漫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陆压和老村长对坐在一张小方桌前。
“这到底是个什么精怪?”老村长一脸的迷惑,“我师傅留下来的本子里也没有记录。”
陆压并没有答话,呡了一口酒,“还是那个味道,好酒啊!”
“不管是个什么东西,你都不该放走啊。”老村长长有些不放心,“会不会伤到村子里的其他人?”
“师兄,你放心,一般情况下他们是不会伤害人的。”陆压又给自己满了一杯酒,“西晋的傅玄写过一本《明巍堂志》,里面就记载了有一种叫嗤狨的动物,会人语,能够幻化成人形,好吃其他长羽毛的动物,但不会伤人。”
“书上还记载,嗤狨一旦幻化成人形,一般都会忘记自己是嗤狨,只有死前或者受到外界什么特殊的刺激,才会再次记起自己是嗤狨。”陆压右手又端起了酒杯,左手盘玩着自己的桃木手串。
老村长仍有一个不解的疑问,“那嗤狨为什么会幻化成人形呢?”
陆压闭上眼睛,似乎努力在思考着什么,“《明巍堂志》里面只记载了两个字,逐情。”
……
小院外街对面的路灯阴影中,满眼幽怨的新娘静静地望着小院的大门。
新郎面无表情地坐在卧室的床边,床头台灯的灯光照在他的脸颊,他手里拿着和新娘的结婚照,默默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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