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暴雨(2/3)

这一切的混乱齐桓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又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这一切都是云家故意表演给他看的，他本来以为云挽画是个清丽脱俗的女子，现在看来和后宫里那些胡搅蛮缠的女人也没两样。没了兴趣的他自然是不会再计较，但这么一来就更是不能休云栖了，不然云家这边也闹得不愉快，最后干脆就这么顺水推舟，直接以“妒妇”为由罚她在祠堂前跪一天，然后就头疼地走了。

“轰隆隆——“

暴雨如注，祠堂前的地面冰冷刺骨，雨水透过她的衣衫滑落，那些人早已经纷纷离开，只剩下几个侍卫在旁边盯着她的动向。

冰凉的雨水顺着脸颊滑落，那种寒冷到最后就变成了一种麻木，反而逐渐温暖起来，云栖曾经有在树上看到过，人在被冻死之前会感觉非常的热，热到把衣服都tuō_guāng，最后面带微笑死亡。虽然云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尊严了，但莫名的她还是固执地恪守着那么最后一点底线，就算此刻跪在地上也挺直脊梁——她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也告诫自己，不管有多么热都不能脱掉衣服。

就算死了，她也想体面地离去。

寒风夹杂着雨水将她浑身淋湿，寻常人站在雨中一天尚且会一病不起，但没有人在意这一点，反正她也是要死的人了，谁会在乎一个快要死的、不受宠的夫人呢？

不过或许是因为还有那么一丝恻隐之心，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雨太大而且祠堂是禁地，所以也没有任何人来捉弄她，只是任由她继续跪下去。

天色渐暗，侯府也逐渐明亮起来，连绵不断的大雨敲打在屋檐上，淅淅沥沥的声响遮掩了所有的声音，在这样的环境下本能更加集中注意力的工作，但在屋内看书信的齐桓却总是无意识地想起云栖，甚至还有种想要过去看看的冲动。

该死的女人，搞得他脸上无光，被云家戏耍……他在心中翻来覆去地将云栖骂了个遍，虽然有从云家那里听说过云栖身体不错总是喜欢爬上爬下，反而是妹妹身体不好，但想起下午倒在地上灰白长衫沾染了泥沙，比那个云挽画还要更虚弱的模样就有些刺眼。

不过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罢了，他对自己这么说，这些家族培养出来的女儿都是一副样子，只会露出一副可怜的表情来吸引男人，令人作呕。

他就这样心不在焉地看着那些信件，本来是很重要的消息，但他却看不下去。正在恼火之际外面突然有些躁动，他本来就很是不耐烦，当即就直接将手上的信砸在了地上，大步走到了门口。

“你们都在吵什么？”

齐桓的出现让那些人立刻全都停止了动作跪在了地上，但只有一个穿着翠绿色长裙的小姑娘还站在那里，她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快步跑到了齐桓的面前。

她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她跪在地上的动静是如此之大，雨水飞溅，沉闷的声响宛若天上惊雷。

“奴婢罪该万死！但侯爷，云小姐她直接就晕过去了！”

虽然云栖现在是侯夫人，但因为齐桓对她的厌恶众人都是称呼她为云小姐，此刻听到眼前婢女的话齐桓只是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这才过去不到几个时辰，身体那么好的云栖怎么可能现在就晕了？本来以为那个女人算是比较特别，结果没想到还是和其他女人一样。

“祠堂是禁地，你现在又贸然闯入罪加一等。”齐桓转身跨过了门槛：“本王还真没想到云栖才刚来不久竟然就能收买侯爷府的人，作为侯府的下人你却一心向着他人……”他的眼神比落下的雨水更加冰冷：“拖下去，杖责二十，然后直接丢出府去。”

绿萝猛地抬起头，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齐桓，突然间那种恐惧消失的无影无踪，随即而来的是一种难言的悲怆。

她不在乎自己的命，也不认为齐桓的所作所为有什么问题。下人就是下人，在被买回来的那刻命就不属于自己了，但云栖不一样，她那么好，但就在刚刚她像是被折断的花一样倒在水中，那些侍卫本来应该看到的，但却因为怠工根本就不在祠堂门口！这样下去她一定会死的！

绿萝被侍卫给脱了下去，鞭挞疼痛入骨，每一下都皮开肉绽，很快她翠绿色的短裙上就满是鲜血。侍卫大哥看她可怜就只象征性地打了几下，但侯爷已经下令，只能将她给扔出了侯府。

雨水滴落在伤口上将血液冲刷而下，但很快血液又再次溢出，混着雨水滑落在地。绿萝强撑着想从地上爬起，但脊背上的疼痛让她无法使劲，她还挂念着倒在地上的云栖。

莫非就要这么死去了？

她有些迷迷糊糊地想着，失血过多让她的大脑也开始不清醒起来，就在她快要晕过去的时候雨水突然停止了。

——不，不是，是有人在她的头顶撑开了伞。

绿萝抬起头，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极其精致的脸，墨色长发顺着白色的氅衣滑落，像是墨迹涌入了宣纸之上，在雨水的朦胧中泛起几分丹青之意，比起她的容貌更加吸引人注意力的是她身上那种极其温和的气息，仿佛在瞬间就能卸下所有的警惕，安心地沉入那种温暖之中。

“绿萝？”

绿萝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名字的，但还是勉强点了点头，紧接着她就看到那名一看就衣着华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