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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怎么回事(下)(1/2)

昆仑社的那处院子很偏僻,行了不多时,头顶的星光便盖过了远处灯火。

任晗跟着少年往前走,不是没有过犹疑。可见那男孩一蹦一跳,嘴里衔着路边随手摘的叶子,哼着模糊的旋律,也便渐渐将一颗心放了下去:难不成还能把我卖了?

男孩走在前面,时不时会回头等等她;或是笑笑,断断续续与她解释,说今日大师兄与老师一直在讨论什么,晌午时连饭都忘了吃。还说这在昆仑社是常有的事:若是对书中哪处内容入了迷,能废寝忘食;对内容有了不同理解也会据理力争讨论,谁都不让谁,那定要将对方说服的模样,外人看起来竟像是没了礼法尊卑。

不过老师最不在乎的便是“规则”。他经常鼓励学生们不要墨守成规,抱持怀疑的态度去看待周遭既成规矩。男孩说,老师第一次找到他家里来时,便告诉自己说:就算是师长也会有局限性、也会犯错,常怀质疑和谨慎求证是一个学者该拥有的最基本的态度。”

“这孩子的意思是,并非他上门求拜,而是老师主动‘找’到了他?”

“嗯?”任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之后想想,点头:“是的。”

原来收徒的途径并非全然一致,那么蒋通作为“大师兄”的身份就解释得通。只是,另一个更尖锐的问题自然浮出水面:这位老师是依据什么来挑选入门?他一介书生又是如何在万家灯火中找到他们?甚至,据萧桓的调查,昆仑学的开销其实相当大。种种看来,背后有人对他提供支持的猜想基本被验证,换句话说,昆仑社与九泽的关系几乎坐实了。

小少年告诉任晗,老师不喜欢被束缚,更不像什么“慈父”,按他自己的话说,就是活得像个“疯子”。

腊塔耶经常带自己的一众弟子一同游山玩水。出游并不影响授课,授课也不拘泥于形式:林间、山河、集市,处处都可以是讲堂。教学的方式自然不是什么大权独揽、限一家之言——没有人是一成不变的俯瞰者、也没有人只配待在经坛下仰望。所有人都有机会并且被鼓励着说出他自己的看法,哪怕再过上半月,他自己都会调笑曾经的观点也没关系,甚至这是会被大家称赞的——破与立皆需要智慧与勇气。腊塔耶自己也是个喜欢“出尔反尔”的人,当然,仅对于治学。这是一种来自心底的无畏与信念,是将自己放得很轻很轻,却对所追寻的真理丝毫不怠慢。

今日也是,老师与大师兄争论不休,最后还是自己将粥和小菜送了进去。也就是那时师兄提议说想带一位女子来见师父,又让自己来横桥处等她。

“仙女姐姐,”小少年眼中澄澈,笑得很甜:“我们还是头一遭听大师兄主动提起过女子呢!”

任晗听罢有些开心,又有些紧张,蒋通的父亲去世得早,他年纪还小时便跟在这位德高望重的老师跟前,即使腊塔耶不是个拘泥礼教之人,但在蒋通心中的位置和分量不言而喻。之前他未曾在昆仑社提起过自己,但今日却决定带我来此处,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他心中已经认定我了?

一路上,任晗听着孩子的讲述,时间就变得快起来,泥泞崎岖的小路也变得有趣。对于昆仑社师生的情谊,任晗很羡慕。在家中父亲总是高高在上、容不得质疑更别说主动邀请别人挑衅。任允总是要自己“像个女儿”,要家里“像个家”,可什么才是一个“女儿”该有的样子、什么又是家?甚至,谁又有权力定义这些呢?他不过是想将任府也建立成一个等级森严的地方,像朝堂、像监狱、像整个北离。

不多时,两人就入了院子。

普通的、寒简的却干净的屋舍,和任晗想象中那些仙风道骨、不好功名的居士所住的地方几乎一模一样。

一进院子,小孩就一改之前那调皮劲儿,放下口中叶子,整理衣衫,然后规规矩矩拉开门,进去传话。

任晗等在外面,呼吸着清凛凛的空气和其中若有若无的香气,望着烛火照亮的室内映出三个身影,心中竟升起一丝敬意。明明自己的父亲便是一朝太傅、是当今北离王的老师,可记忆中自己从没对那个冷酷无情的人产生过什么深厚的情谊,更何况敬意。

待那小少年走出来,笑眯眯对任晗拜了一拜,请她进去。自己这才第一次见到蒋通常与自己提起的尊师,腊塔耶。

这个人比自己想象中要年迈许多。虽年过六旬,眼神比之青年人似乎有更多攻击性和叛逆,一头花白头发随意盘起来,落下几撮卷曲的发丝在额前;他的脸上和后颈裸露的地方,生出一些白斑,上面显出脱过皮的迹象;身着布衣,淡蓝色布衣宽大,让老人看上去更加单薄;赤着脚站在地上,像是半分感受不到寒冷一般。

腊塔耶与那些书中记载的先贤模样很不同,他并非一副淡泊出尘的模样,而是显得很急躁:手指、脚趾都在不住动弹,整个人没有目的地来回踱步,仿佛脑海里一直存在着一团噼啪作响的火,要么思考、要么燃烧。

见任晗进来,老先生脸上露出笑容,可笑容印在因为常年思索而舒展不开的眉头上,显得严肃又苦涩。他并没有欢迎弟子“心上人”的到来,也没有因为知道对方的身份而拘束或是心怀责备。他向着对自己恭敬行礼的女子点点头之后,深深地注视了她良久,之后叹了口气,比出一个噤声的动作,便不再理会她。转身继续踱步,整个人焦躁、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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