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本质替换(1/2)

当意识到事情大条后，江厌开始心急如焚。

他掠过巨大石板，冲出微生物科大楼的后门。他心里明明知道，伊曼已经走了十多分钟了，不可能还处于视线之内，可江厌还是忍不住想要着急地左右眺望。

最终江厌不得不承认，他跟丢了，伊曼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光明正大的逃脱了。

但江厌不打算就这样折返，他顺着微生物科的后门沿路寻找，逢人就问，一路途径生态学，生物化学，细胞生物学的地盘。可无论他怎样加快步伐，怎样抄近道，却总是慢半拍，不是伊曼前脚刚走，就是伊曼还未出现。

可就算江厌在伊曼还没访问过的科目大楼里试着等，却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种感觉就像是他在明处，伊曼在暗处。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完全获悉，了如指掌一样。

在找了伊曼快两个小时都没有收获后，江厌才返回秋梦凉的实验室。

实验室中空无一人，实验室的主人不知道哪去了。江厌能猜到，她大概还在奔波于另外两个想参加峰会的科目间。一想到这，江厌难免有些负罪感，毕竟他负责的事情搞砸了，眼睁睁放着伊曼从眼前溜走。

如果最后他们从投票中优胜，他一定是‘最大功臣’。

江厌不想这样坐以待毙，刚刚休息没几分钟，又马不停蹄地行动起来。他想到一个好办法，既然无法阻止伊曼的拉票行为，但至少可以在他们投票之前干扰他们。投票活动被设置在大学中央的广场，只要让那些帮伊曼投票的家伙无法到达广场，也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打定注意，江厌便闭上双眼，开始游走于伊曼曾光顾过的科目大楼之间。

从宏观上来说，眼皮世界下所展现出的是万物的本质或近似本质状态，除此之外应该不再会有多余的讯息，就像数学考卷中不会出现英语题目一样。然而江厌在这半个月的观察下，却发现了眼皮世界仍隐藏着很多难以察觉的细节。

通常来说，现实世界的每一颗树，每一株草都是有区别的，压根不存在绝对相同的物体。眼皮世界也是如此，江厌就曾怀着这样的疑问，视图找出眼皮世界中，象征着树的那些结晶齿轮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同。

答案出乎他的预料。

它们之间的区别，绝非大小差异那么简单。江厌发现，除了结晶齿轮最粗浅的外表区异之外，齿轮在旋转时的速度，其表面是否生锈，或生锈的多少，有无豁齿，每个齿口与另一个齿口的间隔距离，是否破孔等等，在每一只结晶齿轮上的表现都有所不同。

江厌曾尝试着归纳，再通过别的象征物来进行类比，最终得出了这些细节上的差异所想要告诉给他的大致意义。他了解到，树的年龄很大程度上与结晶齿轮的转速挂钩，年纪越小转速越快，齿轮越干净光洁，反之越慢，锈迹斑驳。

尤其是江厌从零的状态醒过来，曾抱过枝干的那颗大树，几乎已经快到了支离破碎的程度。结晶齿轮摇摇欲坠，表面攀附满了锈斑，干燥得发黄。转动起来时会发出令人不安的剧烈摩擦声。

这无疑说明，万物的本质会随着物质本身生命力的流逝而逐渐消亡。

在面试事件中江厌早就理解到，眼皮世界和现实世界能够互相影响。既然现实世界物体的老化或死亡会导致眼皮世界的本质老化或消失，那是否说明，本质也能反过来，当家做主，让物体本身发生变化？江厌决定试一试。

他曾经尝试过用暴力破坏本质，但无论他用怎样的方法，都无法对本质造成半点损伤。

如果利用修改的能力呢？江厌想，眼皮世界的抽象概念们依赖于他的知识储备，其形象会跟随他的知识进行变更，以便展现出更容易理解的形态。

而他又依赖于，诸如齿轮，结晶，甲壳虫的鞘翅这些物体，诸如生锈老化，转动速度的快慢等这些概念，这些都来自于的定义。

假如两种力量结合在一起，或许可以达到局部修改，而不惊动整个的程度。

想到这，江厌已经迫不及待地加快了步伐，转眼间又回到一开始的微生物学大楼。

这里是伊曼的第一站，伊曼已经和微生物学的人取得了联系，他们将助伊曼一臂之力。江厌不允许这样的事情顺利发生。距离投票开始还有快一个小时时间，江厌重新来到那块烙印着无数微生物的巨大石板前。

他闭上眼，石板随之被一根图腾所取代。

将手触摸到图腾上，江厌心念一动，视图找到他修改时的感觉，并对图腾进行修改替换，他想将图腾替换成更加可怕的东西，替换成能使看到他的人都为之恐惧的庞然大物。

这样一来，微生物大楼的人就会被它威慑，不敢下楼，不敢踏入大厅半步。

但江厌失败了，图腾根本纹丝未动，本质的修改替换似乎并没有修改那么简单。

时间不会等人，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让江厌越来越急躁。他仿佛看到他们参加峰会的那天，秋梦凉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她那篇足以致她于死地的论文公开发表。

这个可怕的画面如同梦魇般让江厌焦躁不安，心情烦闷，甚至感觉到愤怒。

他竟开始闭着眼睛，对图腾进行猛烈的拳打脚踢，大声的怒吼和发泄。但图腾仍岿然不动，这一行径惊动了大厅的接线员，她闻声而来，看着在破坏石板的江厌充满了惊诧，她觉得江厌像个疯子。

接线员无法阻拦江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