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妙之间(“你想不想跟我约会”...)(2/5)
,处处鲜花、层层景致,又都通过巧妙的园林设计成了远近不同的奇观。光是裴沐随意瞟过的景致、陈设,就不乏价值万金之物。
不过,按着律法,这处园林实则是属于大燕皇室的财产。当年的某一位皇帝将其赏赐给了佘家,这是一种尊荣的象征,但也只是尊荣。
园林的地契一直收在皇帝的私人金库里。理论上,如果大燕皇帝想要收回园林,随时都可以收回。
只可惜,皇权孱弱多年,人们怕是早就忘了这件事了。
也不知道佘家清点抵押财产的范围时,有没有想起来这件事?
想得有趣,裴沐轻笑一声。
也惹来佘源的目光。
这佘三公子不染世俗,说话和目光都无所顾忌,如山野中的清泉。
他问:“你在笑什么?”
裴沐没理他。
他也不恼,继续好奇地问:“你在想什么?”
“你当皇帝开不开心?”
“今后你不当皇帝了,打算去哪里?”
佘三公子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也像泉水一样“咕嘟咕嘟”。
最后,他又目光闪闪地问:“你不如同我一起去修炼吧?”
裴沐打量他几眼,琢磨着自己要不要打他一巴掌。她要打,肯定能打上,但佘三公子有修为在身,也不像摄政王一样乖巧挨揍。如果她非要打,却引起了佘家对她修为的怀疑,就是得不偿失。
想清这一点,裴沐不得不遗憾地放弃了这个念头。
啧,还是皇叔可爱,任打任骂。
她移开目光,连看也懒得看佘源。
白衣公子再仙气飘飘,未免也有些泄气。他生着一双凤眼,与生父相似,却更优雅,容貌也清秀细致,应当是像母亲更多。
他望着裴沐,忽然语出惊人:“我喜欢你。”
裴沐:……?
这是何等跳跃的思路?
却见佘源粲然一笑,兴奋道:“我明白了,这便是一见钟情。我下山之前起了一卦,卦象说我红鸾星动、命犯桃花,我还以为是出了错,今日才知道是应在你身上……”
裴沐挑起眉,又徐徐将眉毛放平。
她抬起手,从容地揉了揉手腕,和和气气地问:“佘三郎,你站着别动,行不行?”
佘源的兴奋被打断了。他一愣,还不及应一声,就见这娇弱漂亮的小皇帝扬起手,毫不客气地往他脸上来了一下。
――呼!
这动作不算多么利索,一看就知道小皇帝修为不精。佘源本能地往后躲了躲,只让皇帝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
虽没挨上,他白皙的俊脸却还是多了几道细细红痕。
“娇弱”的小皇帝收回手,一脸高傲不耐:“一见钟情?根本是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再敢对朕不敬,下回朕一枪崩了你!”
说罢,她越过佘源,大步朝前走。
“等等。”
佘源放下手,快步跟上,声音轻快、充满喜悦:“你别生气,我让你打不就是了?我是真的喜欢你,不是有意冲撞。反正你也不当皇帝了,留在永康城也是受我爷爷和我爹的气,但你跟着我,我们一起逍遥山水、不理尘俗,多自在?”
他喋喋不休:“你叫归沐苍,是不是?我叫你小苍行不行?你……”
两旁佘家的下人们,都瞪大了眼瞧着这荒唐的一幕。
裴沐倏然停下脚步。
她一手按在门上,似笑非笑回头:“你还要跟着?”
白衣青年眨眨眼:“为什么不?”
裴沐耸耸肩,手上一用力,推开了门。
嗖――!
――哗啦!
一盏天青釉的茶具飞了出来,擦着佘源耳边过去,最后在绿漆的廊柱上撞了个粉身碎骨。
“佘源,滚下去。”
屋内传出一声平静苍老的呵斥。
佘源面色微微一变,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了目的地。
这幽幽屋宅中的,正是他的爷爷,三朝相国、佘家之主――佘相。
他皱了皱眉毛,又看了裴沐一眼,不大情愿地退开:“小苍,我在门口等你。”
但这话才说完,就有绿衣粉裙的丫鬟疾步而来,莺声道:“三公子,四老爷叫您过去一趟。”
四老爷就是佘大人,他在佘家行四。
佘源又皱了皱眉,为难片刻,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依依不舍道:“那我们下次什么时候见面?”
裴沐保持微笑:“你死的那天。”
说罢,顾自抬腿跨过门槛,一把甩上了门。
白衣青年望着那紧闭的门扉,又摸摸脸上的红痕,温柔又欣喜地赞叹:“真是直率热烈的性子,毫不矫饰,我定要好好珍惜。”
一旁的丫鬟:……
怪不得府里传言,三公子修炼把脑子修坏了,看来是真的。
佘源感叹完,也并不过多留恋,回身就走,一路去往了佘大人的地方。
佘大人正在前院会客。
院里大丛的玫瑰、月季,娇艳芬芳。装了灯盏的屋内一片明亮,镂空屏风在地面投下精致的图案。
佘三公子潇洒地走进去,对室内谈话的二人一拱手:“爹,摄政王大人。”
佘大人的圆脸一皱,哼道:“这时候倒是知道礼数了。”
抱怨的话语,透出一股亲密的父子情。他笑着对客人说:“这就是我们老三。他啊,脑子里缺根弦,却是个心思单纯的好孩子。他向来看不起我们这些俗人,唯独佩服你,才这么乖巧。”
摄政王在窗边负手而立,站如青松。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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