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7、越王勾践(4/6)
头烂额,后勤给养难以为继,实在熬不住了,我便许和吴国,随即撤离。本次围吴虽然取得了不错的成就,但距离目标还有很大差距,事后我总结了一下,最主要的因素在于后勤,补给跟不上,打胜仗就是一句空话。
后勤问题对于越国来说,是个无解的问题。
既然无解,那就只有等到吴国也吃不饱的时候去打,至少在饿肚子层面,敌我双方还是平等的。
三年后,楚国白公胜借助吴国力量,发动白公胜之乱,终被叶公平息。楚国方面一再催促越国牵制吴国,我说再等等。
一年后,吴国大饥。
这是机会。
公元前478年三月,在楚国的强力支援下,我亲率三军,与吴军在笠泽对峙。
如果说四年前越军偷袭吴国,面对的是吴军留守部队,那么这一次,越军面对的将是破越、败楚、胜齐、压晋的吴军正规部队。
精锐中的精锐。
我心里没底。
伐吴之前,我曾经问过文种,‘我们战胜得了吴国吗?’
文种说:‘如果我军赏罚分明、奖赏优厚、惩罚严厉,并且令出如山就可以,不如让我来试一下?’
于是,文种安排了一场内部演习:将整座王宫烧起来,燃起熊熊大火,让国人‘涂其体被濡衣而走火’,并下令‘救火而不死者,比胜敌之赏。不救火者,比降北之罪’。
不知是计的国人们二话不说,争先恐后的往火里钻,烧死者不计其数,粗略估计有一千多,看的我不忍心,直到敲锣收兵,他们才退下来。
文种很满意:‘治军严谨,赏罚分明——可以了!’
丧心病狂!
丧心病狂也有丧心病狂的好处,比如说这次的笠泽之战,越军不畏生死,大破吴军,使吴国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惨重打击,其主力精锐几乎全军覆灭。
按照书上的说法,仅此一役,越国确立了对吴国的绝对战略优势,灭吴已仅仅是个时间问题了。
这个时间长短,完全取决于后勤优劣。
国力单薄而深入吴地,后勤难以为继,如果不出意外,这次越军将会又因后勤问题不得不班师回国,饮恨而归。
我准备撤军,询问范蠡、文种意见。
范蠡、文种认为,吴国举国闹饥荒,正是灭吴的最好机会,不如咬咬牙,共克时艰,坚持下去。
换句话说,是要越军采取代价最大的绞肉玉碎的方式来终结吴国。
范蠡专于掌军,使用蛮力说得过去。
文种专责治国,在帮助越国恢复经济、国力的工作上,他费尽心血,十年不对人民征税,不惜代价实行高福利,奖励生育,吸收遗民,连流浪人口都不放过,爱民如子。
但在灭吴的策略上,他和范蠡似乎就变成了同一类人——不惜一切代价,灭吴。
也罢,仗打到这种份上面了,不给夫差任何喘息的机会,似乎也没其他更好的选择。
至于兵源的问题,我只能通过范蠡、文种的关系继续向楚国借兵。楚国在这方面似乎也很大方,还是一贯的政策——要啥给啥。
接下来的几年,范蠡、文种用种种手段,激发士兵和百姓的怒气、斗志、及对吴人的亡命仇杀之风,使士兵和百姓们在战场上‘临阵绝头刳腹而无顾心者’,大有将战争往国族仇杀的道上引。
大批的吴人背井离乡远涉他乡,听说还有一部分人跑到东海和黄海,最后漂流到朝鲜半岛或日本九州岛等地,甚至还帮助日本从原始社会进入了国家形态,这是后话,不提。
‘士民一心,不谋同辞,不呼自来,皆欲伐吴’,虽然我没范蠡、文种军事水平高,但我也是读过一点书的人——这是穷兵黩武,要亡国的节奏啊。
我突然有一种不安的想法:以范蠡、文种的才识,不至于如此昧于策略,简单粗暴。挑动仇杀对灭吴大业是非常危险的,毕竟越国人口少底子薄,这么蛮干是不计后果、不负责的做法,他们应该如同会稽之战前理性的劝导我,而不是如此极端。
如果继续实行这种****思想,不论任何一方获胜,必会导致吴越二国全面崩盘,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复仇灭国之战了,这是同归于尽的灭顶之战。
在这个时候,我终于认清了他们本来的身份——范蠡、文种,还有那个计然都是楚人!楚国利用了越人急于雪耻的心理,来报当年吴国破郢之仇!
这是楚国的百年大仇,是不报不可释怀的巨大侮辱。
灭吴,楚国是认真的。
我突然又知晓一则情报:就在我发动灭吴之战时,楚国反倒派兵直插越国腹地去攻取‘三夷’,并与结盟,将势力发展到东海,断绝了我国补充人口的一大来源。
楚国是什么国家?一个玩弄权术,狡诈成性的老牌霸主。
楚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只狡猾的九头鸟!
越国只是一枚复仇的棋子。
一枚弃子。
灭吴之战异常艰辛,笠泽之战后第三年,也就是公元前476年,越军终于打到吴都姑苏城下。
围吴破城指日可待,我很兴奋,这该死的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吴国惨,越国日子也不好过,因为全民动员参战,国内经济处于停摆状态,如果不是楚国提供大部分粮草,越军早就饿死了。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被逼得无路可退的吴人,也不得不团结起来,硬是撑了下来。
这一围,便围了两年多。
姑苏城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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