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血月(1/1)
荒山野径,山道崎岖,宁安背着箱笼吃力的跟在夫子身后,行走在山道上。
从昨日到今日,从一笑来小镇到这荒山,宁安已经走了三十里的路,这时在毒辣的日头下额头上早已布满了汗珠,胸口的儒衫湿了一大片,紧紧贴在他胸口,而前方的夫子陈世遗步履却仍是缓慢而坚实。
对宁安来说,夫子是个谜一样的人,作为陈家书院的夫子,陈家宗族内的子弟都是他的学生,他对那些学生并不太上心,每日授完课便即离开书院,他每月领取陈家的月钱,但除了在书院授课外,与陈家并没有其他来往,更离奇的是,陈家有那么多聪明而又显赫的子弟,他却偏偏带自己一个伴读的书童出来历练。
又是一段山路,背后的箱笼愈发沉重,宁安体力几乎耗尽,眼前竟有点模糊起来,道旁枯枝上一只松鸦“呱呱”怪叫,像是在嘲笑这个辛苦的旅人,熟料下方刃光一闪,怪叫声戛然而止,鲜血从松鸦脖颈上喷薄而出,尸体从枯枝上掉落下来,陈世遗停下脚步伸出手握住掉落下来的松鸦。
“夫子......”,
他突然停下脚步,后面的宁安险些撞上来,这时看着夫子手里仍在流血的松鸦,他心里又一次愕然。
陈世遗道:“我们在此歇息片刻”,
说着将手里的松鸦递给他。
“是”,
枯树上只剩枯枝,已没有了叶,但这棵树雄伟斑驳,虽是暮年将死之龄却仍能在这山道上投下一片斑驳的树影,宁安解下箱笼,取出里面的蒲团摆在地上,又取出下层的书卷,夫子便盘膝坐在蒲团上捧书而读,宁安则折下枯枝,用小铲子在地上挖了一个凹痕,又将松鸦拔了毛,洗干净,串在枯枝上,取出火石生了火,不多时肉香便即传来;宁安将烤的焦熟的松鸦双手捧着送到陈世遗面前,道:“夫子,您请用”,
陈世遗道:“你自己吃吧,我练有辟谷之术”,
“是”,
宁安便坐在一旁安静的吃起松鸦来,进食之后体力恢复不少,他起身收拾火石、箱笼等物时一丝小雨垂下,上空乌云开始聚集,阳光一束束收缩,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日头竟被掩住,一片阴沉笼罩了大地,须臾后,日落月升,白昼颠倒,血一样的殷红倒印在殃云之间,悬挂于高天之上的那轮月亮竟呈恐怖的暗红色。
宁安第一次见到这白昼颠倒,血月悬天的异象,愕然的站在那里看着悬挂于高天之上的血月,陈世遗却已如临大敌,拂起袖子将书卷扔进箱笼,掐指算了一算,眉峰不由得蹙起,回身抓住宁安的手,道:“此番血月来的突然,速回鱼羊镇避祸”,
宁安方收拾好箱笼便感一股温柔自夫子手心传来,一股气流包裹了全身,跟着衣衫便即猎猎翻飞,跟着夫子疾行如风,迎面而来的风刺的他睁不开眼,他抬起手臂遮挡在自己眼前,眯起眼,隐隐看见一道道黑色的光芒刺破殃云,直落而下,旋即散开飞向四方,末法天灾赫然降临,死亡的气息席卷肆虐,远方一连串血雾暴起,魔影笼罩山河......
听说,每一次殃云蔽日,血月高悬,这残破的世界都会掀起一次杀戮的天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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