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是虚妄(“不必担心,无人能够取代...)(3/4)
个阔别许久的惨叫声。再然后……
她晕晕乎乎感觉到有两个家伙在她的身体里面打起来了。
器灵和心魔。
高等生物随便用菌丝一想,便猜到心魔其实并没有死,这段时间它一直低调隐忍蛰伏着,其实是想要搞个大事情。不料世事难料,忽然来了一个器灵,不打招呼就闯进她的识府,两个不明真相的家伙都把对方当成了敌人,就这么打起来了。
宁青青真没想到,隔了这么久之后,竟然又听到了心魔的声音。
真是他乡遇故知啊!(?)
她略有那么一点点忧郁地耷拉着并不存在的眼角,心想:你们不要再打了,要打换个地方打啊?
实在是……吵死个菇。
她也不愁。因为愁也没用,没必要白白浪费那个力气。
不知过了多久,心魔和器灵这两个奄奄一息的家伙终于达成了共识――内斗毫无意义,它们决定联手对付她。
宁青青:“……”
低等生物真是智力堪忧啊!
它们就这么明晃晃地,在她的脑袋里面商量对付她的办法?
身为一只十分正直的蘑菇,宁青青都忍不住想要提醒对方,自己一字不漏地听到了它们的全盘计划。
可惜她没学会用神魂说话,于是只能忧郁地、被动地旁观两个智力降了维度的东西用异常拙劣的手法设计自己……
很快,心魔和器灵这两个相互提防、相互算计的家伙开始扒拉她的记忆,然后商议着,要耗费它们两个巨大的力量制造妄境,把她投放到记忆的某一处。
――宁青青的第一次离家出走。
她一定会伤心痛苦,伤及神魂。
……宁青青激动不已:“好好玩哦!”
一阵天旋地转之后,眼前的画面慢慢稳固下来。
宁青青发现自己回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乾元殿外。
她感觉到胸口正中传来了一阵又一阵的抽痛,双脚发软,几乎站立不稳。
周遭的场景非常逼真,她按捺着心痛的感觉,睁大了眼睛仔细观察眼前的一切。
默立在殿阶两侧的禁卫们面目冷肃,一个比一个不近人情。正中的甬道上,一个头顶红色高冠,身材魁梧的方脸男人得意非凡。
身后的人正在怒拍马屁:“侯爷这礼送得可在点子上了!道君既允了侯爷夺取南海落霞仙岛,想必百年之内,东、南二海便都是侯爷囊中之物啦!若是云水淼争气一点,早早给道君生个小太子……啧啧!那侯爷可不就是这天下最尊贵的舅爷啦!”
方脸男人分明得意,嘴上却要谦虚:“休要多舌。云水淼不过是个玩意,算什么东西!道君这是看得起我,相信我能治理好落霞海域,这才将八百里海地划给我东海侯。”
宁青青上上下下把这个东海侯打量了一遭。
心魔和器灵为她安排的幻境非常精致,她不用动脑子,便知道此刻是什么情形――她与谢无妄成婚百年,她非常期待地亲手制作了新婚百年的礼物,想要送到他的面前,谁知,刚来到乾元殿外,就听到谢无妄收下一个水属性纯阴炉鼎的消息。
她心痛、悲伤,却怀揣着一丝希冀,想要听到谢无妄亲口向自己解释。
宁青青:“……”
真是太好玩了啊!连心痛的感觉都这么逼真!
她目送着东海侯一行走过广场,顺着黑色石阶离开圣山。
宁青青真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谢无妄了。
在她神游天外的时候,身体已经自作主张地像游魂一般飘回了玉梨苑。
走到白玉山道上,手一滑,偷tōu_jīng心准备了数月的木刻小人失手落下山崖。
宁青青:“啊哦。”
心魔和器灵也是十分贴心了。知道她懒,所以在她走神的时候,这具身体会很自觉地自己动。
咳,咳。
宁青青觉得,这两位实际把事情做成的效果,与它们在她脑海里商议的那些阴险狠毒的计谋实在是非常不符。
简直南辕北辙了都。
它们真的不是送她到这里愉快玩耍?据说耗费了很多力量啊!
宁青青快感动哭了。
她非常珍惜地体验着自己这个身体心痛的感觉。
没有体验过爱恨情仇的菇,一定不是一只完整的菇。她十分感激心魔和器灵的付出,她不会辜负它们对她的厚爱,一定好好地玩,全情投入地玩!
她冲着跌下云端的礼物伸了伸手,因为心乱如麻,她并没有去找它,而是扶着山道旁的白玉栏挪回了玉梨苑。
她可以清晰地感觉到心中所有细微的情绪。
她爱谢无妄,甚至可以称之为迷恋。一想到他,她的心中便会泛起圈圈激荡的涟漪,又是甜、又是痛、又是苦、又是涩。
宁青青十分感慨――心魔和器灵实在是过于尽忠职守了!
她坐在廊下“想着他”,痴痴地看着太阳落山、月亮升起。
今日……月圆?
月圆之夜,他要回来,喂蘑菇?
宁青青眨了眨眼,扶着身侧的玉梨木圆柱,拖着一双坐麻了的腿站起来,歪歪斜斜地挪向主屋。
刚走到主屋前的木廊上,一阵炽热冷香便从身后袭来,修长有力的大手摁上她的肩。
“夫人。”身后传来了谢无妄的声音。
她转过身,因为腿脚酸麻未愈,不小心踉跄了一下。
他俯身搀住她的双肘,低低地笑:“多大的人了,走路还会摔么。”
右边长臂十分自然地绕过她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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