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万里路(2/3)

从未有过如此放松的时候，从一出生开始她就生活在暗不见天日的巫马家，满目皆是杀戮背叛和血腥，她没有杀一个人，只是挑拨他们自相残杀，最终一个人离开了巫马，成为第一个拥有仲长姓氏的巫马，那个被称为父亲的人给了她名为空，从此以后她就由巫马十五号，成为了仲长家的继承人仲长空。

“那边的钵仔糕是什么？”云栖有些好奇的看着上面的招牌，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兴趣：“看起来好像是鱼冻一样的东西，上面还点缀着桂花……花朵真的可以吃吗？”

“要是喜欢的话，我们就在大街上买小吃当晚饭吧。”仲长空吩咐车夫停车，然后打发暗卫去订房，接着就带着云栖去了卖钵仔糕的小摊贩。

每个人活在世界上总是会有自己想要的东西，正如之前已然失去活着信念的云栖，在此刻也像是个正常人一样，会因为从未见过的东西而感到喜悦。她的身躯已经千苍百孔，但此刻就犹如新生一般，充满了对一切事物的探究与好奇。

生命，本应如此的鲜活而美好。

看着云栖兴致勃勃地询问摊主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那摊主瞧出了云栖还在病中，便向她推荐桂花钵仔糕，并且还非常详细地给她讲述钵仔糕的故事。摊主讲的眉飞色舞，周围的路人也不禁纷纷过来围观，可能是摊主说的实在是太离谱，有人戏谑摊主就差没说这是乾隆下江南时期大手一挥的产物，引得哄然大笑，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那边的人群聚集在一起，她站在距离不到半米的地方，但他们之间就像是有一条深深的沟壑，令她可以融入其中，但却总是站在了上帝视角。

她想起了熊熊燃烧的大火，大火吞噬了她的衣襟，将她焚烧殆尽；新年的钟声敲响，她一跃而下，坠落于满天的烟花之中；青天白日之下，风轻云淡，长剑穿透胸口，鲜血浸透了长剑，却无法温暖锋芒。

“行了行了，钵仔糕又不是我们本地的特产，我怎么可能知道的那么清楚！”那边摊主被路人说毛了：“你们要不要买？不买别挡着别人排队！”

路人纷纷笑开了，开始纷纷买起了东西，一时间终于宾主尽欢。

“殿……仲长小姐，刚刚有个人替我付钱买了这些东西，我刚想感谢他，他就和朋友们一起走了。”云栖拎着东西跑过来，她的脸上洋溢着笑容，那种从身到心溢出的快乐仿佛能感染周边的每一个人：“真没想到我竟然也有被人请的一天，真是太高兴了！”

仲长空下意识接住了她递过来的东西，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就听到她说：“仲，这个很好吃！和原来吃的那些东西感觉都不一样呢！”

将东西重新放在了云栖的手上，仲长空揉了揉她的头发，然后笑着往前走去了。

生命多彩，自杀的理由总是相似的，但活着的理由却有很多。

云栖莫名被揉了揉脑袋，她有些困惑地抬头就看见仲长空已经走到下一个摊贩去买糖画了。说来也奇怪，明明长公主的年龄和她差不多，但在那一刻，她不知为何有种被照付的感觉。

莫非是因为长公主位居高位，所以天生有那种上位者的气息？

她摇了摇头，咬了一口手上的钵仔糕，那种软糯混合着桂花香气的糕点令她眯起了眼睛。

“这边的叫花鸡可是用桂花蒸出来的，要尝尝吗？”

“要！”

云栖快速跑了过去，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她才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理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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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城】

筑城被称为建筑之城是有理由的，在还未到筑城门口的时候她云栖就被眼前壮阔的场景给震惊到目瞪口呆。那种完全超乎想象的奇思妙想加上大胆的用料以及堪称鬼斧神工的构造犹如飞龙舞凤，明明是一座城门，但在此刻却犹如活灵活现，好似它能自己动起来一般。

“太不可思议了！”云栖连连赞叹：“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知道还能建出这样城门！”

仲长空也有些意外，她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现代化的影子，不愧是筑城，确实堪称一绝。

光是城门就已经给了云栖足够的震撼，在进入筑城后她就更是被吸引了所有的视线，一时间就知道不停地到处左看看右看看，一直不停息地逛了几个时辰才因为饿得快要虚脱了被仲长空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拉到了一家酒楼。

“没想到还能有环形的楼梯，看上去就像是迷宫一样。”坐在酒楼的时候云栖依旧在被酒楼的建筑风格所打动：“上面这些是什么东西？灯光竟然都在上面！”

“这是吊灯。”仲长空说：“用玉石打磨出各种适合承载烛台的形状，然后悬挂在天花板上……确实漂亮。”

“太不可思议了，能亲眼所见真是一种幸福。”自从出发到现在已经过去了近半个月，但笑容就没有从云栖的脸上离开过，或许是因为情绪的好转，她的病情也没有再恶化下去，但也不能再好转。这不是因为情绪引起的疾病，云栖一直都很乐观，这是确确实实伤及到了根本，若是现代还能通过化疗和手术来解决，但古代基本上无力回天。

人工智能对此表示遗憾，但仲长空觉得子非鱼安知鱼之乐，至少云栖现在很快乐，这就足够了。

有些人一辈子也无法体会到这种快乐，那才是真正的遗憾。

“除了建筑以外，筑城还有一大特点。”

在云栖兴致勃勃摩挲着墙上的浮雕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