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吴王阖闾(1/4)
吴王阖闾:“谢谢,首先要更正一下,我其实不叫阖闾,我叫光。吴语‘光’的发音同中原的‘盍虏’‘蓋庐’‘阖庐’相近,久而久之我的名字也就成了‘阖闾’,还被后世寓意‘天空中发亮的地方’等等。
将我的名字搞错不说,还振振有词的鬼扯,中原人确实很有文化。
相比而言,我是一个没文化的人,最大的爱好便是打仗,如果不是伍子胥,我还是一个人生没有太多波澜的大将军。
在吴王僚当政第五年的时候,我听说楚王听信谗言废黜太子建,将太师伍奢一家灭门,仅幺子伍子胥带着太子建之子公子胜死里逃生、历尽千辛万苦来到吴国求见吴王,希望吴王出兵帮助报其父兄之仇。
我听了非常高兴——又可以打仗了。
过了段时间,风平浪静,丝毫没有出兵的消息,我去找吴王僚问明情况,吴王僚对我说:‘伍子胥要寡人讨伐楚国只是为了报仇,并且攻打楚国未必能成功,如有闪失,与国不利。’
我很失望,因为从当上大将军的那一刻起,我就只有一个目标:与楚交战,为父报仇!
没想到过了几天,伍子胥亲自找上门来。和他来的还有一个人,一眼瞅过去文质彬彬,书生气很重,看样子不像公子胜,倒像他的随从。
伍子胥我不陌生,他在边境驻防的时候我同他交过几次手,令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我刚当上大将军不久,吴王僚便派我攻打楚国,结果首战战败,楚军还把先王的船‘余皇号’缴获了。
当时楚军的将领就是伍子胥。
伍子胥是一个对行兵打仗很有独特见解的人,是个兵家。因为对军事的共同爱好,我俩稍一接触便相谈甚欢,情投意合,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而他的随从我不是很喜欢,张口就高谈阔论,闭口就军事理论,一套一套的,还说‘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废话连篇,一看就是没打过仗的人。
突然,伍子胥沉默不语,一个劲的叹气。我知道他有话说了,静静的等着。
果然,伍子胥开口问我,你的父亲诸樊死后,王位传给了谁?
我说,我的二叔余祭啊。
伍子胥又问我,余祭死后,王位传给了谁?
我说,按照祖父吴王寿梦约定兄终弟及的遗志,当然是我的三叔夷昧啊。
伍子胥又问我,夷昧死后,王位又传给了谁?
我说,应该是我的小叔季札,但他学问很高,无心从政,逃到延陵躲了起来,三叔只好将王位传给他的儿子,也就是现在的吴王僚。
伍子胥却说,季札远见卓识,提倡礼乐,觉得应该由你继承王位,所以才三次让国。退一万步说,兄弟传完了也该是你继承王位,哪轮得上吴王僚?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说,我们吴人民风淳朴,没有那么多讲究,中原的条条框框在我们这边不起作用,继承王位的都是于国有赫赫之功的能者。
伍子胥叹了一口气,未见吴王僚立不世之功,但见其人无容人之量,假以时日必有害你之心,让我多加注意。
我说不可能。
伍子胥不依不饶:‘公子龙卧浅滩,屈居于令弟之下,难道终生为臣?’
我知道了伍子胥此行来的目的:不是离间,就是套话。
我站起来,对伍子胥说道:‘先生的话我明白了,但请不要挑拨我兄弟二人,如果不是出于好客,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伍子胥也哈哈一笑:‘大鹏展翅恨天低,我在太湖河畔等你。’
说完,转身离去。
我很纳闷,这几年我小心侍奉吴王,不露声色,他又是怎么能够准确的揣摩到我的想法?此人谈吐恢弘,似有千军,能成大事,我姑且留意下他。
三年后,吴楚边境发生一起小摩擦,继而升级为两国边民之间的一场械斗,谁知越演越烈,竟然惊动了吴王僚。
吴王僚很气愤,以此为借口,与我一同带兵围攻边邑州来。作为吴楚双方围绕淮河流域争夺的延续,我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同楚国争夺州来了。
楚国方面也很敏感,竟然纠集了许、陈、蔡、顿、胡、沈等六国兵力驰援州来,誓有荡平淮河流域之势。
见楚联军来势汹汹,吴王僚不愿直接迎战,将大军转移到钟离,同时让我部做先锋,在规定时间内伺机退敌。
以一对七,硬拼就是送死,傻子都知道打不赢,后退又面临军法处置。我陷入两难困境,现在才明白伍子胥说的‘吴王僚有害我之心’是什么意思,但为时已晚。
关键时刻,我想起在太湖边钓鱼的伍子胥。趁楚帅突然病逝、士气低落之际,我决定抽出时间去找他,毕竟他对楚地的环境比我熟悉。
伍子胥是个很爽快的人,我还没开口,他就开门见山为我排忧解惑:‘诸侯之从楚来伐者皆小国,此皆为受楚威迫而来者。且胡沈之君年幼而轻狂;陈大夫夏啮强项而顽固;许蔡两国素愤恨楚国之虐政;楚令尹死,其代帅薳越位卑不足以孚众望;又楚军中多楚王信宠之人,彼等多不服薳越之指挥,因之其政令不能统一;七国联合之军,同役而不同心,其军虽众,可以败之。’
我大惊大喜,惊得是他怎么知道我来的目的,喜的是我茅塞顿开,于是详询破敌之法。
伍子胥说道:‘联军布阵,是以胡、沈、陈为前军,许、蔡、顿为中军,楚军为后军,三军依山阵列,极难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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