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世界的样子(2/2)

江厌看了一眼全息影像，把易拉罐里的饮料一饮而尽，“那些原始人是从哪来的？”

“很久以前从地球上被送过去的人类。”鱼啄静说，“他们在那里生活了世世代代，基因和习性已经随着环境发生变化，成为了真正的原始人。他们也拥有真理之环，在天阶的束缚下，他们并不会对自身，对他们生活的世界产生怀疑。我们无法理解他们的世界，他们也无法理解我们的世界。”

鱼啄静委身在迷你冰箱钱翻找了一番，似乎并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冷饮口味，最后索性作罢，干脆坐到冰箱上，仰面看着船舱的天花板，她说：

“是有致命缺陷的，这个缺陷在于它的灌输式知识传导。一个人会拥有什么知识，将会在天阶考试中得出结论，那些知识会在一瞬间涌入他的大脑。知识一旦获得的过于轻巧，被动，并且并非因为自愿，知识就会变得廉价。

人类对知识的漠视将很容易导致思考的逐渐丧失或干脆放弃思考，因为总会有知识注入他的大脑，他还需要思考什么？如果不思考，知识就无法更迭，文明就无法进步，知识的原地踏步对于一个正在发展中的文明是毁灭性的。

为了解决知识诞生停滞的难题，同时又不影响对知识的垄断，维护者们将算盘打到了其他行星。他们分别往地球以外的七枚次行星中注入不同的知识，界定不同的背景，以此来催生多元化的新知识诞生，将它们为己所用，帮助这个全知时代的文明持续运转。

除了七枚行星外，连同它们的卫星也有不少有同样的命运，你慢慢的就会知道了。”

在高空中疾驰的飞船停了下来，鱼啄静也在恰到好处的时候结束长谈。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顺手把江厌面前的空易拉罐扔进垃圾桶。接着走到窗台边，再次朝下方俯看。似乎已经到了飞船行驶前所输入的目标点，鱼啄静披上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

飞船已经开始下降，江厌仍愣愣地看着桌面。

鱼啄静在这短短的十几分钟里给了他太多的信息，他还未完全消化掉这些信息。这些世界的真相再让他眼界大开的同时，也不由地心有余悸。

曾今天阶b级的时候他想当然地以为自己已经足够悉知这个世界。但他现在才知道，那时自己所了解的不过是沧海一粟，终究是活在明明无知却又装作无所不知的自我欺骗中。

他不敢想象，除了这些以外，还有多少真相被天阶所隐藏。

随着船舱传来一阵震颤，飞船停止了。震颤把江厌从思忖中拖回现实，他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窗外，夜空已经降临，暮色将万物吞噬。但不远处的城市中却灯火通明，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闪烁不休。

那里的彩光实在是多得晃眼，光污染甚至把天空都镀上了一层彩色的光膜。

“走了，江厌。”鱼啄静提醒道，她已经打开了舱门踏上甲板。

江厌迷迷糊糊地跟了出去，不远处的彩色城市仿佛把他带入了某个赛博朋克风的游戏中。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城市，他能肯定，这里距离他土生土长的地方，已经足够遥远。

陌生的气候让空气显得分外潮湿，明明没有下雨，皮肤上却凝了一层水雾。

“我们去干什么？”

“提前解决一下我们明天可能会遇到的麻烦，也让你明白破溃平常都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