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扔个干净(1/2)
生当复来归,死作长相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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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溪长庞鸿才,表字谨,任乌邑国大将左军一职,敢问姑娘芳名?”
雾霾林间,那衣袖飘然的女子微微敛了敛眉角,覆盖的白纱旁露出的泪痣若隐若现,白纱挡住的红唇轻启。
“石坝,楚子月。”
随着那淡漠的话声落下,女子已消失在雾霾中。
石坝,楚子月
卫北洛两国开战七载,乌邑国大胜,北洛国战败沦为乌邑国附属国。左将军庞鸿才受命,与五百庞家军率先回乌邑国城都复命,途经青山岭,误入岭中五行之阵被困于其中。无措之时,幸被一白衣女子所救。辗转半月,终脱困。
姑娘离去时,将军问及姑娘芳名,姑娘只答:石坝,楚子月。
乌邑国都城,左将军庞府。
是夜,灯火通明。
左将军庞鸿才立于庭院中的芙蓉树下,身材挺拔健壮,身着黑色锦衣,衣摆与袖口皆绣着雅致的芙蓉花花纹。一张俊朗的面容上清冷无比,墨黑的星眸有些微蹙,眼底正浅垂思绪。正值芙蓉花期,夜风吹过,微红花瓣散落了庭院一地。
芙蓉不惜胭脂色,独立朦朦夜色中。
北苑拱门下走来一名黑衣小将,小将默默走到他身后,奉上手中小竹筒,垂首恭敬道:“将军,游大人有书信传来。”
芙蓉树下,庞鸿才微微抬眸转身,修长的手指接过竹筒,从中取出一张字条。
‘石坝丰绥城楚府,有女楚子月,于乌邑国飞虹二十一载,逝。’
逝?死了。
若当真死了,那当日青山岭的白衣女子又是何人。
庞鸿才皱着剑眉,深邃的眸底深不可测,比之夜色更加阴沉。
“飞虹二十一载,不就是七年前···”
庞鸿才抬手示意小将退下,小将领命退去。
看着乌庞遮蔽星月的夜空,庞鸿才于袖中取出石火,指尖的纸条落到尘埃那刻,已成了灰烬。
“今晚月色不错,但也夜风寒凉。夫君赏月也要注意些身体,夜深了,该歇息了。”
夜色中,漫步走来一位婀娜妖娆的女子,女子描着红妆,模样艳丽之极,一袭大红衣衫更添媚色。她口中虽叫着庞鸿才夫君,却依旧梳着个未婚女子的发髻。
见到女子,庞鸿才面上寒意渐浓,冷声道:“既已夜深,夫人来此又是何意?”
“听闻近些日子夫君在到处寻那位恩人姑娘,想来,再过不久妾身该多位妹妹了,想想便甚是欢喜呢!便过来给夫君道贺一声。”
“颜白莲,收起你这副嘴脸。我警告你,你若敢动她一分,我便让你生不如死。”
庞鸿才看着眼前的女子,眼底的寒意爬至脸上,抬手掐住她的脖子,手中的力道亦在一点一点地用劲。
颜白莲不躲不闪任由他掐住自己的脖子,清冷的眸子冷冷的看着他,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意,那一笑,魅惑至极。
“你不敢,只要你身上的醉梦虫不解,只要我颜家依旧权势滔天,你们这些人啊!都得将我当你亲娘一样敬着,怕着,不是么。”
“你找死。”
“你敢让我死吗?别忘了,我死了你就得陪葬。你想跟我同归于尽?哦!不对,是你想和我同生共死,我倒是非常乐意陪夫君长眠,可夫君你敢吗?”
“与你死在一块,我觉得恶心。”庞鸿才冷眼看着被自己紧紧掐在手中的女人,额角隐现青筋。忍着拔剑的冲动将人摔着地上,居高临下冰冷的看着她。
“终有一日,我乌邑国千万将士,会让你颜家这些肮脏的巫虫之术,再不能横行世间,而你们这些阴险恶毒的颜家子女,将会自食恶果不得善终。颜白莲,我更期待看到那天,本将相信,那一日已经不远了。”
庞鸿才敛去面上所有情绪,目光深深的望着她。
颜白莲抬眸,眸底好似有别样的神色,却只那么一瞬便被一抹讥讽的笑意掩盖,而那抹转瞬即逝的诧异好似不曾出现过。
“夫君啊!妾身一定好好等着妾身的恶果,那夫君可千万莫要比我先死,不然夫君看不到的。”
“乱葬岗的位置,本将定会让人给你留一个。”庞鸿才知她是在嘲讽自己,说完,冷哼一声,转身背着她大步向黑夜中离去。
庞鸿才走了,颜白莲依旧坐地上。
方才被推到的时候,她猝不及防手腕上蹭破了块皮,此刻回过神来,有些火辣辣的疼。
她面无表情的撇了眼手腕的伤口,转头冷眼瞧着眼前的芙蓉树,越瞧眉头越皱越紧,越瞧着这树越觉得碍眼。
她素来记性良好,若她记得不错的话,这棵树是四年前他们大婚那日,他那她素未谋面过的亲亲小表妹托人送来的吧!
果真是投其所好啊!知他不喜三君子独偏爱这芙蓉,便寻了棵独特的来。
当年旁人送来的大婚贺礼皆被他过后尽数丢尽,却独留了这一棵芙蓉,显得倒是情真意切。
哼!既然要扔,就该扔个干净。
“来人。”
侯在庭院外的婢女们听到主子在召唤,瞬间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起来,本想着里面小院不得人随意进出,心下有些惧意,可转瞬想起夫人折磨起人来的手段,背脊一寒,便也管不了里头是不是将军的禁地,便急忙匆匆跑了进去。
比起夫人那些蚀骨穿心的虫子,被将军一剑砍了,真的没什么。
“夫人,您怎么了,您怎么坐在地上去了,夜里地上凉,小心受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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