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万分之一(2/3)
老了呢。”萧琮有些恍惚地笑道:“是吗?可朕总觉得自己已经很老了,折腾不动了。”说完,连喝了几口酒,又道:“你是不知道,朕有多羡慕你和苏怀瑾。”说得艾尼瓦尔也惆怅起来。
灵犀的确是把招数都快用尽了,以至于某天心血来潮,竟然又想着拉萧琮去参加诗会,萧琮那两天正好也是闲一些,想着若是不顺她的意,她不知又要折腾些什么,便也同意了,谁知到了诗会刚一坐定,就听她小声嘀咕,“这女子也太痴情些了吧,怎么还没嫁人吗?”,他顺着她的眼神望过去,就见一个不算年轻的小娘子正痴痴地望着自己,样子倒还有些眼熟,后来经灵犀一提醒,才想起她就是那个薛家二姑娘。
当初卿卿曾用扇子指着她对他道:“若是喜欢头脑简单的,那姑娘倒是不错。”
他想了想,便把她带回宫,随手封了个充仪,心道,这个是你自己给我选的,可不能生气啊。
灵犀自然喜出望外,之后又生拉硬拽地逼着他赴了两次诗会,打了几场马球,最后一次在马球场上,有个小姑娘经过他身边时,簪子被马颠得滑落在地,清风将她细软顺滑的发丝吹起,拂过他的脸颊,他想了想,将她也带回了宫,每每抚着她的发丝,倒是能睡个好觉。
可那之后,灵犀再想拉着他去干这些事的时候,他全都拒绝了。
够了,他们要皇嗣,萧梁已经出生了,慧昭容的肚子里也又有了一个。灵犀要给他找可意的人,也当着她的面选了两个了,可以了,再多,卿卿真的要生气了。
说起来,这些年唯一真的懂点他的人,也只有苏怀瑾吧。
至少他从来没有上疏逼过他纳妃,当有人为这种事被革职查办后,旁的人都在求情,唯独他不动声色,只用一副“你活该”的表情望着他们,自己在一旁看着也很是解气。
而众人都在为每年冬月十七忽然增设的盛大宫宴摸不着头脑时,他也总是恰如其分地暗示,这都是些无伤大雅的事,让那些整天哔哔哔的言官适当闭嘴,不要总惹皇帝不痛快。
还有,每到了月夕节宫宴,大家喝着喝着酒,忽然找不到皇帝了,他也知道对众人道一句无妨,之后从容地包上几块席间必有的桂花糕,慢悠悠地踱到蒹葭殿来,陪他喝酒看月亮,聊一些卿卿小时候的趣事。
他们当然不知道,每逢那个时候,沈筠也抱着思君在千里之外的姑苏看月亮,边看还边腹诽着:看你这个大傻子许的都是些什么愿吧,这下真的千里共婵娟了,只不过我尚且晓得,自己就算拼了命也终会回去见你,你却未必知道我还尚在人间,心里该有多苦呢。
一晃,距国丧期满又有了一二年,陆伯言终于觉得沈筠的身体已经调养到可以勉强受得起一二十日的舟车劳顿时,才带着她和思君买舟北上,可叹医馆虽已转手,沈筠的镯子却再赎不回来了。
沈筠嘴上不说,心里却也哀哀地想,那赎不回来的镯子,似乎就暗示了她与承泽回不去的时光,彼时,他已有美人在怀,而自己,也日薄西山了,何必再去搅起一池波澜?
所以她回去,也只是想再看他一眼而已。她这些年,几乎就是靠着这一点点执念苦苦支撑着,才知道原来自己终究还是不够洒脱,还是放不下。
对此陆伯言也有些内疚,如果不是自己在惜微的忌日喝了酒,回去得太晚,阿筠的身体或许不至于损伤至此,自己对她虽没有男女之情,但相处日久,早已把她和思君当作亲人,毕竟有他们,他还恍惚觉得自己有个家。
所以阿筠一早提出回京时,他一力阻止,他不敢让她冒这个险。
当初惜微就是因为得了他的信,急着与他团聚,不顾自己尚在病中,一路舟车劳顿,才会在抵达京都后不久,就香消玉殒。
他无法形容自己的悔和痛,所以不能让再让阿筠重蹈她的覆辙。
回想那时的他,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啊。
那时的他,不过二十五岁,就已连中两元,锋芒直逼年轻有为的右相,于是在等待殿试时,连发了两封书信,催促自己的爱妻前来京都与他团聚,道,惜微卿卿,速来京师,为夫定身披红绸,脚踏祥云,带卿一日看尽长安花,许卿诰命加身,一世繁华。
那时候的他,就觉得状元及第,已是他囊中之物。
惜微应当也是不愿拂他的意吧,所以才不顾自己的病,挣扎着来了,却在他殿试的前一夜,溘然长逝。
惜微,惜微,没有了你,我要这些虚名,又有何意趣。
只是彼时苏怀瑾还在跟萧琮感叹,“这个陆伯言倒是个人才,怎么殿试竟然不来呢。”
萧琮正恼恨着沈筠跟他讲的什么推恩令的典故,因此漫不经心地说,“这些拎不清的人,算是什么人才。”
苏怀瑾一想,倒也是,便将他的名字划掉了。
之后,陆伯言没有再回故乡,而是将惜微埋在了京郊的一片荒山上,他不忍再让她受舟车劳顿之苦了,更何况,她走了,他的魂魄便没有了归处,回不回故乡,确实并没有什么区别。
再后来,他四处漂他有慧根,要收他为徒,还自诩是当朝御医的启蒙师父,陆伯言那时也是觉得,自己最好再学一技傍身,就欣然应允了。
那时的他们,果然都还很年轻啊。
对于李惜微的事,沈筠所知并不太多,但从陆伯言的只言片语中也几乎可以窥得全貌,每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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