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查特拉斯(1/2)
随着人越来越成熟,对不起这三个字就越难说出口。
相较于天真的孩童时期,尽管有从旁辅佐,可因为逻辑思维,自我意识还未完全觉醒,仍处于懵懂茫然的初开阶段,对不起总是能被说的云淡风轻,毫无负担。
长大之后,自我意识开始健全。人逐渐理解到对不起这三个字背后所蕴藏的庞大的能量,它意味着否认掉什么东西,意味着对当前处境的屈服,也意味着败北。
但狡猾的成年人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为了保证关系的持续和谐,他们舍去了对不起,而是用向对方慷慨地送出实质性的礼品,仿佛这就能做到既不用说对不起,也不会导致人际崩塌似得。但事实确实如此。
进入休息室后,江厌轻手轻脚地带上房门。
他深深地呼了口气,快步朝鱼啄静走过去。他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因为不知道如何面对她而心神不宁。归根结蒂,这件事并不全是江厌的错,还有一半得归结于鱼啄静。
如果鱼啄静当时的语气能友善一点,不那么附有攻击性,他也不会被激怒,一走了之。
更何况,他的一走了之在目前看来非但没有任何不利影响,反而让他们得到了一张关键的好牌。他找到了张子霖,如果能得到基因压缩药丸的论文原件,对于他来说是压制,甚至击败伊曼的依仗,对于破溃来说,也算是顺利解决掉一个棘手的敌人。
不可谓两全其美。
有了张子霖这个礼物,江厌心里有的是底气,他不再忐忑不安,反而大手大脚来到鱼啄静身边,在她无声的盯视下操作服务台,点了一杯莫吉托和一份甜点。刚才飞船上简单的早餐并没有让他吃饱。
服务台屏幕显示已经受理,江厌这才心满意足地搬来一个板凳在鱼啄静旁边坐下。
“如果破溃什么时候想要修建一个基地。”鱼啄静忽然冷不防地说,“我想我可以提议让你来当城墙,你的脸皮可以保证所有人都平安无事。”
江厌浑然不在意鱼啄静的调侃,因为她马上就会改变态度,只要江厌说出张子霖的消息。
“你知道昨天我看到了谁吗?”江厌生怕隔墙有耳似得低声说,“你一定猜不到。”
鱼啄静直勾勾的,面无表情地盯视江厌的脸,过了很久才才说,“我为什么要猜?”
“张子霖!”江厌只当鱼啄静脸皮薄,固执,或许还在生他的气,所以在这种小事上也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江厌索性挑白了道,“你知道她的,她被伊曼盗走了研究成果,还被伊曼弄的身败名裂。”
鱼啄静没有说话,仍目不斜视,用一种沉静到连火焰都能冻僵的目光紧盯着江厌不放。
江厌顿了顿,见鱼啄静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眉毛都不动一下,他以为是鱼啄静没有立刻理解到其中的重要性,连忙大费口舌地说,“只要得到鱼啄静的论文原件,咱们就能解决掉一个对手。就算证据不足解决不掉,我们也能把舆论控制在对我们有利的一边。”
江厌一说起来就滔滔不绝,“伊曼晚会上的手段你亲眼见识过了,他觉醒了48级的觉醒者。你之前的那个名单应该改一改,我们重点关注的不应是中田让,不是院士夫妇,更不是那个连面都还没出现过的家伙,是伊曼,伊曼才是我们最棘手的敌人。”
“在你不在的时间里,没有出现的人已经出现了。”
顺着鱼啄静的示意,江厌把目光转向全息屏幕。
峰会竞赛的舞台以息投影被近在咫尺地呈现在江厌眼前,他可以随意地放大或缩小这个舞台,可以在任何角度观察舞台上的东西,一个人或一杯水,甚至一根飘扬的茸毛。
而上头原本两组江厌不认识的团队已经双双下场。
竞赛的一方不知何时变成了学术派中佼佼者的卡莱尔·居里和约翰·居里。他们站在台上的身子挺拔如苍竹,信心百倍,身后跟着三四个精明强干的助手。在生活里,他们只是一对护子心切的普通夫妇,而在台上,在学术的群山峻峦之中,他们是自己那片山岭中的翘楚,是最高,最陡峭的巨峰。
竞赛的另一方团队人数和院士夫妇相差无几,带队的是一个和江厌年纪相仿的青年。白色的长发束成马尾,身上穿着一件宽松的衬衣和黑色休闲裤,五官俊秀,肌骨分明。
江厌猛地屏住呼吸,不可置信地揉了揉双眼,接着两步并一步地抢到全息影像面前,双手拖拉将影像放大,将全息视角锁定在白发青年上,瞪着目光再三确认。江厌最终得到一个事实,这个人他认识。
赫然就是峰会开始前江厌于夜总会遇到的鹦鹉学舌的白发白痴。
无论是身材和样貌,以及他脖子上真理之环闪烁的天阶a级的黑光,都如出一辙。
江厌惊讶地回头看向鱼啄静,她闭上双眼,好像在说,“我跟你说的过,你好好想想。”
晚会上发生的事如同走马灯般在江厌眼前逐一掠过,江厌想起来了,鱼啄静在的确跟他说过,第三个应该被重点关注的人江厌见过。甚至在晚会开始前,鱼啄静曾还大张旗鼓地对网络上流传的一段有关夜总会的视频心怀芥蒂。
可真正让江厌大惑不解的是,竞赛舞台上的白发男和他在夜总会遇到时,除了模样之外,无论是气质和装扮都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的他双目凛冽,仿佛对于舞台上除了他自身以外的任何人都不感兴趣,连院士夫妇的开场前友善的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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