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晋悼公上(1/2)
晋悼公:“我姓姬名周,又名周子或孙周,生于周室,长于周室,师从单襄公学习六艺。因博文广识,沉稳严谨,被世人给予厚望,时常拿来与当朝的堂叔晋历公作比较:‘晋侯州蒲不似人君,唯周子才堪匹配。’
但是我也很清醒的认识到,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将同我的父亲惠伯谈一样,在周畿赋诗言志、钓鱼打猎,平淡的渡过一生。
然而,我的命运显然非同寻常。
晋厉公八年,晋厉公被卿大夫栾书、荀偃囚杀。晋厉公没有子嗣,晋国面临后继无人的尴尬境地。
于是,他们想到了我。
不久,晋国来了两个人面见周天子和单襄公,声称奉栾书之意,诚邀我回国继承君位。
我很抵触,向单襄公表示栾书此人狡诈善变、心狠手辣,我曾经被其利用,导致‘三郤’被屠戮殆尽。而我回国的下场,要么同晋厉公一样被害,要么同晋成公一样做个傀儡,风险很高。
单襄公对我笑:‘你看看晋国来的两人是谁?’
我一看,大惊,是荀罃和士鲂二人。我感到很奇怪:为什么栾书没有派亲信来接我?
单襄公又对我笑。
我得出一个大胆判断:此二人前来,并没有得到栾书首肯!或者重视!
栾书必定不会将一个众望所归的人迎来做他的主子,如果由他选择,他一定会十分喜欢我那个傻子哥哥。
他们二人前来,是有自己目的:
荀罃代表的是荀偃,也是中行氏。中行氏助纣为虐,不但协助栾书为非作歹,还安排家臣程滑弑杀晋历公。
弑君在任何时候都属于大逆不道,如果将来有一天栾书心情不好,把这件事情翻出来,然后像灭赵氏和郤氏一样灭了中行氏……
后怕之下的中行氏必须想办法立功赎罪,迎取新君是他们唯一机会。
士鲂的目的很简单——入卿。
出仕、避难、入卿,三者之间有一种共同的利益需求——权利的变现。
我决定见一见他俩。
是夜,我推心置腹的同他们摊牌,表示二人乃国之栋梁、肱股之臣,待我执政后不仅既往不咎,还许之高爵。二人感动流涕,纷纷表示要同未来的新君一道,构建统一战线,共同营造风清气正的政治环境。
而这一切,栾书都蒙在鼓里。
晋人仿佛得知我要回国的消息,情绪日益高涨,我也同周天子、单襄公等人确定了回国时间。年底,在荀罃、士鲂的陪同下,我离开周畿,渡过河水,踏上回国之路。
抵达清源时,事先得到消息的栾书带领几百号卿大夫,以排山倒海的阵势向我涌来,俯首跪拜,大呼‘主公’,声振寰宇。听得出来是发自肺腑。
天下苦栾书久矣!
看着偌大的排场,我很高兴,示意众臣们平生,但他们一动不动,眼神始终瞟向栾书,令我始料不及——栾书这是要干什么?显得你人多吗?当我乳臭未干、给个下马威吗?
在天子脚下成长,见过的大场面不在少数,想拿这些人压我,那是架楼梯上天——妄想。
我不仅不怯场,反而激发了我对于这种绑架朝臣行为的厌恶之情,朝堂不正之风只会唤醒我的无畏之心——少年强则国强。
我决定表露心迹,给身不由己的众臣以信心,给蒙受苦难的百姓以希望,给屠卿弑君的栾书以绝望。
于是,我开始演讲。
原话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大概意思:我从没想过我会为君,是上天的意志让我回来振兴晋国,难以违背。既然是上天派来的贤君,其目的无非是要你们禀承我的命令,所以你们要服我管,和我约法三章,不能像对待我堂叔那样架空我,否则我就继续羁旅他邦,不做这个君主了。你们好好商量下,我就在这里等待你们的答复。
众臣没有想到一个不满十五周岁的孩子会说出这样的话,面面相觑,交头接耳,不知所措。
栾书抬头看看我,又看看身后黑压压的大臣,眼里露出你能把我怎么样的表情,很猥琐的笑了,目空一切。
进退两难之际,荀罃和士鲂就发挥了关键作用,他们带领本族大夫高呼:‘唯君是从!’
一呼百应,应者云集,诸卿大夫俯首再拜:‘唯君是从!’
趁热打铁,我马上拿出笔墨绢布,现场与诸卿大夫订立盟约,包括极不情愿的栾书。
公元前573年二月初一,在众臣、国人的簇拥中,我进入绛都,走上朝堂,正式继晋侯之位,时年14岁。
我面对的,是一个高层震荡剧烈、政风诡谲,官员贪得无厌、百姓贫苦潦倒的帝国。它仿佛坐在一座待发的火山上,随时被熔岩淹没。
而我,善于灭火——我决定改革。
即位当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批评晋厉公执政的不当之处,驱逐流放奸佞之臣七人,将内乱的责任都归罪到晋厉公身上,然后顺应民意,处死杀害晋厉公的程滑。
此举不仅变相承认了栾书、荀偃弑君的合法性,表示对他们过往的行径既往不咎,还稳定了肇乱者情绪,从而缓和了统治集团紧张的气氛。
作为一名空降领导,我深知如何在没有任何股肱臂膀、没有任何权力基础、没有任何政治资本的错综复杂的环境中,构建坚实的人际,建立良好的威望,树立权威的形象。
秘诀就两个字——提拔。
时晋八卿因三郤、胥童出缺,面临重组,我开始酝酿打破当前阶层固化的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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