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殿主驾到(1/3)
中常侍情绪阴郁地从太后寝殿出来,远远瞧见一个纤小的背影从院中青石道上不见,抓住院中侍候的宫女问道,“方才有谁来过?”
宫女紧张地缩了下肩膀,低眉顺眼地回答,“余公公来找太后,见您在便离开了。”
中常侍没有再问,只是望着青石道的尽头出神。
余公公从福康宫出来,没有去找等在树荫下的月牙,只是远远与她对视一眼,快步回了宣德殿。
月牙心领神会,也从另一个方向快速回了宣德殿,刚在当值的位置站定就瞧见中常侍匆匆而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半晌才离去。
月牙被他瞧得心发虚,心脏砰砰乱跳,面上却还要保持淡定从容的模样。
中常侍一走,心惊地长长舒了口气,眼前陡然出现一双金线八爪龙纹的鞋面,一抬头便对上皇上凝重、疲倦的眸子。
“陪朕说说话。”
说着皇上便往后殿休息的地方而去,月牙顿了一下,抿抿唇快步跟上。
今日天气如同皇上的心情一般,阴气沉沉,夹杂着沁人的凉风。
皇上蹲在地上给猫儿们喂小鱼干,可猫儿们精神恹恹,全都像霜打的茄子般,连叫声都有气无力。
云桑县主不在,连这些猫儿们都像被抽走了魂一样,只留下疲倦的躯壳。
皇上将猫儿们都接到了宣德殿照料,日日看着它们围绕在身边,似乎这样云桑就会回来。
她肯定舍不得这些猫儿们。
将棉球抱在怀里,一下下撸着它柔软的毛,皇上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独坐发呆,宫人都被遣退,只留下月牙在一旁候着。
“你可想你家主子,朕很想她。”
突如其来的直白情意让月牙措手不及,看了皇上两眼,斟酌着回道,“主子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平安安的。”
皇上突然笑了,也不知是笑她答非所问,转移话题,还是笑她故意装傻。
他上扬着嘴角,笑容虽苦涩,却也真情实意。
“她定然恨透了皇宫,所以不愿意回来。便是朕也开始厌恶这皇宫了。”
月牙心中惊慌,面上却保持冷静,“主子孤身在外,也不知有没有吃饱受苦。早知如此,婢子就该与主子一同出宫,便是豁出性命也要护住主子不被歹人抓去。”
她特意强调伏荏苒被歹人抓走。
皇上侧头看了她一眼,又是笑,笑意不明。
这一系列事的事情下来,便是傻子也猜地到伏荏苒就在桃花春庄,一切都是圣殿在背后推动。
“朕查过了太后与天泱国太宰的过往,两人不止是表兄妹,太后对太宰爱而不得,对云桑从始至终都只有厌恨。桃花春庄既是在保护云桑,也是在为云桑铲除异己。即便朕再顾念养育之恩,也是护不住太后的。”
皇上喋喋不休的解释着,似在为自己的不孝辩解,语气无奈,但深深的愧疚之意展露无遗。
太后给予了他高贵身份,辅佐他坐上皇位,恩大于天。
但太后与云桑是绝不可能共存的,选择来临时,内心的声音毫不犹豫地喊出云桑,那个轻易住进他心里的人。
他唾弃自己的自私和无情,但他的心不由自己做主。
月牙交叠在身前的手紧紧捏着,皇上什么都知道。
灰蒙蒙的天空越来越暗沉了,像是要下雨,几团醒目的黑云汇聚在一起,缓缓压境。
棉球似是感应到渐渐潮湿的空气,烦躁地喵呜一声跳出皇上的怀抱,迈着优雅的步子躲进了屋里。
皇上望着天空的目光有些涣散,似是回忆着什么美好,脸上的阴郁散去,现出丝丝阳光来。
“朕是真的喜欢云桑,想要长长久久地把她留在身边,若她愿意回宫,朕会为她扫平所有威胁和障碍。”
说着视线转向了月牙,一字一句吐出五个字,“朕金口玉言。”
他现在是什么都明白了,又是流言,又是使臣来朝,之前还迷茫圣殿这一系列动作究竟有何目的,原来都是冲着太后而来。
他们是要毁了太后,而他便是顺水推舟的那个人。
月牙迎视着皇上倏忽间变得灼人的目光,咽了咽口水,快速垂下视线。
她确定皇上这句话是对她说的,或者说是通过她说给主子听得。
皇上是要让她给主子传话?
皇上知道她能与宫外传递消息?
月牙大惊,她到底该不该把这些话传递给主子,会不会是皇上诈她,故意钓出她的同伙?
她现在倚仗的都是桃花春庄安插在宫中的势力,若一个不慎将人暴露,她死也不足以赎罪。
月牙不敢大意,终究是把那些话压在心里,谁也没说。
……
桃花春庄流生堂内,庄主正躺在床上闭目休息。
屋内烟雾袅绕,药香袭人,相宝司长端着药碗从左次间过来,勺子不停搅动着滚烫的汤药,不时发出碗勺碰撞的声响。
“庄主,该喝药了。”
庄主咳嗽两声,撑着床面坐起,刚接过药碗准备喝,屋外有人通传。
“庄主,入宫觐见的三位司长回来了。”
庄主把送到嘴边的勺子放了回去,将药碗递回相宝司长手中,回应屋外的声音。
“快请进来。”
寻一司长三人一进来就闻到了扑鼻的药味,见到庄主准备下床,连忙拦住了。
“您好好休息,别起来,小心身体。我们就是来和您说一声,皇上已下旨将冯连一案交由三司会审,典沧御史也会参与。”
庄主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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