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人性兽性(1/1)

薛冥依旧面无表情，抹额正中那颗宝石仿佛看透了一切并已传达给了他。

薛寥飞说：“薛冥，你恨我二十年前抛下你，今天，我就还给你一次。”说完，猛然转身用魂狱一划，一道苍劲有力地黑芒飞了出去，逐渐变宽，化成一条由怨气凝成的道路。

“薛寥飞，你……”所有人都没想到这突如其来的“背叛”，除了魏无羡和蓝忘机。

当薛寥飞刚夺过魂狱时，陈情便已开始释放黑气，当怨路出现时，蓝忘机就化出忘机琴带着所有姑苏蓝氏弟子奏起破障音，两股攻击不停削弱着那冲天怨气。

“走吧，薛冥。”薛寥飞语气中有悲凉，有失望，更多的是决绝。“你不是一直想逃吗？我们这个家已经分崩离析了，只剩一个装着诅咒的壳子。大哥他们没机会了，你还可以走。我也快了，你走吧，能跑一个是一个。我会回去毁了那东西。其他的事不用你管，走吧，永远别回来。”

薛冥没有表情，没有说话。甚至连眼睛也没动过。“你这算什么？道歉？”

“也许吧，”薛寥飞看着不断减弱的怨路，“但对你我来说，也不重要了，不是吗？”

薛冥：“可是，我不想走。”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想走，四哥。我不想离开，我想要的，就是我说过的。而且，”

魂狱突然变成黑蛇，照着薛寥飞的脖子咬了下去。

“啊！”薛寥飞一声惨叫，眼睛开始在黑色金色中来回变换。

“我不如愿，绝不罢手。”薛冥冷漠地说。

下一刻，从薛寥飞，不，是金光瑶的身体中飞出一团黑雾，在半空翻滚着，挣扎着要逃却逃不掉。黑蛇吐着信子，蛇瞳中闪着诡异的光。光芒织成光线，一缕缕光线牢牢拽住了薛寥飞的灵魂，眼看就要被吞入蛇腹。

“蓝湛，帮忙。”魏无羡奏起陈情，尖锐的笛音牵引起琴声，生生将那怨路拔地而起，冲向薛冥。

薛冥驱起盗星袍一躲，可谁知，魏无羡的目标是薛寥飞，怨气直接吞噬了薛寥飞的灵魂，最后消散于空中。

“不错嘛。”薛冥拍起手，“不愧是薛令铎亲选的藏神王，这一下薛寥飞可得疼几年了。”

天刹站出来：“薛冥，你这怪物到底闹够了没有？”

薛冥一脸“疑惑”地说：“你说什么？怪物？呵哈哈哈！你说我是怪物？若论怪物，我不如你。论自欺欺人，我也不如你。你以为你是什么？”他把目光转向天刹旁边，“你为了他们，跑来对抗我，你以为他们是你的朋友吗？一旦他们发现了你的真面目，他们会比我更迫切地杀了你的。”天刹突然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下一刻，应验了。

天刹左臂开始变黑，变烫，最后竟燃烧起来。天刹疼痛难忍，跪倒在地。

薛冥缓缓走近，俯下身说：“你真可悲，天刹叔叔。戎马征战一生却无人记得，一辈子孤身一人。最后只留下一个千古骂名。世人憎恶你，惧怕你。但我清楚，你，天刹，就是一个傻子，只知道杀戮的头脑简单的傻子。一条被人利用，最后被抛弃的丧家之犬。你什么都不是。”然后，薛冥凑到天刹耳边，低声说：“你在她眼里，也什么都不是。”

说完，抹额竟活了过来，两端的宝石发出锋利的光芒，抵在了天刹的脸上。

“这张脸，你用了很长时间了。该还回来了。”薛冥直起身，抹额一转，剥下了天刹的脸皮。

“天刹！”乐朗跑出来，跪到天刹身边，天刹的头上，没有鲜血，只有黑暗的一片。

“你干了什么？”乐朗愤怒地质问道。

“让你们认清他的真面目。”薛冥只说了这样一句。

“你这个怪物，你毫无人性！”乐朗瞪着他，吼道。

薛冥依旧冷漠：“对，我是怪物，是疯子。毫无人性，十恶不赦。但是，你口中的人性又是什么？你怎么知道人性和兽性比起来就高级呢？人也是动物，和虎狼蛇狐，鱼虫鸟兽都一样，需要呼吸，需要吃喝，为了生存而争抢。唯一不同的是，人总认不清自己真正需要的想要的是什么，而为了得到，他们可以不择手段去抢夺自己并不需要的东西。这么看来，人性还不如兽性。而且，你以为天刹属于人性还是兽性呢？”

脚下的山头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

“你到底干了什么？”魏无羡问道。

“别着急啊，我想想。距离我提完条件后已过去了七个时辰，它们只杀了……四十二个。我不想玩了，就让你们见见真正的天刹吧，我想见到“它”时你们一定会很激动的。”

似乎是受了他的召唤一般，山头上一声巨响，一个巨大细长的黑影冒了出来。

有一个瞬间，魏无羡蓝忘机甚至江澄都呆住了。

他们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