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胡搅蛮缠故态复萌(1/2)

小姑娘在李祐的注视下显得楚楚可怜，大眼睛中氤氲着雾气，就这么眨巴眨巴地看着李祐，倒是对老者的话并不反驳。

李祐扯了扯嘴角，心里面惊涛骇浪般翻腾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一时倒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了。

眼瞅着李祐似乎左右为难的样子，小姑娘一副强忍悲痛的模样，朝着李祐施了一礼，还未等站起身来，已经被王府亲卫放开的那个壮硕汉子伸手便向她抓去，老鹰捉小鸡一般按住肩膀，牢牢压在了他身前，那个小包袱也被他随手抢了过去。

白面老者似乎对于李祐的默不作声感到分外满意，马马虎虎对李祐拱了拱手，便招呼一瘦一壮两人带着小姑娘离开。那小姑娘倒是认命了一般，低着头被那壮硕的汉子推着走。

李祐摸了摸下巴，忍不住苦笑一下，又摇了摇头，喊道：“等一下！”

老者停下脚步，回头问道：“少郎君还有什么吩咐？”面容阴沉，倒是将刚才的笑意完全收了回去。

李祐笑了笑，道：“刚才老丈说了，将来小公爷对在下必有重谢。不过老丈似乎是忘了问了，你都不知道我姓谁名谁家住何方，你家小公爷又如何来感谢我？”

老者一愣，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怪异的笑来，拱手道：“倒是老朽疏忽了，那么请问，少郎君家住何方？”

“我家很好找。”李祐不怀好意地笑着道，“进了长安城，顺着朱雀大街往北一直走，一直走到头，那里边是我家！”

老者眼睛一眯，再次打量了李祐一番，脸色终于郑重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袍，才恭敬地躬身施礼道：“原来是王爷驾前，确实是老朽失礼了，还望王爷见谅。”

李祐笑了笑，也不答话。

“我家公爷如今正在长安城，暂居于越王殿下府中，王爷若是有暇，倒不妨认识一番。都是少年俊彦，想必彼此青睐。”老者接着说道。

“我要是……不青睐呢？”李祐一边说着，一边走上前去，猛然踢脚便踹在了老者的大腿上。

还略微弓着身的老头身体一晃，打了个趔趄才站定了，有些狐疑地看着李祐。

“拿四哥压我？”李祐一脸跋扈，嘴里骂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想当年应国公鼎力相助太上皇太原起兵，为我大唐建立立下了赫赫功劳，没想到如今一代不如一代了。你家小公爷不在并州给先应国公守孝，倒是跑到长安来了？来了长安还去打扰我四哥做学问，怎么，你们应国公府是在长安没有宅子还是住不起客栈？我四哥是老实人，被人打搅也不好意思说什么，我可不是！他娘的一大家子跑来吃我四哥的、喝我四哥的，还敢拿我四哥吓唬我？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燕王李祐在长安城里是什么人！”

李祐胡搅蛮缠，指天画地地呼喊着，顺便对着面前的三人连打带踹，倒是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他年纪小，也没多大力气，打人自然是打不重的。不过已经知道了他王爷的身份，三个人并不敢反抗，被李祐踹了好几脚。

刚刚觉得自己做了好事的三个亲卫上前护着李祐，不过面红耳赤一脸羞愤，也不上去帮忙，就让李祐一个人出力打人。

“娘的，跑到长安城就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李祐踹累了，停下来喘了口气喋喋骂着，伸手将小姑娘扯到了自己身边，怒声道，“坏了小爷的兴致，还假模假式说什么必有重谢！你们几个瓜怂要是问问小爷是谁，小爷也不至于发这么大脾气！现在知道小爷是王爷了才这般恭谨，早他娘干啥去了？滚蛋！滚回去让你家小公爷来燕王府找我，我非得问问他会不会教育下人！他妹子我先扣下了！算是我帮他找到的，让他带着重谢来燕王府先谢过我，再把人领回去！娘的，还得让老子教训教训才知道怎么办事儿，我都替你们应国公府感到羞愧！”

又胡搅蛮缠一通，李祐扯着小姑娘往外走去，眼看着小姑娘依然回头找自己的小包袱，便大声骂自己的亲随：“都瞎了眼了？没看见小娘子在找自己的东西？去给本王拿回来，回头让那个什么小公爷一并去王府赎！”

亲卫只好回身扯下壮硕汉子随手拎在手中的小包袱，三两步赶上李祐，低着头没脸见人一般往外走。

被李祐踹了好一会儿的三个人也不敢阻拦，眼看着李祐带着小姑娘离开了东市。

等离开了三人的视线，李祐才转头问依然抱着自己小包袱，低着头怯怯跟着自己的小姑娘道：“你要去哪里？我送你。”

小姑娘转头看了李祐一眼，也不答话，怯生生走到前面，给李祐等人带路。

李祐身后的三个亲卫倒是有些狐疑，彼此间相互看了又看，一脸怪异地看着老实了没几天、又有些故态复萌的自家王爷。

李祐等人跟着小姑娘走了好久，穿过几个小巷子，才来到靠近延兴门的升道坊中的一个小小院落。

推开院门，两间小小的房屋落在李祐眼中。已经到了中午时分，长安城里炊烟袅袅，小院落里面却有些冷清。院门打开的声音传到屋里，一个嘶哑的声音传来：“是谁？是媚娘【注】回来了吗？”

李祐闻声暗暗叹了口气，看着前面清脆答应的小姑娘，竟不知道如何办才好。

跟着小姑娘进了屋，在有些昏暗的房间里适应了一小会儿，才看见窗户下的床上半躺着一个妇人，床脚还缩着一个小小的女童。

妇人看见跟着自己女儿闯进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