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柏举之战中(1/2)
汉水,又称汉江,由中源漾水、北源沮水、南源玉带河汇流而成,流经沔县(现勉县)称沔水,东流至汉中始称汉水。
自安康至丹江口段古称沧浪水,就是“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缨;沧浪之水浊兮,可以濯我足”的那个沧浪水。
汉水为长江最大的支流,常与长江、淮河、黄河并列,合称“江淮河汉”。
向西望去,汉水就在眼前,像风一样静静流淌,温柔而惬意。
越过它,便是繁华的楚郢地界。
向北望去,但见雾气迷蒙,水气氤氲中战马嘶鸣、剑戈相鸣,杀喊声彼此起伏,公子夫概明白,左司马沈尹戌帅部杀到。
同令尹囊瓦分别之后,左司马沈尹戌帅部万余,轻装简行迂回方城,突破蔡军封堵赶至淮汭,准备烧毁吴军战船,却发现吴军战船早已不见踪影,心中着急:“糟糕!扑空了!”
正在这时,左司马沈尹戌又突然得知令尹囊瓦主力溃败,心中暗道“不好”,火速回撤至息县,调息县兵力与己部合兵一处,穿大隧关南下驰援,以便抢在吴军前面守备郢城。
左司马沈尹戌部行至雍澨时,迎面遇到如同丧家犬一般四处溃逃的令尹囊瓦部。
疲劳到极点的溃军看见左司马沈尹戌部的旗帜,像是突然被注射了兴奋剂一般亢奋不已,他们立即加入这只生力军,满腔悲愤的打算一雪连日来的败军之耻。
左司马沈尹戌稳住军心,重整方阵,随后令旗一挥,帅部如秋风扫落叶般向公子夫概部扑去。
正在四处搜刮楚军的公子夫概部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便在左司马沈尹戌部的凌厉反击下,猝不及防,一下被打败。
左司马沈尹戌再接再厉,趁势发动反击,身先士卒,与公子夫概部三战三捷,直到遇见吴王阖闾所帅领的吴军主力。
白缨亮盔、寒光剑戈,从远方整齐划一、踏步而来;旌旗蔽日、人沸马嘶,从容展开阵势,威猛雄壮令人心惊胆战。
沉默!
永远令人胆寒的沉默!
面对数倍于己的吴军主力,左司马沈尹戌深知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背后便是楚国百年之根基,自己俨然成为郢都的唯一的屏障和希望。
西撤汉水已然不可能实现,当下唯有与吴军拼死一战,为楚昭王防备郢都腾出宝贵的时间。
左司马沈尹戌振作精神,对将士们说道:“忠君卫国,唯有战死疆场,我不愿成为吴国的俘虏,有谁能在我将死之时将我的首级割下,不让吴军羞辱?”
一名名叫句卑的护卫应声道:“下臣卑贱,愿以担当。”
左司马沈尹戌欣慰道:“好!”
左司马沈尹戌平日待将士如亲子,在军中威望极高,每一名楚军将士都非常清楚的知道楚国安危系于此战,决心随主帅死战,以血肉卫国土,用剑戈取功名,让狂妄的吴军也一尝楚人的厉害!
令旗一挥,左司马沈尹戌一马当先,身后呐喊陡然暴起,如同山洪突发,飓风般的攻势卷向沉默的吴军。
明知不可敌而敌之,明知不可为也要毅然亮剑,就算不能阻挡吴军的铁骑战戈,也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一时间,两军发了疯的冲撞在一起,战车对战车,盾牌对盾牌,剑戈对剑戈,士兵对士兵,像绞肉机一般将整个战场搅的血肉模糊。
饶是身经百战,也是惊恐万分。
吴王阖闾镇定自若,指挥部队迅速将楚军包围,左司马沈尹戌左冲右突、奋勇冲杀,身负三处重伤仍无法冲出包围,见大势已去,对句卑说道:“我快不行了,割下我的首级走吧。”
句卑泣拜,待左司马沈尹戌死后,割下其首级回报楚昭王。
左司马沈尹戌部下皆以身殉国,力尽而亡。
历时十天的柏举之战,以吴军全歼楚二十余万中央军的辉煌胜利而宣告结束。
柏举之战是吴国经过六年的“疲楚”战略后,给长期称雄的楚国以空前的创伤,从而使吴国声威大振,在春秋末世博得了自己一席之地的一次规模宏大、影响深远的大战。
暂停一下。
现在我们来简要分析下为什么吴国会取胜,因为百余年来,以晋国为首的中原集团处心积虑对楚国没做到的事情,竟然被一个蛮夷小国轻描淡写搞定,还是一件很值得总结的事情。
在我的印象中,以少胜多的战役举不胜数,但主动以一个小国的兵力战胜庞大的帝国、并且动其根本的战争只有两次——一次是破楚入郢,一次是清军入关。
如果再加上“快速取胜”等限制,吴军战力可以说得上是匪夷所思了。
先从楚国自身找原因。
原因很多,专家们的分析也很全面,不外乎长期征战、政治黑暗、君臣离心、将帅无能、临战乏术等因素,但我们将楚国这些弊病放到当时环境、与其他国家相比,也大同小异、如出一辙。
也有人谈到楚国的军事实力。
楚国的军事水平与其他国家相比,丝毫不差,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点仅从中原诸侯两次被迫与楚国签订弭兵协定就可以看出来,当然,与吴国比还是有相当差距的。
关键在于,楚国的国策出了问题——东进之策。
楚庄王十三年(公元前601年)的时候,楚国和吴、越二国还是报团取暖的盟国。楚共王七年(公元前584年),当中原诸侯组团进攻楚国的时候,吴国两肋插刀的攻郯救楚,非常讲义气。
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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