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提亲(1/4)
“怎么,还要刺我一刀?”
陆歇一身锦袍,披风上浅褐色的狐裘沿着前襟耷下来,覆在右边染血的袖子上,居高临下看着胸前转过身就拔刀欲刺的秦苍。
陆歇是带了大队人马找上门的,敲门无人应,就听内里有打斗声。于是也顾不得哪般礼节,飞身而入。一眼就见秦苍长发未束,一件薄薄xiè_yī,跟人打得正欢,顿时觉得胸口腾起一阵无名火。于是趁着对方将自己也当做黑衣人一伙的,就顺势交手,没好气地把她搂住,提了起来。那姿势压着横膈膜,自己动作也不温柔,她一定不舒服。
贴在自己身前的人其实冷得不行——大雪天,这身衣服相当于寸缕不着。在自己怀中,她双手也有些僵硬,不知和这些人缠斗了多久。
“你……你……怎么是你?”秦苍看见陆歇半是惊讶,半是因为突然离开温暖的怀抱牙齿直打颤。
身前的小小女子长长头发挡在身前,再往下看,竟然光着脚,就皱起眉:“这些是什么人?”
“我……我哪知道?嘶——”冷风一吹打了个寒战,你皱眉作什么,我才是被追杀的,我还气呢。
陆歇看着瑟瑟发抖的秦苍,突然觉得很久很久之前在霍安清隐山的记忆又清晰起来。不由分说,将自己身上披风解下,往女子身上一裹,紧了紧。
秦苍觉得身上厚重起来,一股熟悉的温暖包围了自己,踩在对方袍子上,周身放松一些,才抬头问:“你怎么在这?”
“夕诏呢?”陆歇根本不回答秦苍。
“……出去了。”
“何时回来?”
“不知。”秦苍想,这些人是算准了时机趁他不在吗?
“这么偏远的地方,就让你一个人在此?”让你一个人在此,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陆歇脸色语气都极不好,秦苍一点没听出来关心之意,往大袍子里缩缩脑袋:“嗯……一般这里没有人来的。”谁知道一来就来这么多?四周应该有临南的僧人守着的,不知道这些人是怎么进来的。
门外一声响,夕诏急唤:“苍儿?!”
“师父!”秦苍听见夕诏的声音一喜,瞬间找到了救命稻草般,不顾自己还光着脚就要往门外跑。可是刚一动,只觉得自己胳膊上一紧,一个不稳,就生生栽进了一个硬邦邦的怀里。
陆歇把身前还不到自己肩膀的女子一把拽回来,拥在自己怀里。她很瘦,自己仿佛拥住一只不听话的小猫。“小猫”在自己胸前使劲推,可任她挣扎陆歇也按住她不放:“你就这么信任他?”
秦苍体格与普通女子一般,不高不矮;可偏偏钳住自己的人高大。胳膊和脑门撞得一阵痛,现下被拥得很紧,推又推不开,只得软下身子,先伸出一只手揉揉自己脑门。不过,眼下撑腰的回来了,也就没好气:“你做什么!你不是找他吗?”
是,自己是来找夕诏的,这般拉着人家小姑娘不让走实在说不通?可陆歇就是不想放手,想到自己一松手,怀中的人就要飞出去找别人,他就觉得心下难受。
“你刺了我一刀,我为何要放过你?”
“我……”那日旧村落一别,很长一段时间秦苍都梦魇压身。光怪陆离中,自己手中刀刺入陆歇心头,他却瞬间变成了小时候那个陪自己放灯的少年模样,他露出一侧小小的酒窝对她说:“苍苍,要等我。”醒来后,刀剑切割皮肉的真切感觉历历如绘。于是,一面跟着夕诏行路,她一面不断打探“瑞熙王”的消息。她发自心底害怕。害怕那个剑眉星目的男子真的因为自己,出了什么不可想象的事。直到两月后,新王刘祯登基,瑞熙王携大礼贺,以表璃王府衷心的消息流出,自己才真真松了一口气。
于是软下声,也不敢抬头看他,道:“那……你还好吗?”说完回过神,才发现此时自己的脑袋,正抵在那日新月刀刺下的位置。
“你说呢?”
陆歇其实好得很快,当日的伤口并不深,只是留下了一个骇人的疤痕。本来就是故意刁难好抱着她不撒手,也想看看她什么反应。不料眼前人语气软下来,面容也带上一丝愧疚,眼睛定定盯着自己胸口,不禁觉得快慰。更不想就这么放她走。
“你当日可要为他杀了我?”
秦苍一惊,他这么认为?猛地抬头想解释,可一下就对上陆歇的眼睛。现在,这双眼睛正垂下来,深深看着自己,里面缠绕着许多自己看不懂的意思,就着急道:“我当然……阿嚏!”
你当然?!
陆歇一愣,叹口气,将秦苍裹紧,一把扛起来,问“怎么走?”
秦苍手脚被裹得不能动,感觉很屈辱,可现下又不好发作:“出门走到头,右转。”
换好衣服再出来时,陆歇和夕诏正坐在桌两侧。桌上茶香袅袅,竟然像是已经谈得差不多了。现下两人神色各异,却双双盯着自己,一时间空气凝固起来。
陆歇站起身,拿起绸缎书。
“奉天承运,兹有秦氏女秦苍,温良敦厚、品貌出众……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瑞熙王为王妃,即日返京成婚。布告天下,咸使闻之。钦此!”
什么意思?秦苍立在当场,感觉有种莫名的冷意从地面一直延续到脊背再攀上头顶。甚至陆歇好意走过来想扶住自己时都没缓过来,而是全身一颤躲开了。
“苍苍,你终究是西齐人。你需遵旨。”
夕诏见秦苍不答话,而是直直看着陆歇,就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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